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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五章:毒藤攀新窗

溯光吻伤痕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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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创想维度设计工作室”。

林梦——不,现在是林夕了——默念着这个新名字,指尖无意识地捻着简历的边缘,纸张发出细微的窸窣声。地址是城市中环一栋不算新也不算旧、中等规模的写字楼,“新锐大厦”。离她那个散发着霉味的安全屋不算太远,公交转地铁,四十分钟车程。一个恰到好处的距离,既脱离了旧生活圈的核心辐射区,又不至于彻底消失在城市的另一端。

安全屋的清晨依旧冰冷。没有阳光直射的小房间,弥漫着一股驱散不掉的、属于水泥和尘土的阴冷气息。林夕站在那面布满斑点的模糊镜子前,仔细审视着自己。

脸上厚重的脂粉被彻底洗净,露出原本的肤色,带着些微的苍白和疲惫,但眼底那层刻意为之的媚态也一同洗去了,反而透出一种洗尽铅华后的、略显清冷的底色。她用最基础的手法,描画了极其清淡的妆容——只是薄薄一层粉底液均匀肤色,淡扫眉粉勾勒出原本就形状姣好的眉形,再涂上一层几乎看不出颜色的润唇膏。没有眼线,没有眼影,没有腮红,更没有鲜艳欲滴的口红。

头发,那一头曾经是她标志性武器的、风情万种的大波浪卷发,被她用一根简单的黑色橡皮筋,在脑后束成了一个干净利落的低马尾。几缕不听话的碎发垂落在额角和颈侧,平添了几分随意,也恰到好处地柔和了过于锐利的轮廓。

身上的衣服,是昨天在廉价超市买的最基础的款式:一件没有任何logo的浅灰色圆领针织衫,布料有些硬,触感并不舒适;一条洗得发白的直筒牛仔裤,裤脚有些磨损。脚上是一双半旧的白色帆布鞋。外面套着一件同样没有任何特色的深蓝色薄款风衣。

镜子里的人,陌生得让她自己都微微一怔。没有红裙的张扬,没有精心打理卷发的妩媚,没有高跟鞋赋予的凌厉气场。只有最普通的灰与蓝,最简单的线条。像一个刚刚走出校园、带着点青涩和拘谨的求职者,一个扔进人堆里瞬间就会被淹没的、名叫“林夕”的普通女孩。

这就是她需要的。一个崭新的、毫无过去的、安全的壳。

她深吸一口气,那带着霉味的空气似乎也带上了一丝新生的希望。拿起那个装着简历和打印出来的简易作品集的、同样毫不起眼的帆布文件袋,推开了安全屋那扇冰冷沉重的门。

城市的喧嚣扑面而来。早高峰的公交车拥挤得像沙丁鱼罐头,混杂着汗味、早餐包子的油腻气息和此起彼伏的手机外放声。林夕紧紧攥着扶手,身体随着车厢的晃动而摇摆。她低着头,目光落在自己脚上那双洗得发白的帆布鞋上,努力忽略周围投来的、或好奇或疲惫的目光。曾经习惯了头等舱和专车接送的身体,此刻在拥挤和污浊的空气里,竟也生出一种奇异的、脚踏实地的感觉。

地铁换乘。人潮汹涌。她随着人流机械地移动,像一颗被裹挟在急流中的石子。广播里报站的女声冰冷而标准。她看着车窗玻璃上飞速掠过的、模糊不清的广告光影,玻璃上映出她此刻模糊的倒影——那个低马尾、素面朝天的“林夕”。

一个小时后,她站在了“新锐大厦”略显陈旧的旋转门前。仰起头,十几层高的建筑外墙贴着米黄色的瓷砖,有些地方已经颜色深浅不一。门口进出的多是穿着职业装、步履匆匆的上班族。一种属于都市白领的、程式化的忙碌气息弥漫在空气中。

她握紧了手中的帆布文件袋,指节微微泛白。深吸一口气,压下心头那丝混杂着期待与不安的悸动,迈步走了进去。

大堂还算宽敞明亮,只是地砖有些磨损。她按照指示牌,走到电梯间。正是上班高峰,几部电梯前都排着不算短的队伍。她默默走到其中一队末尾,安静地等待着。周遭是低声交谈的同事、咖啡杯的碰撞声、高跟鞋敲击地面的清脆声响。

电梯门开合,吞进吐出人群。终于轮到她这一队。她随着人流走进略显拥挤的电梯轿厢。金属门缓缓合拢,轻微的失重感传来,电梯开始平稳上升。

轿厢里弥漫着各种香水、发胶、还有早餐咖啡的混合气味。林夕微微低着头,目光落在电梯按键上方不断跳动的红色数字上:6…7…8…创想维度在12楼。

就在数字跳到“10”时,电梯门“叮”地一声,在中间楼层停下。门缓缓滑开。

外面站着几个等待的人。为首的是一个穿着深灰色高级定制西装的中年男人。身形挺拔,头发梳得一丝不苟,戴着一副金丝边眼镜。镜片后的目光锐利而沉稳,带着一种久居人上的审视感。他手里拿着一个看起来价值不菲的黑色皮质公文包,手腕上露出一截低调奢华的铂金腕表。

林夕的心脏,在看清那张脸的瞬间,如同被一只冰冷的手狠狠攥住,骤然停止了跳动!

