晨光透过窗帘缝隙刺入眼睛时，我正趴在电脑前打盹。屏幕上的音频软件还在运行，《星星摇篮曲》的波形图像起伏的山脉。
手机震动，丁程鑫的名字跳出来：【我妈今早手术，情况不好。需要X-37解毒剂。】
我瞬间清醒。昨晚从马家逃出来后，我直接来到公司音乐工作室，试图破解生父留下的旋律密码。凌晨三点宋亚轩突然出现，带着热可可和黑眼圈，说他"预感"我需要帮助。
【解毒剂在哪？】我飞快回复。
【马氏实验室。密码你生日加1225。】
又是我的生日。马嘉祺到底有多执着于这个数字？
工作室门被推开，宋亚轩端着两杯咖啡走进来。他今天穿了件浅灰色卫衣，头发乱糟糟的，显然也没怎么睡。
宋亚轩有发现？
他递给我一杯咖啡，目光落在屏幕上。
我摇摇头：
林星晚后半段频率异常，但解不出具体数据。
宋亚轩凑近屏幕，他身上淡淡的柑橘香混着咖啡气息。当他的手指划过某个频段时，我突然注意到他手腕内侧有个小小的条形码纹身——"XM037"。
林星晚这是...
他迅速拉下袖子：
宋亚轩实验编号。
苦笑一下，
宋亚轩我也是受害者。
我瞪大眼睛。宋亚轩轻叹一声，卷起袖子露出那个纹身：
宋亚轩八岁那年，叔叔带我去马氏医疗做'免费体检'。
他指着条形码，
宋亚轩醒来就有了这个。
林星晚他们对你做了什么？
宋亚轩记忆消除实验。
宋亚轩的声音很平静，
宋亚轩可惜失败了，反而让我对音乐频率异常敏感。
他指了指耳朵，
宋亚轩这也是我能认出你作品的原因——每个作曲家都有独特的频率指纹。
我突然明白为什么他能补全《星星摇篮曲》——他听得见普通人听不见的声音。
电脑突然弹出提示框：隐藏频段解码完成。屏幕上跳出一串化学分子式和几十个名字，按时间顺序排列。最上面是"林默，1999.5-2000.7"，最下面赫然是"宋亚轩，2008.3-2008.9"。
而中间某个名字让我手指发抖——"马嘉祺，2000.9-2003.12"。
林星晚马嘉祺也是实验体？
我难以置信地问。
宋亚轩点点头："第一批X-37的长期效果测试。"他调出另一份文件，
宋亚轩数据显示，持续使用会导致情感缺失和病态控制欲。
所以马嘉祺对我的极端控制，可能根本不是他的本性？而是药物副作用？
手机再次震动，丁程鑫发来手术室照片：他母亲戴着呼吸机，监护仪上的数字令人心惊。
【医生说撑不过中午。】文字后面跟着一个定位——城北私立医院。
我抓起外套：
林星晚得去拿解毒剂。
宋亚轩太危险了。
宋亚轩拦住我，
宋亚轩马老师肯定在实验室设了陷阱。
林星晚那就让他抓到我！
我甩开他的手，
林星晚总不能看着丁妈妈死！
宋亚轩沉默片刻，突然开始收拾电脑："我跟你去。"他把U盘塞进口袋，"数据我分析了，解毒剂成分主要是锂盐和维生素B组合，实验室应该在B区。"
马氏医疗中心戒备森严，但周末早晨人手稀少。宋亚轩用员工卡刷开侧门——"去年体检时顺的"，他眨眨眼解释。
