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古田高中的公告栏前炸开了锅。高三年级A班的白石隼人——那个开着限量版跑车上学、父亲是财团理事长的少爷，刚用玫瑰摆了个巨大的爱心，手里举着扩音器喊：“姜净秋，我喜欢你，请和我交往！”
姜净秋抱着作业本经过时，正好被玫瑰花瓣溅了一身。她看着白石隼人手腕上那块比她三个月任务报酬还贵的手表，又扫了眼周围女生羡慕的眼神，突然觉得这场景有点眼熟——像她小说里写过的“豪门告白名场面”。
“姜同学，给我个机会吧。”白石隼人递过来一个丝绒盒子，里面躺着条钻石项链，“周末我可以带你去银座最高档的餐厅，或者去我家的私人美术馆看画。”
姜净秋的指尖在盒子边缘顿了顿。说不心动是假的，白石家的资源能帮她接触到更多顶级古董委托，甚至能让她下个月就凑够买下江古田顶层公寓的钱。她刚要开口，就听见身后传来“咔哒”一声——是黑羽快斗的魔术牌掉在了地上。
“白石同学，告白也要看场合吧？”快斗弯腰捡牌时，语气里带着他自己都没察觉的僵硬，“净秋还要去办公室交作业呢。”
白石隼人挑眉：“我和净秋说话，黑羽同学有意见？”
“没意见。”快斗突然笑了，伸手把姜净秋往自己身后拉了拉，“就是觉得用金钱衡量感情，有点太俗了。”
“总比只会变魔术的穷小子强吧？”白石隼人嗤笑一声，把项链往姜净秋手里塞，“净秋，考虑一下？明天给我答复就好。”
其实，人家也是一个大少爷………
姜净秋看着手里的钻石项链，又瞥了眼快斗攥得发白的拳头，突然觉得这事变得有趣起来。她把项链放回盒子里，对着白石隼人笑了笑：“我会考虑的。”
这一笑在快斗眼里，简直比看到柑野老师的数学测验卷还刺眼。他盯着白石隼人离开的背影，又看了看姜净秋指尖残留的钻石反光，突然抓起她的手腕就往天台跑。
“黑羽快斗你干什么！”
“你真要答应他？”天台上的风掀起他的刘海，眼神里的醋意几乎要溢出来，“就因为他有钱？”
“有钱不好吗？”姜净秋挑眉，故意逗他，“至少他不会把钻石变成扑克牌。”
快斗的脸瞬间涨红，像是被点燃的炮仗：“姜净秋，你……”他气了半天，最后只憋出一句，“你要是答应他，我就再也不给你变魔术了！”
看着他气鼓鼓转身跑开的样子，姜净秋突然笑出声。她摸了摸口袋里刚才偷偷塞进的东西——是快斗掉在地上的那张红桃Q，牌面上的女王被他画成了红色卷发的模样。
接下来的两天，江古田高中的师生们都能感受到低气压。
黑羽快斗的醋意简直具象化成了实体。
姜净秋和白石隼人多说一句话，他就会“不小心”把魔术牌掉在两人中间；白石隼人给姜净秋带进口点心，他就变一堆糖果往她桌上堆，直到把点心盒完全盖住；甚至在体育课自由活动时，他都要像只护食的小兽，寸步不离地跟在姜净秋身后。
“黑羽桑，你能不能别跟着我了？”姜净秋躲到操场角落的樱花树后，看着跟过来的快斗，“再这样我要收费了，跟踪费一小时五千日元。”
“我付！”快斗立刻从口袋里掏出钱包，里面只有几张零钱和一堆魔术道具，“我……我分期付款行不行？”
姜净秋被他气笑了：“你到底想干什么？”
“我不想让你答应白石隼人。”他突然上前一步，眼里的委屈像没藏好的魔术牌，“他根本不了解你，他不知道你喝咖啡要加两袋糖，不知道你写小说时会把脚翘到桌子上，不知道你……”
“这些跟他有什么关系？”姜净秋打断他，故意板起脸，“他有钱，我需要钱，我们各取所需而已。”