沈国栋!

家委会主任沈国栋!

怎么会是他?!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?!

巨大的恐慌如同冰海倒灌,瞬间淹没了四肢百骸!电梯内狭小的空间仿佛瞬间变成了囚笼!前世他那阴冷的审视目光,他在妻子方文慧行凶后冷静顶罪的画面,如同烧红的烙铁,狠狠烫进她的脑海!他不是应该出现在那座豪华公寓附近吗?怎么会在这里?!

沈国栋似乎并未第一时间注意到电梯角落里那个毫不起眼、穿着廉价的“林夕”。他微微侧身,让身后的助理模样的人先进,自己才从容地踏入电梯。他的目光习惯性地扫过轿厢内的人群,带着一种上位者特有的、漫不经心的评估。

就在他的目光即将掠过低着头的林夕时——

林夕猛地将头垂得更低!几乎要埋进自己的胸口!身体下意识地往角落里缩了缩,仿佛要嵌进冰冷的电梯壁里!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动,撞击声大得她怀疑整个电梯的人都能听见!冷汗瞬间浸湿了后背薄薄的针织衫,带来一片黏腻冰冷的触感。

她能感觉到沈国栋的目光在她身上停留了极其短暂的一瞬。那目光,冰冷,锐利,如同手术刀般精准。仅仅是被那目光扫过,她就感到一种被毒蛇盯上的、刺骨的寒意!

时间仿佛凝固了。电梯内空气似乎都变得稀薄。林夕屏住呼吸,全身的肌肉都绷紧到了极致,指甲深深掐入掌心,用剧烈的疼痛来维持着最后一丝镇定,不让自己因为恐惧而颤抖得太明显。

沈国栋似乎只是随意一瞥,并未在意角落里这个看起来平凡无奇的年轻女孩。他收回目光,转向身边的助理,低声交谈了几句什么,声音平稳低沉,带着一种掌控一切的从容。

电梯继续上行。

“11层到了。”

机械的报站声响起。电梯门开,有人出去。

沈国栋和他的助理没有动。

林夕的心提到了嗓子眼!12层!她的目的地!如果沈国栋也在12层下…不!绝对不行!

“12层到了。”

冰冷的电子音如同丧钟敲响!电梯门缓缓滑开!

就在门开的瞬间,林夕几乎是用尽全身的力气,低着头,第一个侧身从沈国栋身边挤了出去!动作快得像一只受惊的兔子!她能感觉到自己擦过沈国栋那昂贵西装布料时,对方几不可查地、带着一丝不悦的微微侧身避让。

她根本不敢回头!也顾不上看门牌指示!凭着本能,朝着离电梯口最近的一扇挂着“创想维度设计工作室”亚克力牌子的玻璃门冲去!脚步急促而凌乱,帆布鞋在地板上摩擦出轻微的声响。

“砰!”她几乎是撞开了那扇玻璃门,踉跄着冲进了工作室的前台区域。

“您好,请问…?”前台一个穿着米色套裙、妆容精致的年轻女孩被她吓了一跳,惊讶地看着这个脸色苍白、呼吸急促、看起来狼狈不堪的闯入者。

林夕扶着前台的桌子边缘,大口喘着气,心脏还在疯狂地跳动,几乎要冲破喉咙。她强迫自己抬起头,挤出一个极其勉强的、僵硬的笑容:“您…您好,我是林夕…来…来面试的。”

前台女孩狐疑地打量着她,显然对她的状态感到困惑。但职业素养让她很快恢复了公式化的微笑:“哦,林夕小姐是吧?请稍等,我通知一下苏总监。”她拿起内线电话。

林夕这才敢微微侧过头,用眼角的余光,极其紧张地瞥向电梯口的方向。

电梯门已经合拢,指示灯显示它正在继续上行。沈国栋和他的助理没有在12层下来。

她紧绷的神经猛地一松,一股强烈的虚脱感瞬间袭来,腿一软,险些站立不住。她赶紧扶稳了前台桌沿,指尖冰凉,还在微微颤抖。后背的冷汗被空调冷风一吹,激起一片细密的鸡皮疙瘩。