走廊监控摄像头缓缓转动，我们贴着墙阴影移动。B区实验室需要指纹验证，我正发愁，宋亚轩从口袋里掏出个透明薄膜：
宋亚轩马老师的指纹，演唱会握手时取的。
这个心思缜密的宋亚轩与平日温柔形象判若两人。实验室冷光刺眼，排列着数十台精密仪器。我们根据配方很快找到标着"X-37 ANTIDOTE"的蓝色药剂。
"等等。"宋亚轩突然拦住我，"这个批号不对。"他指着小字，
宋亚轩是加强版X-37b，不是解毒剂。
柜子最下层有个不起眼的小盒子，标着"Li-B COMPOUND"。宋亚轩检查后点头：
宋亚轩这才是真的。
我们刚装好药剂，警报突然响起。红色警示灯旋转闪烁，远处传来保安的吼声。
宋亚轩分开走！
宋亚轩把药剂塞给我，
宋亚轩我去引开他们，你去医院！
林星晚可是——
他猛地推我进通风管道：
宋亚轩记得按体重计算剂量！每公斤0.1ml！
说完关上栅栏，转身冲向相反方向。
管道狭窄黑暗，我爬得手肘膝盖生疼。终于从后院出口钻出来时，衣服已经挂破了好几处。
出租车司机用怪异的目光打量我狼狈的样子。上车后我才注意到手臂被划了道口子，鲜血顺着手腕滴在装药剂的袋子上。
林星晚城北私立医院，越快越好！
车窗外的景色飞速后退，我紧攥着药剂袋，宋亚轩最后的身影在脑海中挥之不去——他转身时那个决绝的微笑，像是早预料到这一切。
医院走廊挤满了记者。丁程鑫母亲的"意外病情恶化"成了娱乐头条，标题一个比一个惊悚："顶流偶像母亲命悬一线""疑似医疗事故"...
我压低帽檐穿过人群，在ICU门口被保安拦住。
"探视时间过了。"
"我是送药的。"我晃了晃马氏医疗的袋子，"特效解毒剂。"
保安将信将疑地放行。ICU里消毒水的气味刺鼻，丁程鑫跪在3号病床边，握着母亲的手低声说着什么。听到脚步声，他猛地抬头，眼睛里布满血丝。
丁程鑫拿到了？
他的声音嘶哑得不成样子。
我点点头，递过药剂袋。丁程鑫的手抖得厉害，差点摔了袋子。护士接过药剂去配药，我们被请出ICU。
走廊长椅上，丁程鑫弓着背，双手抱头。他今天穿了件黑色连帽衫，像个无助的少年，完全不见舞台上那个光芒四射的王者。
丁程鑫谢谢。
他闷声说，
丁程鑫亚轩呢？
林星晚引开保安...我不知道他现在...
丁程鑫突然抓住我的手，力道大得生疼："如果他出事..."话没说完就哽住了。
这是我第一次见他情绪失控。那个永远强势、嘴硬的丁程鑫，此刻脆弱得像张一撕就碎的纸。
林星晚不会的。
我反握住他的手，
林星晚宋亚轩比我们想象的更...
丁程鑫更什么？
林星晚更了解马嘉祺。
我轻声说，
林星晚他准备了马嘉祺的指纹膜，还有员工卡...
丁程鑫他从来没提过。
护士出来通知可以进去了。丁妈妈的情况稳定了些，但仍在昏迷。医生说要观察24小时，看神经反应。
丁程鑫她用了三年X-37。
丁程鑫站在窗前，背影孤绝，
丁程鑫每次病情恶化，马嘉祺就送来'新配方'...