“那我呢？”快斗的声音突然低了下去，“我也可以赚钱给你啊，我可以去接更多魔术表演，我可以……”
“你的钱还不够买他一根领带。”姜净秋别过脸，不敢看他的眼睛。其实她昨晚翻来覆去想了很久，白石隼人的告白确实让她心动，但看到快斗这副样子，心里某个角落却像被猫爪挠过一样痒。
午休时，白石隼人又来送礼物——这次是个定制的钢笔礼盒，笔身上刻着“祁木净秋”的名字。“听说你喜欢写作，这是我托人在德国定做的，笔尖是18K金的。”
姜净秋刚要接，手腕突然被人拽住。快斗不知从哪里冒出来，手里举着支普通的黑色水笔：“净秋用这个就够了，她上次还说太贵的笔写起来不顺手。”
“黑羽快斗你有病啊！”姜净秋想甩开他，却被他拽得更紧。
白石隼人脸色沉了沉：“黑羽同学，看来你需要搞清楚自己的位置。”
“我很清楚。”快斗直视着他，“我是净秋的青梅竹马，是比你更了解她的人。”他突然从口袋里掏出个小小的笔记本，翻开其中一页念道，“她喜欢在雨天写稿，因为雨声能帮她构思情节；她收藏了所有版本的《福尔摩斯》，但最宝贝的是我送她的那本二手漫画版；她嘴上说爱钱，却把一半的报酬都捐给了流浪动物救助站——这些，你知道吗？”
周围突然安静下来。姜净秋看着快斗涨红的脸，听着他把自己那些连姐姐都不知道的小习惯一一说出来，心脏像被什么东西撞了一下，酸酸涩涩的。
白石隼人的脸色难看到了极点，丢下钢笔盒就走了。快斗还在气鼓鼓地念着笔记本上的内容，姜净秋突然伸手捂住他的嘴：“别说了。”
他眨了眨眼，睫毛扫过她的掌心，痒痒的。
“钢笔我收下了。”姜净秋捡起地上的礼盒，转身时低声说，“不过我还没答应他。”
快斗看着她的背影，突然觉得刚才的冲动好像没白费。他摸了摸口袋里的红桃Q，嘴角悄悄扬了起来。
快斗的窃喜没能维持多久。周三下午，他抱着刚买的柠檬派冲进羽生奈的实验室，差点撞翻装着机械鸟的玻璃柜。
“小奈！紧急情况！”他把柠檬派往操作台上一放，“白石隼人约净秋周末去看画展，她好像答应了！”
羽生奈正在调试显微镜，闻言动作顿了顿：“你怎么知道？”
“我听见她跟前桌的青子说的！”快斗抓着头发绕着实验室转圈，“她说‘去看看也好，听说白石家的画展有很多中世纪手稿’，那明明是她最喜欢的领域！她肯定是想借这个机会和白石隼人拉近关系，她肯定要答应他了！”
羽生奈推了推半框眼镜：“根据我的观察，姜净秋对白石隼人的态度一直很疏离，她更关注的是那些手稿，不是人。”
“可她没直接拒绝啊！”快斗拿起一个柠檬派塞进嘴里，含糊不清地说，“她以前对别人的告白，都是直接说‘你的钱不够我看上的那套公寓’，这次却说明天给答复，这说明她在犹豫！”
羽生奈看着他像只炸毛的猫一样团团转，突然调出一段录音——是他昨天在图书馆无意间录下的。
“净秋，你真要答应白石啊？”是姜净秋同桌的声音。
“再说吧。”姜净秋的声音很轻，“不过他说能带我去看那些手稿，好像还挺有意思的。”
“那黑羽同学怎么办？他这两天跟个醋坛子似的。”
“谁管他。”姜净秋轻笑了一声，“不过……他昨天念我那些小习惯的时候，还挺可爱的。”
录音到这里就结束了。快斗举着柠檬派的手僵在半空，脸颊“唰”地红了：“她、她真这么说？”
“所以你现在需要的是主动出击，不是坐以待毙。”羽生奈递给她一份资料，“白石家的画展确实有不少珍品，但其中有幅画的作者签名是伪造的，这是我爸以前做的鉴定报告。”
快斗眼睛一亮：“你的意思是……”
