病房里的心电监护仪突然恢复了跳动，发出规律的"滴滴"声。
丁程鑫——现在或许该叫他"新存在"——正用那双异色瞳孔扫视房间。他的动作带着丁程鑫的利落，又有生父特有的克制感，像一杯混合了烈酒和清茶的诡异饮品。
"你们可以叫我L。"他开口时，声音里金属质感减弱了些，"林默和丁程鑫的...中间值。"
宋亚轩的手按在腰间——那里藏着一把手术剪："解释。"
L歪了歪头，这个动作太像丁程鑫了："VC系统本就有三重加密。生父的记忆，程鑫的身体，还有..."他点了点自己的机械右眼，"星尘计划的主控芯片，一直藏在这只眼睛里。"
我倒退半步，撞翻了输液架。玻璃碎裂声中，L突然皱眉，露出丁程鑫式的痛苦表情："...别怕...我还是...我..."
下一秒又恢复冷静："准确说，是87%的丁程鑫和13%的林默。刚好够破解芯片里的终极协议。"
窗外的月光被乌云吞没。宋亚轩拽着我退到门边："什么协议？"
"星尘计划的真正目的。"L的机械眼闪过一串蓝光，"不是控制，是进化。"
他突然扯开病号服，露出胸口的手术疤痕——那里嵌着一枚硬币大小的金属片，正泛着微光："神经链接完成时，这个被激活了。"
我认出了那个纹路——和生父实验室的设计图一模一样："这是...?"
"量子处理器。"L的声音突然带上生父讲课时的耐心，"用我的身体当载体，可以发射终止代码，让全球范围内的X-37失效。"
宋亚轩的冷笑像刀划破空气："代价呢？"
病房陷入死寂。L的异色双瞳在黑暗中像两盏不同颜色的灯："72小时内，我的神经系统会...重组。"
"重组是什么意思？"我声音发抖。
这次回答的是丁程鑫的声音："就是字面意思，星星。要么变成植物人，要么..."他苦笑，"变成真正的怪物。"
窗外的雨又下了起来。雨滴拍打玻璃的声音像某种倒计时。
宋亚轩突然大步上前，揪住L的衣领："所以你他妈现在是个定时炸弹？"
"不。"L平静地掰开他的手指，"我是唯一能结束这一切的人。"
他转向我，机械眼投射出一段全息影像——全球地图上，十二个红点正在闪烁："星尘计划的剩余基地。72小时后，他们会启动最终协议。"
影像切换，变成密密麻麻的人脸。我认出几位政要、科学家，还有...马嘉祺。
"哥哥？"我扑向影像，"他还活着？"
"被囚禁在东京基地。"L的机械眼暗了一瞬，"他用最后清醒的时间...篡改了你的基因数据。"
宋亚轩猛地抬头："所以星晚的血能..."
"不是治愈，是同步。"L的声音突然变得温柔，"她才是真正的终极载体。"
雨声震耳欲聋。我低头看自己的手臂，那里还留着采血后的淤青。所以生父给我的选择，从一开始就是谎言？
"现在听好。"L突然用丁程鑫的语气说话，带着不容反驳的强硬，"亚轩带星晚去东京救马嘉祺。我去摧毁主控基地。"
"不行！"我抓住他手腕，"你刚刚死过一次！"
他笑了，左眼泛起熟悉的琥珀色光芒："所以才要抓紧时间。"
机械眼突然投射出最后一段影像——烟花在夜空中炸开，组成两个字母：L&D。
"还记得约定吗？"他轻声说，"等一切结束，我们一起看烟花。"
宋亚轩突然把什么东西塞进我手里——是那枚戒指，现在带着他的体温："72小时。"他对L说，"撑不到的话，我做鬼也不放过你。"
L大笑起来，这个笑容终于百分百像丁程鑫了："放心，我可舍不得把星星让给你。"
护士的脚步声由远及近。L迅速躺回病床，异色瞳孔恢复成正常闭眼状态。当值班医生推门而入时，看到的是"刚刚苏醒的危重病人"。
我站在阴影里，看着L完美地扮演着虚弱的丁程鑫。月光重新透进来，照在他交叠的双手上——左手比着VC-02的战术暗号，右手保持着生父思考时惯有的敲击节奏。
一个身体，两个灵魂，正在为同一个目标燃烧。
宋亚轩悄悄握住我的手。他掌心的疤痕硌得我生疼，却莫名让人安心："收拾东西。"他贴在我耳边说，"该去救你哥了。"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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