期末考试过后，他们约好了一起去国外看丁程鑫。

七月的普罗旺斯，薰衣草田在烈日下翻涌着紫色的波浪。

苏眠踮起脚尖，将一束刚摘的薰衣草别在丁程鑫的画架上。

他正在完成一幅写生，画布上是远处古堡的轮廓，颜料的气息混合着草香，在热风中飘散。

"别动。"丁程鑫突然抓住她的手腕，"就保持这个姿势。"

他迅速在调色板上挤出新的颜料，笔触变得急促起来，"阳光穿过你头发的角度太完美了。"

苏眠保持着弯腰的姿势，看着汗珠从丁程鑫的鼻尖滑落，消失在棉麻衬衫的领口。

他已经在这里画了整整三个小时，后颈被晒得发红。

"喂！你们俩！"张真源的声音从山坡下传来。

他骑着自行车冲上小路，车筐里装满新鲜面包，金黄的酥皮在阳光下闪闪发亮，"马嘉祺找到一家超棒的咖啡馆！"

丁程鑫不情愿地放下画笔："再给我十分钟..."

"不行，"张真源一把抢过调色板，"严浩翔说再晒下去会中暑。

"他变魔术似的掏出一管防晒霜扔给苏眠，"马会长指示，给他涂上。"

丁程鑫抗议无效，只好乖乖坐下。苏眠将乳白色的膏体挤在指尖，轻轻点在他的后颈。

皮肤相触的瞬间，两人同时屏住了呼吸。丁程鑫的脖颈线条优美，随着吞咽动作喉结上下滚动。

"你紧张什么？"苏眠故意问，指腹沿着他的脊椎缓缓下滑。

丁程鑫突然转身抓住她的手腕，薰衣草色的眼睛里跳动着狡黠的光："你说呢？"他的拇指在她脉搏处轻轻摩挲，感受到骤然加速的心跳。

"咳咳！"张真源大声清了清嗓子，"我还在这儿呢！"

小镇咖啡馆的露台上，马嘉祺正在笔记本上修改旅行计划。

看到三人走来，他合上电脑，金丝眼镜后的目光在苏眠和丁程鑫交握的手上停留了一秒。

"柠檬挞和薰衣草蜂蜜茶，"他推过两个精致的瓷杯，"刚问过老板，是本地特色。"

丁程鑫自然地挨着苏眠坐下，膝盖相触："画具放你房间了，晚上继续。"

"什么画具？"严浩翔从账本中抬起头，镜片上反射着数字的光斑，"今晚要去听露天音乐会。"

"而且，"贺峻霖调整着单反相机，"根据天文预报，凌晨有流星雨。"

宋亚轩抱着吉他风风火火冲进来，发梢还滴着水："河边太棒了！我写了首新歌！"

他凑到苏眠耳边哼了几句，湿润的气息带着薄荷洗发水的味道。

马嘉祺轻咳一声："行程表发群里了。"

他的手机屏幕显示着一张精确到分钟的规划图，"音乐会七点开始，之后..."

"停停停！"张真源往嘴里塞了整块马卡龙，"假期就该随心所欲！"

"我赞同。"丁程鑫突然拉起苏眠，"借走一会儿。"没等众人反应，他已经带着苏眠跑下旋转楼梯。

薰衣草田在暮色中变成一片深紫色的海洋。

苏眠赤脚踩在松软的泥土上，手里攥着丁程鑫给她的简易地图——用炭笔画在餐巾纸上的歪歪扭扭的线条，末尾还画了个爱心。

"应该就是这附近..."她嘟囔着转了个圈，突然被石头绊了一下。

地图随风飘走，落在不远处的小溪里。

月光照亮了一座废弃的风车磨坊，木门虚掩着。

苏眠推开门，灰尘在光束中飞舞。屋内空无一人，只有几幅蒙着白布的油画靠在墙边。

"丁程鑫？"她的声音在空旷的室内回荡。

突然，二楼传来水声。苏眠顺着吱呀作响的木楼梯走上去，推开半掩的房门——

蒸腾的热气扑面而来。

马嘉祺背对着门口站在浴缸旁，水珠顺着他的脊背滚落，在烛光下泛着金色的光泽。

他的肩膀比想象中宽阔，湿发贴在颈后，腰线收束进松松垮垮的浴巾里。

"抱、抱歉！"苏眠猛地转身，后脑勺撞上门框。

马嘉祺迅速抓起衬衫套上，扣子都没来得及系："你怎么..."

