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糖醋排骨

B变O后我成了三个发小的团宠

午后的阳光透过食堂的玻璃窗,在桌面上投下斑驳的光影。沈越嚼着嘴里的糖醋排骨,忽然想起小时候巷口那家老店。那时顾泽总攥着皱巴巴的零钱,拉着他往巷子里跑,老板掀开蒸笼时白茫茫的热气里,总混着排骨的甜香。

“小时候你总说,等长大了要天天请我吃糖醋排骨。”沈越放下筷子,指尖轻轻敲了敲桌面,“结果后来你家搬走那天,我在老店等了你整整一下午。”

顾泽夹菜的手顿住了,耳尖的红意顺着脖颈漫上来。他记得那天的情景,搬家公司的卡车停在巷口,妈妈在屋里喊他的名字,他攥着口袋里刚买的两串糖葫芦,回头望了望巷尾的老店,最终还是被催着上了车。

“我去了的。”他闷声说,声音低得像怕被谁听见,“等我跑过去的时候,你已经走了。”

萧暮云正吸着可乐,闻言“噗”地笑出声:“你们俩这是演哪出啊?小时候丢个糖人都要哭半天,现在还翻旧账?”话没说完就被陆景渊用手肘碰了碰,他悻悻地摸了摸鼻子,转头去研究陆景渊碗里的番茄炒蛋。

沈越看着顾泽泛红的耳根,忽然伸手揉了揉他的头发。顾泽的头发很软,像小时候养过的那只橘猫的绒毛。“骗你的。”他弯着眼睛笑,“那天我妈让我去外婆家,走到巷口看见你家卡车开走了,手里还攥着糖葫芦呢。”

顾泽猛地抬头,眼里像是落了星星,亮得惊人。他张了张嘴,刚要说什么,就见沈越从书包里掏出个小铁盒,推到他面前。铁盒上印着褪色的卡通图案,还是小时候流行的款式。

“这是……”顾泽的手指刚碰到铁盒,就顿住了。

“你当年落在我家的弹珠。”沈越打开铁盒,里面铺着一层蓝白格子的手帕,几十颗玻璃弹珠在阳光下闪着光,“我妈上周收拾旧物翻出来的,说让我还给你。”

最底下那颗透明的弹珠里,嵌着片小小的枫叶,是顾泽当年赢遍整条巷子的宝贝。顾泽的指尖在弹珠上轻轻摩挲,忽然想起十岁那年,他把这颗弹珠塞进沈越手里,说:“等你赢了巷口那小子,我就把它送给你。”

结果那天沈越输得哭鼻子,他把弹珠塞进对方口袋,恶狠狠地说:“哭什么,下次我帮你赢回来。”

“后来你转学,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。”沈越拿起那颗枫叶弹珠,对着光看,“我每天都把它揣在口袋里,走路的时候总觉得你还在身后喊我。”

顾泽的心跳得像擂鼓,他抓过铁盒往书包里塞,却被沈越按住了手。两人的指尖碰在一起,像有微弱的电流窜过,顾泽猛地缩回手,差点带翻桌上的汤碗。

“顾泽,”沈越的声音很轻,却清晰地钻进顾泽耳朵里,“下周周末,去看看巷口那家老店吧?”

顾泽刚要点头,就见萧暮云把脑袋凑了过来,眼睛瞪得溜圆:“去老店?带上我带上我!我还记得老板家的女儿总偷偷给顾泽塞糖,结果顾泽转头就给了沈越——”

“你闭嘴!”顾泽抓起桌上的纸巾盒就朝他砸过去,却被陆景渊稳稳接住。陆景渊把纸巾盒放回桌上,慢悠悠地说:“周末我要去图书馆,你们三个去吧。”

萧暮云立刻哀嚎起来:“别啊陆景渊,你不去谁管着顾泽?上次他跟人抢游戏厅的机器,差点没把人家键盘砸了——”

“那是他先骂沈越!”顾泽涨红了脸反驳,眼角的余光却瞥见沈越在笑,嘴角的梨涡陷得浅浅的,像盛着午后的阳光。

食堂的人渐渐少了,阿姨们开始收拾餐桌,金属餐盘碰撞的声音格外清脆。沈越把空碗推到顾泽面前:“再去打碗汤?”