“姜净秋对伪造的古董最敏感。”羽生奈推过来一个微型手电筒，“这个能检测出颜料的年份，你可以说自己对古董鉴定感兴趣，跟她一起去画展。”
快斗抓起手电筒就往外跑，跑到门口又回头：“柠檬派留给你！下次请你吃银座的草莓大福！”
羽生奈看着他的背影笑了笑，拿起柠檬派咬了一口。其实他没告诉快斗，早上姜净秋给他发消息问：“你说黑羽桑要是知道我其实在耍白石隼人，会不会气到炸毛？”
看来这场拉锯战，很快就要有结果了。
周六的美术馆人不多。姜净秋穿着星奈月影给她挑的米白色连衣裙，红色卷发被束成马尾，站在一幅中世纪手稿前看得入神。
“没想到你对这个这么感兴趣。”白石隼人站在她身边，语气带着几分得意，“这些都是我爷爷收藏的，如果你喜欢，我可以让你随便看。”
“确实挺有意思的。”姜净秋的指尖划过展柜的玻璃，“不过这幅《天使报喜图》的颜料有点奇怪，你不觉得蓝色太亮了吗？”
白石隼人愣了一下，显然没研究过这些：“可能是保存得好吧。”
“不是哦。”一个熟悉的声音突然响起，快斗手里拿着个放大镜走过来，“这种钴蓝颜料是19世纪才发明的，不可能出现在中世纪的手稿里。”他晃了晃手里的微型手电筒，“要不要我帮你检测一下？”
白石隼人的脸色瞬间变得难看：“黑羽同学，你跟踪我们？”
“巧合而已。”快斗笑眯眯地站到姜净秋身边，“我正好也来参观，没想到这么巧。”他故意往姜净秋那边靠了靠，肩膀碰到她的手臂。
姜净秋憋着笑，看着快斗偷偷给她使眼色。其实她早就发现这幅画是伪造的，本来想逗逗白石隼人，没想到快斗居然来了，还带着羽生奈的“秘密武器”。
接下来的时间变成了快斗的主场。他用羽生奈教的方法，指出了好几件“珍品”的破绽，从颜料年份到画布材质，说得头头是道，连美术馆的馆长都被吸引过来了。
“这位同学很懂行啊。”馆长赞赏地看着快斗，“这些确实是我馆最近收的，还没来得及做详细鉴定。”
快斗得意地瞥了白石隼人一眼，刚要说话，就被姜净秋拽了拽衣角。她指了指不远处的休息区：“我渴了，去买瓶水。”
两人走到休息区坐下，快斗还在兴奋地说：“你看白石隼人的脸，都快绿了！我就说他根本不懂这些，还敢在你面前装……”
“黑羽快斗。”姜净秋突然开口，“你是不是很怕我答应他？”
快斗的声音戛然而止，耳尖红得像要滴血。他攥着手里的空水瓶，半天憋出一句：“反正你不能答应他。”
“为什么？”姜净秋凑近了些，红色卷发垂落在他手臂上，“他有钱，能帮我接很多高价任务，还能……”
“我也能！”快斗突然提高音量，眼睛亮得吓人，“我可以去接更多的魔术表演，我可以学古董鉴定帮你看东西，我可以……”
他的话没说完，就被姜净秋的笑声打断了。她看着他气鼓鼓的样子，突然觉得这几天的拉锯战有点没意思了——逗过头，好像心疼的是自己。
“笨蛋。”她伸手揉了揉他的头发，“我没答应他，也不会答应他。”
快斗愣住了：“真的？”
“真的。”姜净秋从包里掏出个东西递给他——是白石隼人送的那支钻石钢笔，“你看，我原封不动还带着呢，准备等下还给他。”
快斗看着那支钢笔，又看了看姜净秋眼里的笑意，突然觉得心里的醋坛子“啪”地碎了，涌出来的不是酸，是甜。他刚想说话，就看到白石隼人朝这边走来，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。
“姜净秋，看来你已经做出选择了。”白石隼人看着两人靠在一起的样子，语气冰冷。
“是。”姜净秋站起身，把钢笔递给他，“抱歉，我对你没兴趣。”
