宋亚轩的吻像雪，凉而轻，却烫得我指尖发麻。
我愣在原地，极光在他身后流转，将他的轮廓镀上一层虚幻的绿。他的呼吸扑在我脸上，带着热可可的甜味，还有一丝若有若无的血腥气——那是他咬破了自己嘴唇。
“你……”我往后缩了缩，喉咙发紧，“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？”
他垂眸看我，睫毛投下的阴影遮住了情绪：“知道。”
“那为什么是现在？”
“因为再等下去，”他抬手擦掉我眼角不存在的泪，“我怕我会疯。”
雪落在他的眉骨上，又迅速融化。我忽然想起马嘉祺说过的话——“有些人像雪，看着冷，其实一碰就化了。”
宋亚轩就是这样的雪。
我攥紧他的衣角，布料在掌心皱成一团：“……程鑫会生气吗？”
他僵了一瞬，随即苦笑：“他会骂我‘趁人之危’。”
远处传来教堂的钟声，十二下，沉闷地敲在胸口。宋亚轩松开我，转身走向山坡下的木屋，背影在雪地里拖出一道长长的影子。
“走吧，”他头也不回，“该回去了。”
木屋的壁炉烧得很旺，柴火噼啪作响。
我蜷缩在沙发上，看着宋亚轩煮咖啡的背影。他的毛衣袖子挽到手肘，小臂线条紧绷，水蒸气模糊了他的轮廓，像一幅被雨水晕开的画。
“加糖吗？”他问。
“嗯。”
“两块？”
“三块。”
他顿了顿，又往杯子里丢了一块方糖：“你以前只加两块。”
“以前是以前。”我盯着跳动的火焰，“现在我想吃甜一点。”
他沉默地递过咖啡，指尖相触时，我故意没躲。
“宋亚轩。”我忽然开口，“你之前说……要替我写完《极光》。”
“嗯。”
“可副歌部分空着。”
“所以？”
我抬头看他：“你打算填什么词？”
壁炉的火光映在他脸上，明明灭灭。他盯着我看了很久，忽然单膝蹲下，视线与我齐平。
“你想听真话还是假话？”
“真话。”
他伸手拨开我额前的碎发，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：
“我想写‘我爱你’……但怕太俗气。”
咖啡杯从我手中滑落，在地毯上洇开一片深褐。
宋亚轩叹了口气，弯腰去捡，我却一把拽住他的领子——
“那就写。”我盯着他的眼睛，“写最俗气的那种。”
他的呼吸骤然乱了。
壁炉的火“啪”地爆出一颗火星，我下意识闭眼，再睁开时，他已经在钢琴前坐下。
“过来。”他拍拍身旁的琴凳。
我赤脚踩过羊毛地毯，坐下的瞬间，他的手臂环过我，指尖落在琴键上。
“这是程鑫写的部分。”他弹了一段旋律，忧郁而温柔，“像不像极光？”
我点点头，心脏在胸腔里疯狂跳动。
“现在……”他的右手忽然覆上我的手背，带着我的手指按下几个音符，“这是我想填的词。”
和弦响起的刹那，窗外极光骤然大盛，绿光照亮了他泛红的眼尾。
我忽然明白了——
这不是一首新歌。
这是一封迟到的情书。
京公网安备11010502036362号