顾泽几乎是条件反射地站起来,抓起两个空碗就往窗口跑。萧暮云看着他的背影,戳了戳沈越的胳膊:“你俩这默契,不去演双簧可惜了。”

沈越没说话,只是看着窗口那个略显笨拙的身影。顾泽正踮着脚跟打汤的阿姨说着什么,手指在窗口比划着,像是在叮嘱多放葱花。阳光落在他的发梢,镀上一层金边,恍惚间还是小时候那个攥着零钱、非要把最大块排骨夹给他的少年。

“其实顾泽转学那天,”萧暮云忽然压低声音,“他抱着你的数学笔记哭了半宿,说怕你没人给讲题。”

沈越的心头像被什么东西轻轻撞了下,酸软的感觉顺着血管蔓延开来。他想起初中第一次月考,自己的数学卷上画着大大的红叉,顾泽把他堵在教室后门,举着笔记本讲了整整两节课,直到夕阳把两人的影子拉得老长。

顾泽端着两碗汤回来时,正好听见萧暮云在说:“后来他每次回老城区,都要去你家楼下转两圈,说万一碰到你呢——”

“萧暮云你找死!”顾泽把汤碗重重放在桌上,汤水溅出来几滴,在桌面上晕开小小的圈。他刚要伸手去捂萧暮云的嘴,却被沈越拉住了手腕。

沈越的指尖微凉,轻轻搭在他的手腕上,像一片羽毛轻轻落着。“汤要凉了。”他仰头看着顾泽,眼里的笑意像化开的蜜糖,“快喝吧。”

顾泽的脸“腾”地红了,猛地抽回手,端起汤碗咕咚咕咚灌了大半碗。热汤烫得他舌尖发麻,却好像烫不掉心里那点翻涌的情绪。

四个人走出食堂时,教学楼后的香樟树影摇晃,蝉鸣像被晒得发黏的糖,黏稠地裹着整个午后。萧暮云被陆景渊拽着去还篮球,临走前还冲顾泽挤眉弄眼:“记得周末给我留块排骨啊!”

顾泽对着他的背影做了个鬼脸,转头就看见沈越在看自己,手里还捏着那个装弹珠的铁盒。“这个你还是自己拿着吧。”沈越把铁盒递过来,“毕竟是你赢遍巷子的宝贝。”

“给、给你了。”顾泽的舌头像打了结,“反正我也不玩弹珠了。”

沈越低头看着铁盒上的卡通图案,忽然笑了:“那我帮你收着。等你老了,再拿出来跟你孙子说,这是当年赢遍整条街的战利品。”

“谁要跟孙子说这个……”顾泽嘟囔着,脚步却不自觉地放慢了。两人沿着香樟树荫慢慢走,影子被阳光拉得很长,偶尔交叠在一起,又随着脚步分开。

走到教学楼门口时,沈越忽然停下脚步:“顾泽,你还记得初三那年的运动会吗?”

顾泽愣了愣,随即耳根发烫。那年沈越跑三千米,跑到最后一圈时摔在跑道上,膝盖磕出了血。他疯了似的冲过去,把沈越背起来就往医务室跑,背后是全校的起哄声,他却觉得整个世界只剩下背上温热的呼吸。

“你把我背到医务室,医生说要打破伤风,你比我还紧张。”沈越的声音很轻,混着风吹过树叶的沙沙声,“后来你陪我在医务室待到天黑,说怕我爸妈骂我。”

顾泽踢着脚下的小石子,声音闷闷的:“谁让你那么不小心。”

“其实那天我是想赢的。”沈越忽然说,“你说要是我拿了第一,就请我去吃巷口的糖醋排骨。”