白石隼人接过钢笔，狠狠瞪了快斗一眼，转身走了。
快斗看着他的背影，突然觉得浑身轻松。他转头想跟姜净秋说什么，却对上她带着笑意的眼睛。那眼神太亮，像把他所有的心思都看穿了，让他突然有点不知所措。
“你刚才……”姜净秋刚要开口，就被快斗猛地拽进怀里。
他的力气大得惊人，把她按在自己胸前，下巴抵着她的发顶，呼吸急促得像刚跑完八百米。
姜净秋能听到他擂鼓般的心跳，还有他埋在她头发里的嘟囔：“不准再逗我了……不准再看别人……”
她刚想推开他，脸颊突然传来一阵温热的刺痛——快斗居然没忍住，在她脸上轻轻咬了一口。
力道不重，更像是带着委屈的撒娇，却让姜净秋的心跳瞬间漏了一拍。
从美术馆出来，快斗就像只做错事的小狗，一路低着头跟在姜净秋身后，时不时偷偷看她被咬伤的脸颊，眼神里满是不安。
“喂，黑羽快斗。”姜净秋停下脚步，转身看着他，“你刚才是不是疯了？”
快斗的头垂得更低了，手指绞着衣角，声音小得像蚊子哼：“对不起……我不是故意的……我就是太生气了……不对，是太害怕了……”
看着他这副样子，姜净秋突然气不起来了。她伸手抬起他的下巴，指腹轻轻碰了碰自己脸上的牙印——有点红，但不疼，反而像个幼稚的印章。
“知道错了？”
“知道了。”快斗的眼睛亮晶晶的，像含着泪，“你别生气好不好？我给你变魔术赔罪，我给你买草莓大福，我……我把我所有的魔术道具都给你……”
“谁要你的道具。”姜净秋忍不住笑了，“不过草莓大福可以考虑。”
快斗的眼睛瞬间亮了：“我现在就去买！银座那家，你最喜欢的！”
“不用急。”她拽住他的手腕，“先陪我去个地方。”
两人来到江古田公园的湖边。姜净秋坐在长椅上，看着快斗蹲在她面前，像个等待发落的犯人，突然觉得有点好笑。
“其实我从一开始就没打算答应白石隼人。”她轻声说，“我只是想看看，某人吃醋的样子到底有多可爱。”
快斗猛地抬头：“你耍我？”
“不然呢？”姜净秋挑眉，“难道真以为我会为了钱答应那种自大狂？”她从包里掏出个小本子，翻开给快斗看，“你看，这是我算的账，跟他交往的时间成本远高于收益，根本不划算。”
快斗看着本子上密密麻麻的计算公式，突然觉得又好气又好笑。他伸手想抢过本子，却被姜净秋按住手。
“不过，”她的语气软了下来，“看在你这么紧张我的份上，我可以给你个机会。”
“什么机会？”快斗的眼睛亮得像星星。
“就给你个……和我长时间接触的机会。”姜净秋别过脸，耳尖红了，“不过要收费，每天的陪伴算五千日元，变魔术另算，草莓大福可以打折……”
她的话没说完，就被快斗一把抱住了。这次他很小心，只是轻轻环着她的腰，下巴抵在她的肩窝，声音带着点哽咽：“多少钱都给……不，我把我自己都给你……”
姜净秋拍了拍他的背，闻着他身上淡淡的薄荷味，突然觉得那些关于金钱的算计都变得不重要了。她低头看着自己手腕上快斗送的银质手链——很便宜，却是他用第一次魔术表演的报酬买的，比白石隼人的钻石项链珍贵多了。
“好了，别抱了。”她推开他，指了指不远处的甜品店，“不是要请我吃草莓大福吗？再不去就卖完了。”
“哦！来了！”快斗立刻满血魔术少年的求助笔记
他看着正在吃草莓大福的你，有些无奈，为什么自己刚刚不表白，不说出来你肯定当他在做恶作剧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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