曾经的他

马嘉祺靠在诊桌旁，安静地听着。

阳光透过百叶窗落在他肩膀上，划出几道明暗交错的纹路，他手腕内侧的红疹印记已经淡得看不见了。

马嘉祺他以前不是这样的。

马嘉祺忽然开口，声音很轻。

马嘉祺以前很爱笑，训练累了就抱着吉他唱《月光》，现在……

他没说下去，但迟从欢懂他的意思。像被什么东西困住了，笑容里总藏着点放不开的拘谨。

录音放到一半，丁程鑫那段急促的呼吸声传来时，马嘉祺的手指下意识收紧，捏得录音笔外壳咯吱响。

马嘉祺那天比赛，他拿了金奖。

他忽然说。

马嘉祺站在领奖台上，手机在口袋里震个不停，他以为是祝贺短信，直到下台才看到37个未接来电，全是医院的。

迟从欢握着录音笔的手顿了顿。

马嘉祺他把奖杯锁进了柜子，再也没拿出来过。

马嘉祺的目光落在窗外。

马嘉祺我们都以为他忘了，直到昨天他说要来看医生，才知道……他每天都在记那些碎片。

原来“未接来电37个”是这个意思。

迟从欢想起丁程鑫笔记本上的字迹，工整得像在完成任务，原来每一笔都藏着这样重的心事。

迟从欢会好的。

迟从欢关掉录音笔。

迟从欢记忆需要被看见，才能被放下。

马嘉祺转头看她，眼神里有某种复杂的情绪，像感激，又像别的什么。他张了张嘴，想说什么，手机却突然响了。

是刘耀文打来的，语气听起来有点急。

刘耀文马哥，亚轩在练习室突然心跳加速，脸都红透了，你快回来看看！

马嘉祺的脸色瞬间变了。

马嘉祺我马上回！

挂了电话，他看向迟从欢，眼神里带着歉意。

马嘉祺迟医生，抱歉，我……

迟从欢去吧，我这里没事。

迟从欢把录音笔递给他。

迟从欢丁程鑫的事，我会慢慢处理。

马嘉祺接过录音笔，指尖在她手背上轻轻碰了一下，像怕惊扰似的。

马嘉祺麻烦你了。

他转身快步离开，走廊里传来他急促的脚步声，渐渐远了。

迟从欢坐在诊室里，阳光慢慢爬到桌角，照在那袋黑咖啡上。

包装上印着“中度烘焙”，是她常喝的牌子——王姐连这个都打听好了。

她拿起一包咖啡，指尖摩挲着包装袋上的纹路，忽然想起宋亚轩那条短信。

迟从欢有点期待？

少年人的心思，像初春的嫩芽，藏在土里，却忍不住想往外冒。

她拿出手机，给宋亚轩发了条消息。

迟从欢听说你心跳快了？需要我过去看看吗？

这次回复很快，带着个慌乱的表情。

宋亚轩不用不用！我没事了！

宋亚轩就是练舞太用力了！迟医生你忙你的！

后面还跟了个脸红的小猫表情包。

迟从欢笑了笑，收起手机。

她起身走到窗边，看着楼下的梧桐树抽出新叶，风一吹，叶子晃出细碎的光斑。

丁程鑫抱着薄荷回去，会放在宿舍的哪里呢？宋亚轩的心跳，是真的因为期待，还是另一种“过敏”的前兆？

而那个还没露面的刘耀文，又会在什么时候，带着他的故事闯进来？

她轻轻呼了口气，转身回桌前坐下，翻开新的病历页，在第一行写下：“宋亚轩，20岁，心动过速待查”。

笔尖落下时，窗外传来几声清脆的鸟鸣，像在为某个少年的心事，悄悄打了个伏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