顾泽猛地抬头,撞进沈越含笑的眼睛里。阳光穿过香樟树叶的缝隙,在他脸上投下跳动的光斑,像小时候两人蹲在巷口看的萤火虫。

“那周末去老店,”顾泽的声音有点发颤,却异常坚定,“我请你吃两盘糖醋排骨,管够。”

沈越笑起来,眼角的细纹里像是盛着星光:“好啊。”

晚自习的铃声响起时,顾泽还在对着笔记本发呆。萧暮云戳了戳他的胳膊:“发什么愣?老师都看你好几眼了。”

顾泽慌忙低下头,笔尖在草稿纸上划了个歪歪扭扭的圈。他的视线却不受控制地飘向斜前方——沈越正低头做题,侧脸的线条在台灯下显得格外柔和,睫毛垂着,像停着两只安静的蝶。

“喂,”萧暮云凑过来,用气音说,“你说沈越是不是对你有意思?不然干嘛总跟你提小时候的事?”

顾泽的心跳漏了一拍,笔尖在纸上戳出个小洞:“你别胡说……”

“我可没胡说。”萧暮云冲他挤眼睛,“上次你感冒没来上课,他一节课问了我八遍你有没有事,比你妈还紧张。”

顾泽的耳朵又开始发烫,他假装翻书,哗啦哗啦的声响在安静的教室里格外突兀。前排的沈越回过头,眼里带着点疑惑:“怎么了?”

“没、没事!”顾泽慌忙低下头,脸颊几乎要贴在桌面上。萧暮云在旁边笑得肩膀直抖,被陆景渊不动声色地踹了一脚才安分下来。

晚自习下课的铃声响起时,外面下起了小雨。雨点敲在玻璃窗上,发出沙沙的声响。顾泽收拾书包的手顿了顿,忽然想起沈越没带伞。

他刚要开口说“我送你”,就见沈越从书包里拿出一把黑色的伞,冲他晃了晃:“带伞了,一起走?”

顾泽的书包拉链差点卡住,含糊地应了声“好”,跟在沈越身后走出教室。走廊里空荡荡的,只有两人的脚步声在回荡,偶尔碰在一起的胳膊,像有微弱的电流窜过。

走到校门口时,雨忽然大了起来,豆大的雨点砸在伞面上,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。萧暮云和陆景渊在路口告别,萧暮云还在嚷嚷着周末要去老店,被陆景渊拽着塞进了出租车。

“我们也分路了。”沈越停下脚步,伞沿下的眼睛亮得像浸在水里的黑曜石,“周末见?”

“嗯。”顾泽的声音有点闷,看着沈越转身走进雨里,黑色的伞面在路灯下忽明忽暗,直到拐进街角才消失不见。他站在原地,手里的伞被风吹得微微晃动,心里像被什么东西填满了,又空落落的。

周末的早晨,阳光格外好。顾泽在衣柜前翻了半天,最后还是穿了件简单的白T恤,却对着镜子梳了三遍头发。手机在桌上震动起来,是沈越发来的消息:“我在巷口等你。”

他抓起钥匙就往外跑,下楼时差点踩空。巷口的老槐树还是老样子,只是树干粗了些,沈越就站在树荫下,手里拎着个纸袋,见他跑来,忍不住笑了:“急什么,又没人跟你抢排骨。”

“谁急了……”顾泽喘着气,眼睛却不由自主地往纸袋里瞟。沈越把纸袋递过来:“给老板带的,上次听萧暮云说他女儿考上大学了,带点水果过去。”

顾泽接过纸袋,指尖不小心碰到沈越的手,像被烫到似的缩了缩。沈越看着他泛红的耳根,忽然想起小时候,每次把弹珠塞给他,他也是这副模样。

巷子里的老店还开着,门口挂着褪色的红招牌,“老字号糖醋排骨”几个字被风吹得有点卷边。老板正坐在门口择菜,看见他们过来,眼睛一下子亮了:“是小越和小泽啊!多少年没来了?”