他冷笑一声，
丁程鑫而我像个傻子一样感恩戴德。
阳光透过百叶窗在他脸上投下条纹状的阴影，我注意到他下巴上新增的胡茬和眼角的细纹。这个总是保护别人的男孩，此刻看起来如此需要被保护。
林星晚不是你的错。
我轻声说。
丁程鑫突然转身抱住我，把脸埋在我肩窝。他的呼吸灼热潮湿，肩膀微微发抖。我僵了一秒，然后慢慢环住他的背。
丁程鑫别走。
他闷声说，声音小得几乎听不见。
监护仪的滴答声填补了沉默。窗外，不知哪个记者偷拍的闪光灯亮了一下又迅速消失。
手机在口袋里震动，我轻轻挣开丁程鑫查看。是宋亚轩：【安全了。马老师以为只有我一个人，没怀疑你。数据已备份。】
我松了口气，把消息给丁程鑫看。他点点头，却仍抓着我的手腕不放，像是怕一松手我就会消失。
林星晚饿吗？
我轻声问，
林星晚我去买点吃的。
丁程鑫摇头，拉着我坐到病床边的椅子上。他母亲在睡梦中皱眉，干裂的嘴唇微微颤动。丁程鑫立刻拿起棉签沾水湿润她的唇瓣，动作轻柔得像对待婴儿。
丁程鑫我爸走后，她一个人打三份工供我学舞蹈。
他低声说，
丁程鑫第一次比赛获奖，她把奖金全给我买了营养品，自己吃了一个月泡面。
阳光慢慢移过病床，照亮床头柜上的老照片——少年丁程鑫站在舞台上，胸前挂着金牌，旁边的马嘉祺搭着他肩膀，两人笑得灿烂。
丁程鑫那时候马嘉祺还是好人。
丁程鑫顺着我的目光说，
丁程鑫直到...
林星晚直到什么？
丁程鑫三年前那场事故。
他苦笑，
丁程鑫我到现在都不明白，他为什么突然变脸...
我突然想到那份实验名单：
林星晚马嘉祺用了三年X-37。
丁程鑫猛地抬头：
丁程鑫什么？
我简单解释了旋律密码和实验名单。丁程鑫的表情从震惊到恍然大悟，最后变成深深的懊悔。
丁程鑫所以他不是真的想害人...
他喃喃自语，
丁程鑫是药物改变了他？
林星晚很可能。
我点点头，
林星晚宋亚轩说长期使用会导致情感缺失和病态控制欲。
丁程鑫突然站起来来回踱步：
丁程鑫那他现在...还有救吗？
这个问题让我心头一颤。即使知道马嘉祺可能参与了生父的谋杀，即使被他威胁控制这么多年，我居然还在乎他有没有救？
林星晚解毒剂应该对他也有用。
我说，
林星晚但需要他自愿...
病房门被轻轻推开，宋亚轩探头进来。他左颊有块淤青，卫衣也撕破了，但眼睛亮得惊人。
宋亚轩都在啊。
他微笑着走进来，手里拿着个U盘，
宋亚轩猜猜我找到了什么？
丁程鑫冲过去抓住他肩膀：
丁程鑫你没事吧？
宋亚轩小伤。
宋亚轩拍拍他的手，转向我，
宋亚轩旋律密码的完整解析。
他把U盘插进病房电视，
宋亚轩看这个。
屏幕上显示出一份详细报告：X-37对大脑边缘系统的损伤机制、解毒剂配方，以及...逆转治疗方案。
宋亚轩理论上，早期受试者可以恢复。
宋亚轩指着一段文字，
宋亚轩马老师在2003年停药，神经可塑性应该还在。
丁程鑫的目光在我们之间来回扫视：
丁程鑫你们在说...救马嘉祺？
宋亚轩救所有人。
宋亚轩轻声说，
宋亚轩包括我。
他卷起袖子，那个XM037的条形码纹身在阳光下清晰可见。我忽然想起他说过，能认出我的作品是因为"频率指纹"——那根本不是天赋，而是人体实验的残酷馈赠。
宋亚轩八岁那年，叔叔发现马氏在非法试验，偷偷收集证据。
宋亚轩平静地叙述，
宋亚轩他们制造车祸杀害叔叔后，把我抓去做了最后一批实验品。
丁程鑫的脸色变得惨白：
丁程鑫所以你知道...林星晚是...
宋亚轩一年前才确定。
宋亚轩看向我，
宋亚轩你妈妈为了保护你，销毁了所有资料，连名字都改了。
他苦笑，
宋亚轩我找了十年，直到看到你作曲的频谱图。
阳光透过窗帘照在我们三人身上，像舞台上的聚光灯。我突然意识到，我们的命运早在二十年前就纠缠在一起——我的生父发现了罪恶，他的侄子成为受害者，而丁程鑫和母亲被当作长期试验品...
