横滨港的摩天轮在夜色中像只发光的蜘蛛。
我们躲在集装箱码头，马嘉祺靠在我肩上，冷汗浸透了我的衣袖。他的瞳孔每隔几分钟就会泛起灰蓝，全靠生父的芯片勉强维持清醒。
"还有四十分钟。"宋亚轩检查着枪械，"L的信号显示主控室在观景舱。"
我望向那座135米高的钢铁巨兽，最高处的舱体闪着异常的红光："怎么上去？"
"走维修通道。"马嘉祺突然开口，声音沙哑，"我...被带去检修过电路。"
宋亚轩递给他一把手枪，马嘉祺却摇摇头："我的身体...撑不到那里。"他扯开衣领，露出锁骨下的金属片——和L胸口的一模一样，"用这个...能短暂干扰系统。"
"不行！"我按住他的手，"你会——"
"听我说完。"马嘉祺打断我，眼神是从未有过的柔软，"芯片启动后，你们只有七分钟突破安保。观景舱地板有紧急出口，直通主控台。"
远处传来快艇的引擎声。宋亚轩警觉地抬头："巡逻队。"
马嘉祺突然抓住我们俩的手腕，将我们的手掌叠在一起："带她活着回来。"他对宋亚轩说，然后转向我，"无论看到什么...别回头。"
不等我们反应，他猛地冲向码头，锁骨下的芯片爆发出刺目蓝光。整个港区的灯光瞬间熄灭，只有摩天轮像被惊醒的怪物，缓缓加速旋转。
"走！"宋亚轩拽着我冲向维修梯。
攀爬时，海风裹着咸腥味灌进喉咙。爬到一半，整个摩天轮突然剧烈震动——马嘉祺的干扰起效了。
"还剩五分钟！"宋亚轩踹开通往中层平台的铁门。
我们贴着舱体移动，观景舱就在头顶二十米处。突然，舱门打开，一个黑影被抛下来——
"躲开！"
黑影擦着我们砸在平台上，是具穿白大褂的尸体。抬头看去，L正单手扒着舱门边缘，机械右眼闪烁着危险的红光。他的作战服被血浸透，左腿不自然地弯曲着。
"亚轩！"他嘶吼着扔下绳索，"快！"
宋亚轩将我推到前面："你先上！"
当绳索缠上手腕时，我最后看了一眼码头——马嘉祺站在探照灯下，四周是举枪逼近的黑影。他对我做了个口型：跑。
然后引爆了芯片。
蓝白色的电磁风暴席卷码头，我的眼泪刚涌出就被狂风撕碎。L用机械臂将我拽进舱内，宋亚轩紧随其后。
观景舱里宛如地狱。七具尸体呈放射状倒在地上，中央的主控台正在倒计时：00:03:17...
"终极协议已启动。"L拖着伤腿操作键盘，"需要双重密钥终止——我的虹膜和..."他看向我，"你的血。"
宋亚轩立刻架起枪守住舱门："要多少？"
"全部。"L的声音突然变成生父的语调，"她的基因序列是最终密钥。"
时间仿佛凝固。宋亚轩的枪口微微发抖："你他妈早知道了？"
"不。"L的机械眼暗了一瞬，"是刚才破解主控台才..."
爆炸声从下层传来，摩天轮开始倾斜。L扑到键盘前疯狂输入代码："现在听好！程鑫的人格正在消散...我必须在他完全消失前..."
倒计时跳到00:01:30。
宋亚轩突然扯开我的衣领，将项链里的芯片按在我锁骨上："生父的备用方案。"他声音嘶哑，"用这个当缓冲器，抽我的血代替。"
L的机械眼闪过一串数据："匹配度只有63%...但值得一试。"
针管刺入宋亚轩颈动脉时，摩天轮发出可怕的金属撕裂声。鲜血顺着导管流入主控台，进度条开始缓慢移动：25%...48%...
"不够！"L看向我，"还需要..."
宋亚轩已经面色惨白，却仍死死按住我的肩膀："别动...就差一点..."
00:00:15...
00:00:10...
L突然扯开自己胸口的金属片，露出里面跳动的蓝光："最后一步。"他看向我，左眼是丁程鑫的琥珀色，"星星，别看。"
就像在马家书房的那晚。
我闭上眼，听见机械体嵌入主控台的声响，听见宋亚轩痛苦的喘息，听见L用丁程鑫的声音说："烟花..."
然后是世界安静下来的声音。
倒计时停在00:00:01。
摩天轮停止了倾斜。远处码头，所有探照灯同时熄灭。
我睁开眼，L瘫在主控台前，机械眼完全暗淡。宋亚轩跪在一旁，手腕上的钢琴弦手链断了一半。
"成...功了？"我颤抖着问。
L没有回答。他的左眼还睁着，瞳孔定格在琥珀色，嘴角挂着丁程鑫式的痞笑。
宋亚轩伸手合上他的眼睛，突然剧烈咳嗽起来，吐出的血沫里带着蓝色结晶。
"亚轩！"
"没事..."他抹去嘴角血迹，"只是...X-37的残留..."
救援直升机的声音由远及近。我抱着L逐渐冰冷的身体，看向窗外的横滨港——第一缕晨光刺破云层，照在码头的某个反光点上。
那是马嘉祺的碎眼镜片，像颗坠落的星星。
宋亚轩虚弱地靠在我肩头："结束了。"
不，我想。
这只是一个漫长噩梦的
黎明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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