"我找丁程鑫！他留了地图..."

"他也给了我一张。"马嘉祺的声音带着罕见的慌乱，"说是...惊喜。"

两人尴尬地对视着。

水珠从马嘉祺的发梢滴落，滑过锁骨，消失在敞开的衣领间。

苏眠注意到他的胸口有一道浅浅的晒痕——是那天在薰衣草田帮忙搬画架时留下的。

楼下突然传来脚步声。

"躲起来！"马嘉祺一把拉过苏眠，将她塞进衣橱。

狭小的空间里，她被迫贴在他半湿的胸膛上，鼻尖满是雪松沐浴露的气息。

"苏眠？"丁程鑫的声音从楼下传来，"你在吗？"

衣橱的门缝透进一丝光亮。

苏眠看到马嘉祺的喉结滚动了一下，他的心跳声透过潮湿的衬衫传来，又快又重。

"我去引开他。"马嘉祺低声说，温热的气息拂过她耳尖，"数到三十再出来。"

他闪身离开衣橱，顺手系好了衬衫纽扣。苏眠听到楼下两人的对话声：

"你怎么在这？"

"民宿热水器坏了，老板说可以用这里的浴室。"

马嘉祺的声音恢复了往日的冷静，"看到苏眠了吗？"

"我约她在这见面..."丁程鑫的脚步声渐渐靠近楼梯，"你在楼上洗澡？"

"嗯。现在要回去了。"

衣橱里的苏眠屏住呼吸。透过门缝，她看到丁程鑫停在楼梯中间，手里拿着一束新鲜的薰衣草。

"那一起走吧，我去别处找找她。"

等脚步声完全消失，苏眠才蹑手蹑脚地出来。

月光透过窗户，照亮了墙边那几幅被白布盖住的画。她鬼使神差地掀开一角——

全是她的肖像。

在教室低头记笔记的侧脸，在运动会冲刺时飞扬的发丝，在天文台看星星时微张的嘴唇...每幅画的角落都标注着日期，从她转学的第一天开始。

最后一幅是未完成的，画中她站在普罗旺斯的向日葵田里，但面部还是空白。

"本来打算今晚完成的。"

丁程鑫的声音从身后传来。

苏眠转身，看到他倚在门框上，月光给他的轮廓镀上银边。

"马嘉祺呢？"

"去民宿还钥匙了。"丁程鑫走近，指尖轻触画布，

"这些年我画过无数模特，但只有你的样子..."他的声音低了下去，"闭上眼睛也能画出来。"

【叮！丁程鑫好感度+2，当前98%】

苏眠的指尖抚过那些画作："为什么带我来这里？"

丁程鑫从画架后取出一个小盒子："因为这里..."他单膝跪地，打开盒子，"能看到最美的星空。"

盒子里不是戒指，而是一把古老的黄铜钥匙。

巴黎美院旁的小公寓钥匙，拴在薰衣草茎编成的绳圈上。

"朝南的窗户，足够放两张画架。"他的声音有些发抖，"如果你愿意..."

苏眠接过钥匙的瞬间，远处传来张真源的呼喊声。

丁程鑫迅速拉起她跑到阳台上。整个山谷尽收眼底，张真源和宋亚轩举着火把在田间小路上奔跑，后面跟着抱着相机的贺峻霖和依旧西装笔挺的严浩翔。

"他们在玩什么？"

"捉萤火虫。"丁程鑫从背后环住苏眠，下巴搁在她发顶，"我告诉他们这里有罕见的蓝光萤火虫。"

他的胸膛紧贴着她的后背，心跳声与她的逐渐同步。

夜风送来薰衣草的香气，混合着丁程鑫身上的松节油味道。

"不用现在回答。"他的唇擦过她的耳垂，"这把钥匙永远有效。"

chapter 24