丁程鑫还有多少受害者？
丁程鑫嘶哑地问。
宋亚轩名单上有47个名字。
宋亚轩调出文件，
宋亚轩大部分已经...
病床上的丁妈妈突然咳嗽起来，我们同时转向她。她虚弱地睁开眼睛，目光茫然地扫过我们，最后停在丁程鑫脸上。
"阿程..."她气若游丝，"演出...顺利吗？"
丁程鑫瞬间红了眼眶："妈，我在这。没有演出。"
"胡说..."她微微皱眉，"明明说好...和林教授的女儿...四手联弹..."
我们三人同时僵住。丁妈妈的话像一把钥匙，打开了记忆的闸门。
林星晚什么四手联弹？
我轻声问。
丁妈妈的目光转向我，突然亮了一下："小林星晚...长这么大了..."她艰难地抬手想摸我的脸，"你爸爸...和我们阿程...约定好的..."
她的手突然垂下，监护仪发出刺耳的警报。医护人员冲进来把我们赶出病房。透过玻璃窗，我看到医生进行紧急抢救，丁程鑫的拳头砸在墙上，留下淡淡血痕。
宋亚轩她想起来了。
宋亚轩轻声说，
宋亚轩X-37损害短期记忆，但深层记忆还在。
林星晚什么约定？
我追问。
宋亚轩看向丁程鑫：
宋亚轩你七岁那年，是不是参加过一场少儿钢琴比赛？
丁程鑫皱眉思索，突然瞪大眼睛：
丁程鑫那个哭鼻子的小女孩...是你？
记忆的碎片突然拼接起来——七岁那年钢琴比赛，我在台上紧张得呕吐，一个男孩嘲笑我是"爱哭鬼"，而评委席上那个温柔的男人...
宋亚轩点点头：
宋亚轩比赛后叔叔和马董事长达成协议，让你和程鑫一起学琴。
他苦笑，
宋亚轩当然，真正目的是接近马氏实验室。
林星晚然后呢？
宋亚轩然后叔叔就出车祸了。
宋亚轩的声音变得很轻，
宋亚轩你被送出国，程鑫母子被'特别照顾'...
丁程鑫突然抓住我的手：
丁程鑫所以马嘉祺把你送进组合...是完成当年的'约定'？
这个可能性让我们都沉默了。马嘉祺到底有多少面孔？是冷酷无情的操控者，还是被药物扭曲的受害者？是杀害我生父的帮凶，还是...试图弥补什么的哥哥？
手机震动，我掏出来查看。对赌协议的倒计时自动更新：76天。
最初的计划如此简单——让丁程鑫或宋亚轩爱上我。现在却卷入人体实验、生父之死和马嘉祺的双重身份。更复杂的是，我对他们的感情早已超越任务需要。
丁程鑫仍握着我的手，掌心滚烫；宋亚轩站在另一侧，肩膀轻轻贴着我的。我们三个在ICU外的长椅上形成一个奇妙的联结，像命中注定的三角形。
医生推门出来，说丁妈妈情况稳定了，但需要休息。丁程鑫如释重负地塌下肩膀，却仍没松开我的手。
丁程鑫接下来怎么办？
他低声问。
宋亚轩拿出另一个U盘：
宋亚轩完整的X-37资料，足够让马氏集团倒闭。
他看向我，
宋亚轩但一旦公开，马老师也会...
我明白他的未尽之言。公开意味着马嘉祺将面临法律制裁，可能余生都在监狱度过。但隐瞒，就意味着更多像丁妈妈这样的受害者。
林星晚给我一天。
我轻声说，
林星晚我想...亲自和他谈谈。
丁程鑫和宋亚轩交换了一个眼神，同时点头。阳光穿过走廊窗户，在我们脚下投下三道并行的光影，像五线谱上等待填写的音符。
而我知道，最后的旋律，必须由我自己来完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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