“叔,我们来吃排骨。”沈越笑着打招呼,把水果递过去,“听说妹妹考上大学了,恭喜啊。”

老板乐呵呵地接过水果:“是啊,多亏你们小时候总帮她讲题。快进来坐,排骨刚出锅。”

店里还是老样子,水泥地上铺着红白格子的地砖,靠墙的桌子掉了块漆,还是当年顾泽不小心撞的。老板娘端着两盘排骨出来,看见他们就笑:“还是老样子,要放双倍糖?”

“嗯!”顾泽抢先回答,说完才发现自己太激动,脸一下子红了。沈越在旁边偷笑,拿起筷子夹了一块排骨,放在嘴里慢慢嚼着:“还是小时候的味道。”

“那当然,”老板坐在旁边的椅子上,手里摇着蒲扇,“你俩小时候总来,小泽每次都把自己碗里的排骨夹给小越,说小越长得瘦,要多吃点。”

顾泽的脸更红了,埋头扒着米饭,耳朵却竖起来听着。沈越放下筷子,看着老板说:“叔,其实我们今天来,还有件事。”

老板挑了挑眉:“什么事?尽管说。”

“我想跟顾泽说句话。”沈越的声音很轻,却异常清晰,“小时候总觉得巷子很长,走也走不完。后来你搬走了,我每天放学都在老槐树下等,总觉得你会像以前一样,突然从拐角跑出来,喊我去吃排骨。”

顾泽的筷子顿在碗里,眼眶忽然有点热。他想起转学后的第一个周末,偷偷坐了两小时公交车回来,就为了在老槐树下站一会儿,好像这样就能离沈越近一点。

“我总想起初三运动会,你背我去医务室,后背特别宽,我趴在上面,听见你的心跳声,觉得特别安心。”沈越的声音有点哽咽,“后来每次吃到糖醋排骨,我都在想,什么时候能再跟你一起坐在这儿,像小时候一样。”

顾泽猛地抬头,撞进沈越的眼睛里。他的眼睛里像落了星星,亮得惊人,还有点湿润,像浸在水里的黑曜石。“顾泽,”沈越往前凑了凑,声音轻得像叹息,“其实这么多年,我不光是在想糖醋排骨。”

顾泽的心跳得像要炸开,他张了张嘴,那些在心里盘桓了无数次的话终于找到了出口:“我也是。”

三个字很轻,却像投入湖面的石子,在两人心里漾开圈圈涟漪。老板不知什么时候回了后厨,店里只剩下他们俩,阳光透过玻璃窗照进来,落在桌上的排骨上,镀上一层金边。

“我转学那天,”顾泽的声音有点抖,却一字一句说得很清楚,“我手里攥着给你买的糖葫芦,想跟你说,我不是故意要走的。还有初三运动会,我背你去医务室,其实是怕你疼,又不知道该说什么。”

沈越的眼睛更亮了,像有泪光在闪。他拿起筷子,夹了块排骨递到顾泽嘴边:“那现在知道该说什么了吗?”

顾泽咬过排骨,嘴里的甜味混着心里的悸动,让他鼓起勇气,伸手握住了沈越的手。沈越的手微凉,指尖有点汗,却很用力地回握住他。

“我说,”顾泽看着他的眼睛,声音坚定得像从未有过的样子,“以后的糖醋排骨,我都陪你吃。”

窗外的蝉鸣忽然清晰起来,阳光穿过树叶的缝隙,在两人交握的手上投下斑驳的光影。老店门口的老槐树沙沙作响,像在笑着听两个少年,终于把藏了整个青春的话说给了对方听。

远处传来萧暮云咋咋呼呼的声音,他大概是找不到路,正在巷口喊他们的名字。顾泽和沈越对视一眼,都忍不住笑了起来,握着的手却没有松开。

也许青春就是这样,有过错过的时光,有过没说出口的话,但只要最后是你,晚一点也没关系。就像这巷子里的糖醋排骨,无论过多少年,还是小时候的味道,就像身边的人,无论走多远,总会回到彼此身边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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