安全了…暂时。

但沈国栋那如同跗骨之蛆般阴冷的目光,却像一根毒刺,深深地扎进了她的脑海。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栋楼里?巧合?还是…命运的恶意,再次如影随形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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顶层公寓。巨大的落地窗外,城市的轮廓在午后的阳光下清晰可见,钢铁森林反射着冰冷的光泽。

安希昱坐在一张线条极其简约、由整块黑色大理石打磨而成的书桌前。她穿着一件质地柔软舒适的米白色羊绒开衫,长发随意地披散在肩后,几缕发丝垂落在白皙的颈侧。面前摊开着一本厚重的精装书,封面上是烫金的德文标题。她看起来安静、娴雅,如同一个正在享受午后阅读时光的贵族少女。

只有那双搁在书页上、看似随意翻动的手指,指尖在无人注意的瞬间,会极其轻微地、带着某种特殊节奏地敲击一下光滑的纸面。

“滴。”

桌面上那部看似普通、实则经过多重加密的卫星电话,屏幕极其轻微地闪烁了一下幽蓝的光。

安希昱翻书的动作没有丝毫停顿,目光依旧专注地停留在书页的德文段落上。但她的左手,却极其自然地、如同只是拂去灰尘般,轻轻拿起了那部卫星电话。

没有看屏幕。指尖在侧面的指纹识别区轻轻一触。

“灰隼”那低沉平稳、如同电子合成般毫无情绪波动的声音,通过骨传导技术,直接在她耳蜗深处响起:“小姐,目标区域初步排查完毕。未发现匹配度高于65%的可疑目标。监控节点覆盖存在盲区,信息获取受限。‘灰狐’需要更多时间渗透基层网络,建立信息节点。请求下一步指令。”

安希昱的目光依旧停留在书页上,仿佛在认真研读一段复杂的哲学论述。只有她握着电话的手指,指节因为用力而微微泛白,泄露了一丝内心的波澜。

没有找到。

“灰狐”动用了力量,在那个老旧小区周围布控、渗透、筛选监控…竟然依旧一无所获!林梦像一滴水,彻底融入了这座城市的汪洋大海,消失得无影无踪。

失望如同冰冷的潮水,瞬间漫过心堤。那刚刚因为资本战场上的巨大胜利而短暂燃起的火焰,被这盆冷水浇得滋啦作响,冒起绝望的白烟。

她缓缓闭上眼睛,浓密的长睫在眼下投下一小片阴影。书页上那些密密麻麻的德文字母,在她紧闭的视野里扭曲、旋转,最终化为林梦那张美艳张扬、带着破碎感的笑脸,又迅速被殡仪馆冰冷的白布和浴缸里刺目的血红所覆盖。

指尖在卫星电话冰冷的金属外壳上无意识地摩挲着,留下细微的湿痕。沉默在无声的通话中蔓延,带着千钧的重量。

几秒钟后,安希昱重新睁开眼。那双桃花眼里,所有的失望和动摇被彻底冰封,只剩下一种深不见底的、令人心悸的沉寂和一种更加偏执的决绝。

她没有说话。

指尖在卫星电话侧面一个极其隐蔽的触摸区,以一种极其特殊的频率和力度,快速敲击了三下。轻微的震动感传递到指尖。

这是预设好的指令:**继续。不计代价。**

“收到。”“灰隼”的声音没有任何起伏,仿佛只是接收到一个再普通不过的命令,“渗透加速。信息节点优先级提升至最高。目标画像重新校准,扩大模糊匹配范围。有新进展,立刻汇报。”

“滴。”通讯切断。

安希昱放下卫星电话,动作轻缓,仿佛只是放下一个无关紧要的物件。她重新拿起书桌上的钢笔,笔尖悬在摊开的德文书籍旁的一本皮质笔记本上方。

笔记本的纸页是昂贵的象牙白,质地细腻。上面并非德文笔记,而是一行行娟秀却透着冷硬力道的汉字,记录着各种看似毫无关联的信息碎片——时间、地点、公司名称、人名、事件关键词…如同散落的拼图碎片。

她的笔尖,在最新的一行记录下方停顿。那上面写着:“新锐大厦 - 创想维度设计 - 苏明远(总监)”。

笔尖悬停片刻,最终没有落下新的内容。她只是用笔尖无意识地、反复描摹着“创想维度”这几个字,留下淡淡的、几乎看不见的墨痕。眼神深邃,仿佛在透过纸页,看着某个遥远而未知的坐标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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创想维度设计工作室的内部,比林夕预想的要宽敞明亮许多。

开放式的办公区,白色的墙面,浅色的木地板,一张张设计感十足的办公桌错落有致地摆放着,上面堆满了各种设计稿、书籍、模型和数位板。巨大的落地窗引入了充足的自然光线。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咖啡香、新印刷品的油墨味,还有一丝若有若无的、属于创意工作的独特气息——那是一种混合着压力、灵感和不确定性的味道。

