索邦大学的梧桐叶开始泛黄时,苏眠收到了丁程鑫的第一封正式邀请函——用油画颜料在亚麻布上写的,边缘还画着小小的向日葵。
「诚邀苏眠女士莅临寒舍,参加《秋光》系列首展。地址:美院东区7号楼203。着装要求:你上次落在画室的那条红丝巾。——D」
苏眠对着镜子系上丝巾,红绸衬得锁骨线条愈发清晰。
推开203画室的门时,她被眼前的景象定在了原地,整个画室挂满了她的肖像。
从不同角度捕捉着那些她自己都不记得的瞬间:在图书馆打盹时垂落的发丝,喝咖啡时杯沿留下的唇印,看流星雨时许愿的侧脸...
"喜欢吗?"丁程鑫从画架后探出头,炭笔灰沾在鼻尖上。
他今天穿着深蓝色工装裤,腰间别着各色画笔,像全副武装的战士。
"这些都是..."
"我的暑假作业。"他笑着拉她到画室中央,"教授说这是近十年最动人的毕业设计。"
苏眠在一幅未完成的画前驻足。
画中的她站在普罗旺斯的风车磨坊里,月光透过窗棂,在她脸上投下斑驳的光影。
但奇怪的是,画里的她穿着现在的衣服——那条红丝巾。
"这是..."
"现在完成时。"丁程鑫从背后环住她,下巴搁在她发顶,"我每天都在重画你。"
他的手掌覆上她的手背,引导她触摸画布上凸起的颜料。
亚麻布的粗糙触感下,是厚涂的油彩形成的立体笔触,仿佛能摸到画中人的温度。
"闭眼。"丁程鑫突然说。
苏眠刚合上眼睑,就感到微凉的笔刷扫过她的锁骨。
睁开眼,看到丁程鑫正专注地用画笔蘸取她丝巾的颜色,在画布上添了一笔。
"别动。"他的呼吸拂过她耳际,"这个红色...只有在你身上才好看。"
画笔沿着她的颈线游走,像羽毛般轻痒。苏眠不自觉地仰起头,露出更多肌肤供他取色。
丁程鑫的笔尖顿了顿,突然换成食指,直接蘸取颜料抹在她的锁骨凹陷处。
"这里..."他的指尖打着圈,将颜料晕开,"缺一抹晚霞的颜色。"
苏眠的呼吸急促起来。画室里的松节油气味突然变得浓烈,混合着丁程鑫身上的丙烯颜料味道。
他的拇指蹭过她的喉结,留下一道暖橘色的痕迹。
"丁程鑫..."她轻声唤道。
"嗯?"他的鼻尖几乎贴上她的,画笔悬在半空。
苏眠突然抓住他的手腕,将他带着颜料的手指按在自己唇上。
丁程鑫的瞳孔骤然放大,薰衣草色的眼睛里翻涌着她熟悉又陌生的情绪。
颜料在唇间化开,带着微苦的矿物质味道。
丁程鑫的呼吸乱了节奏,画笔啪嗒掉在地上。
他低头吻住她时,手掌本能地护在她脑后,却还是不小心将两人撞向了画架。
画布轰然倒地,惊起一滩金红色的颜料。
丁程鑫的手垫在苏眠脑后,另一只手撑在她耳侧。
他的膝盖卡在她两腿之间,工装裤粗糙的布料摩擦着她的大腿内侧。
"抱歉..."他的道歉被苏眠用吻封住。
颜料在两人紧贴的身体间晕开,像一场小型爆炸。
丁程鑫的指尖探入她的丝巾,发现下面的肌肤已经泛起了同样的红晕。
他的吻从唇角蔓延到耳后,在那里尝到了自己刚抹上的颜料味道。
"你偷了我的颜色。"他哑声说,牙齿轻啮她敏感的耳垂。
苏眠的手指插入他沾满颜料的发间,将两人的距离拉得更近。
某个瞬间,她感觉丁程鑫整个人僵住了——画室的门被推开,马嘉祺站在门口,手里拿着一本装帧考究的画册。
三人的视线在空气中相撞。丁程鑫的手还停在苏眠腰际,颜料在他们相贴的皮肤上留下暧昧的印记。
"打扰了。"马嘉祺的声音平静得可怕,"画册放这里。"
门关上后,丁程鑫把脸埋进苏眠颈窝,闷闷地笑了:"他绝对是故意的。"
苏眠摸到地上的画册——是马嘉祺翻译出版的《文艺复兴时期肖像技法研究》,扉页上写着:「参考第78页的叠色技巧。——M」
丁程鑫抢过画册翻到指定页码,突然笑不出来了:"该死...这招确实高明。"
苏眠探头看去,那是一章关于如何用透明色层制造肌肤质感的技法详解。
空白处还有马嘉祺工整的笔记:「人体温度会影响颜料氧化速度,建议在模特情绪稳定时取色。」
"科学怪人。"丁程鑫嘟囔着合上书,却小心地把它放在干净的桌面上。
傍晚的阳光斜斜地照进画室,将纠缠的两人镀成金色。
丁程鑫的吻再次落下时,苏眠尝到了颜料、阳光和年轻艺术家特有的那种不顾一切的味道。
系统的提示音在脑海中响起,又很快被更为急促的心跳声淹没。
【叮!丁程鑫好感度达到100%】
但此刻,苏眠只想专注地感受这个吻,以及那双沾满颜料、正小心翼翼捧着她脸颊的手。
巴黎的夏天才刚刚开始,而他们的故事,正随着每一笔新添的油彩,变得越来越鲜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