观测站的秘密

雪松林的尽头，峡湾观测站像一座废弃的钢铁堡垒，锈迹斑斑的外墙爬满冰凌。程鑫的机械臂扫描着大门上的电子锁，蓝光在暮色中格外刺眼。

"他撑不了多久。"程鑫的声音压得很低，"VC-03的标记会透支他的体力。"

我盯着雪地上凌乱的脚印——宋亚轩的，还有追兵的。血迹像红色的路标，断断续续延伸到观测站侧门。

"直接炸开？"我摸向背包里的爆破装置。

程鑫的机械眼闪烁两下："太吵了。"他抬起手，指尖变形出细如发丝的数据线，插入门锁接口，"让我试试......"

三秒后，门锁"滴"地一声解除。

观测站内部比想象中更破败，满地散落的文件上印着星尘计划的标志。程鑫的机械眼切换成夜视模式，蓝光扫过走廊墙壁——那里用红漆潦草地写着：

"VC-03最终实验：记忆覆盖可行性验证"

我的指尖擦过字迹，灰尘簌簌落下："什么意思？"

"意思是......"程鑫的电子音突然变得凝重，"他们想用马嘉祺的记忆，覆盖另一个载体。"

走廊尽头传来打斗声。我们冲过去时，正看见宋亚轩将一个黑衣人摔向控制台。他锁骨下的VC标记亮得刺眼，嘴角渗着血，动作却快得不像人类。

"亚轩！"

他回头看了我一眼，瞳孔泛着不自然的灰蓝色——和程鑫被控制时一模一样。

"别过来！"他低吼，声音里混着电子杂音，"这地方......有干扰......"

程鑫的机械臂突然变形为武器模式，对准天花板连开三枪。隐藏的干扰器爆出火花，宋亚轩踉跄了一下，眼中的蓝光渐渐褪去。

"日志......"他喘息着指向主控室，"在终端机......需要......虹膜......"

程鑫大步走向控制台，机械眼对准扫描仪。屏幕亮起刺目的红光：

"警告：非完整载体虹膜检测失败"

宋亚轩抹掉嘴角的血，推开程鑫："我来。"

他的眼睛对准扫描仪的瞬间，整个观测站突然剧烈震动。天花板落下簌簌灰尘，屏幕上数据疯狂滚动：

"VC-03部分记忆载入中......"

全息投影在空气中展开——马嘉祺的影像出现在控制台前，白大褂上沾着血迹，手里拿着一份标着"绝密"的文件。

"如果看到这个，说明你们找到了观测站。"影像中的马嘉祺推了推眼镜，"星尘计划的真正目的不是控制，而是......"

画面突然扭曲，取而代之的是一段手术录像。无影灯下，年轻的宋亚轩被绑在手术台上，颈后赫然印着XM开头的实验编号。

"记忆移植实验......"程鑫的机械眼锁定画面，"他们早就选中了亚轩......"

录像里，马嘉祺的手在发抖："停下来，他还是个孩子！"

"这是总统阁下的命令。"画外音冷酷地说，"VC系统需要最纯净的载体。"

宋亚轩突然跪倒在地，双手抱头，发出痛苦的呻吟。他的瞳孔完全变成灰蓝色，皮肤下浮现出细密的电路纹路——和程鑫刚苏醒时一模一样。

"干扰......还在......"他艰难地挤出几个字，"快走......"

程鑫的机械臂猛地插入控制台，暴力下载数据："再撑三十秒！"

观测站的警报声震耳欲聋。我抱住发抖的宋亚轩，他的体温高得吓人："坚持住......我们回家......"

"家......"他瞳孔中的蓝光忽明忽暗，"程鑫......答应我......"

"闭嘴！"程鑫拽起他背在肩上，"要死也给我死在外面！"

我们撞开逃生门冲进雪地时，整个观测站开始坍塌。身后传来巨大的爆炸声，气浪将我们掀飞出去。

翻滚中，宋亚轩死死护住我的头。等世界停止旋转时，我发现他胸口的VC标记正在渗血——那不是伪造的。

雪落在他的睫毛上，没有融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