苏明远,设计总监,一个看起来三十多岁、穿着休闲西装、留着精心打理短发的男人,坐在一间独立的玻璃隔间办公室里。他翻看着林夕那份单薄的简历和平平无奇的作品集,眉头微不可查地蹙了一下。

“林夕?”苏明远抬起头,目光带着审视,打量着坐在对面的女孩。她看起来很年轻,甚至有些过分稚嫩。素面朝天,穿着极其朴素,低马尾,眼神里带着明显的紧张和一丝…不易察觉的游离?像是心思并不完全在这里。这和他预想中能胜任助理工作的形象有些差距。简历更是简单得近乎空白,只有几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工作室经历和“自由设计师”的头衔。

“是,苏总监您好。”林夕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稳,双手规规矩矩地放在膝盖上,指尖却微微蜷缩着。

“嗯。”苏明远不置可否地应了一声,手指点了点桌上的打印稿,“你的作品我看过了。基础…还行。海报的排版、色彩的运用,看得出有点基本功。”他的语气很平淡,听不出褒贬,“不过,风格比较…怎么说呢,常规。缺乏一点让人眼前一亮的创意。我们工作室虽然规模不大,但接的项目对创意和执行力的要求都不低。特别是助理,需要承担很多基础但繁琐的工作,还要能快速理解设计师的意图,执行力要强,反应要快,有时加班赶稿也是常态。你…觉得自己能适应吗?”

他的问题直白而现实,带着职场老鸟特有的直接和些许的压迫感。

林夕的心跳有些快。她强迫自己集中精神,忽略脑海中依旧盘踞不散的、沈国栋那阴冷的目光。她需要这份工作。这是她新生的锚点。

“我能适应!”她的声音比之前提高了一些,带着一种急于证明自己的急切,“虽然我的经验不多,但我学习能力很强!我不怕辛苦,也不怕加班!只要给我机会,我一定会努力做到最好!排版、修图、找素材、跟供应商沟通…这些基础工作我都没问题的!我…我还可以学得很快!”她一口气说完,因为紧张,脸颊微微泛红,眼神却努力地、带着恳切地望着苏明远。

苏明远看着她急切的样子,又低头看了看那份实在谈不上亮眼的简历和作品集。工作室最近确实缺人手,几个大项目压着,助理岗位招了挺久也没找到特别合适的。眼前这个女孩,虽然履历平平,但态度看起来还算诚恳,眼神也干净,没有那种油滑气。最重要的是,她开出的薪资要求很低。

性价比。

一个现实的词汇在苏明远脑海中闪过。

他沉吟了片刻,手指在桌面上轻轻敲了敲,终于开口:“这样吧,林夕。我们这边确实需要一个能立刻上手、踏实肯干的助理。你的基础能力符合我们的最低要求。薪资待遇就按你简历上期望的来,试用期三个月,表现合格转正。如果可以,明天能来上班吗?正好有个急活,需要人帮忙整理素材库和排版初稿。”

成了!

一股巨大的、带着尘埃落定般虚脱感的喜悦瞬间冲散了林夕心头的阴霾!她几乎是立刻点头,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:“可以!谢谢苏总监!我明天一定准时到!”

走出“创想维度”的玻璃门,重新站在新锐大厦略显嘈杂的走廊里。林夕长长地、深深地吸了一口气。空气中似乎还残留着工作室里那种属于新纸张和油墨的味道。她握紧了手中的帆布文件袋,指节因为用力而微微发白。

工作。一份全新的、与过去彻底切割的工作。一份能让她在这个城市立足、像正常人一样呼吸、等待安希昱的凭证。

电梯下行。这一次,轿厢里只有她一个人。冰冷的金属壁映出她此刻的倒影——依旧是那个素面朝天、低马尾、穿着廉价风衣的“林夕”,但眼神里,多了一丝微弱却真实的光芒。那是一种名为“希望”的东西。

走出大厦,午后的阳光有些晃眼。她下意识地抬手挡了一下。就在这时,眼角的余光似乎捕捉到街对面一辆缓缓驶过的黑色轿车。车型冷硬,车窗贴着深色的膜。

心脏猛地一缩!

沈国栋?!

她惊恐地定睛望去,那辆车却已加速,汇入滚滚车流,只留下一个模糊的车尾轮廓,很快消失在视线尽头。无法确认。

是幻觉吗?

还是…那阴冷的窥视,真的如影随形?

刚刚升起的那点微弱的希望,瞬间被一层冰冷的阴影笼罩。林夕站在熙熙攘攘的人行道上,阳光照在身上,却感觉不到丝毫暖意。一股寒意,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。

她逃出了公寓,换了身份,找到了新工作…

可命运的藤蔓,似乎早已悄然攀附上了她新生的窗棂,带着不祥的、名为“鹅膏菌”的毒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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