"老实交代！"徐莹突然从背后拍她肩膀，吓得她差点把手机扔出去，
"你和张凌赫什么关系？他为什么单独找你谈话？"
"没什么关系啊，就是...刚才在电梯里碰到了。"沈南枝含糊其辞，迅速锁上手机屏幕。
徐莹眯起眼睛："少来！你知道公司多少女艺人想跟他搭上关系都没机会吗？他居然主动给你联系方式？"
沈南枝正想辩解，手机突然震动了一下。是一条来自陌生号码的短信：
张凌赫提案不用着急，周末前给我就行。PS：我还是想看你的猫图。——L
沈南枝盯着手机屏幕，嘴角不受控制地上扬。果然是他。
"喂！笑得这么诡异？"徐莹凑过来想看她的手机，"谁发的短信？"
"没、没什么！"沈南枝把手机藏到背后，心跳如雷，"走吧，我请你喝咖啡！"
另一边，张凌赫的助理小王一脸担忧："哥，你这样直接联系粉丝不太好吧？万一被公司知道..."
"她是编剧，讨论工作很正常。"张凌赫低头看着手机上刚发出的短信，眼底闪过一丝笑意。
"那'想看猫图'也是工作需求？"小王忍不住吐槽。
张凌赫收起手机，表情恢复了惯有的冷淡："去查一下编剧部沈南枝的资料。全部。"
沈南枝拖着行李箱站在影视基地门口，额头上的汗珠不断往下滑。八月的阳光像熔化的金子，烫得人皮肤发疼。她眯起眼睛看向远处密密麻麻的摄影棚，心跳比第一次面试时还要快。
三天前，王莉突然把她叫进办公室，通知她临时加入《夜行》剧组担任跟组编剧。
"原定的跟组编剧突发阑尾炎，你的提案又得到了张凌赫的认可。"王莉推了推眼镜，"这是个好机会，别搞砸了。"
沈南枝到现在还记得徐莹听到这个消息时的表情——活像是听说她中了彩票。
"实习生当跟组编剧？乐华历史上头一遭！
"徐莹抓着她的肩膀猛晃，"你老实交代，是不是给张凌赫下蛊了？"
沈南枝只是干笑，没敢提那个更惊人的巧合——她几乎可以确定，张凌赫就是短视频APP上那个点赞她评论的"L"。
"编剧部的？"
一个戴着鸭舌帽的女生小跑过来，打断了沈南枝的回忆。
"我是场记小李，负责带你进去。"
女生热情地接过她的行李箱，"你是沈南枝对吧？全剧组都在传呢，张凌赫亲自点名的跟组编剧。"
沈南枝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："什么？不，我只是临时替补..."
"得了吧。"小李冲她眨眨眼，
"张老师平时连女主角的台词都不干涉，居然对你的剧本意见这么上心，肯定有特别原因。"
沈南枝张了张嘴，却不知该如何反驳。她总不能说，可能是因为她在网上口嗨说要跟他谈恋爱？
穿过两道安检门，眼前豁然开朗。十几个大小不一的摄影棚错落分布，各种服装道具车来来往往，工作人员行色匆匆。沈南枝像刘姥姥进大观园，眼睛都不够用了。
"今天拍B组戏份，张老师在3号棚。"小李指了指右前方一个蓝色顶棚的建筑，"我先带你去见导演，然后安排住宿。"
沈南枝点点头，手心已经沁出一层薄汗。马上就要见到张凌赫了，而且是以同事的身份。她该用什么表情？什么语气？装作不认识？还是...
"到了。"
小李的声音把她拉回现实。3号棚门口站着几个人，正在讨论什么。沈南枝一眼就看到了那个高出旁人半个头的背影——笔挺的黑色衬衫，修长的腿，后颈处露出一小截皮肤，在阳光下白得晃眼。
张凌赫似乎感应到了什么，突然转过身来。
沈南枝的呼吸停滞了。
屏幕上的张凌赫已经足够好看，但真人...真人简直是一种视觉冲击。他的五官比镜头上更加立体，眉骨投下的阴影让眼神显得格外深邃，嘴唇的弧度恰到好处，既不会太薄显得冷漠，也不会太厚显得轻浮。最要命的是那种气场，即使站在人群中，他也像自带聚光灯。
"这位就是新来的跟组编剧吧？"导演陈凯率先开口，他是个四十出头的中年男人，留着精心修剪的胡茬，"我是陈凯，欢迎加入。"
沈南枝赶紧鞠躬："陈导好，我是沈南枝，请多指教。"
"沈编剧，久仰。"张凌赫向前一步，伸出手，表情平静得像在对待一个陌生人，"我是张凌赫。"
沈南枝愣了一下，随即反应过来——他是在假装第一次见她。也对，总不能当着这么多人面说"我们之前在电梯里见过，还在网上聊过天"。
"张老师好。"她轻轻握住他的手，触感干燥温暖，指尖有一层薄茧，大概是常年健身留下的。
两人的手一触即分，但沈南枝却觉得接触的那一小块皮肤像被烫了一下，热度久久不散。
"正好，我们在讨论第七场戏的改动。"陈导示意她过来看监视器，
"原著中这段是侦探在酒吧获取线索，但实地勘景后，我们发现预定的场地太小，机位摆不开。"
沈南枝凑近屏幕，认真听着导演的解释。问题其实很简单——原剧本的场景无法在现有条件下拍摄，需要在不影响剧情逻辑的情况下改成其他场所。
"改成咖啡馆呢？"一个副导演提议。
"太普通了，缺乏戏剧张力。"陈凯摇头。
"洗衣店？"另一个编剧说。
"和后面的干洗店场景重复了。"
讨论陷入僵局。沈南枝咬着下唇，突然灵光一现："改成宠物医院怎么样？"
所有人都看向她。
"侦探可以假装带宠物看病，实际上是为了接近在那里工作的证人。"沈南枝越说越流畅，"而且宠物医院有很多天然的笑点，可以调节这段的紧张气氛。比如一只特别凶的猫，或者一只见到侦探就狂吠的狗..."
她说到一半突然停住，因为发现张凌赫正盯着她，嘴角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。
"有意思。"陈导摸着下巴思考，
"凌赫，你觉得呢？"
张凌赫的目光依然停留在沈南枝脸上："我觉得很好。侦探不擅长应付动物，这个设定还能展现他性格的另一面。"
"那就这么定了！"陈导拍板，"沈编剧，你负责把这场戏重写一下，晚饭前给我。"
沈南枝用力点头："没问题！"
人群散去后，她长舒一口气，正准备找地方开工，一个低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：
"创意不错。"
沈南枝转头，发现张凌赫不知何时站在了她身后，近得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香水味——雪松混合着一丝薄荷的清凉。
"谢谢。"她小声说，心跳加速，"我...我会尽快完成修改。"
张凌赫点点头，表情依然平静，但眼神却比刚才柔和了许多："你的住宿安排在二楼207，我住209，有剧本问题随时可以找我。"
沈南枝瞪大眼睛。他居然记得她的房间号？还主动告诉她自己的？
不等她回应，张凌赫已经转身离开，背影挺拔得像一棵白杨。
接下来的几个小时，沈南枝全神贯注地修改剧本。她查了大量宠物医院的资料，甚至给当兽医的表哥打了电话咨询专业细节。当她把最终稿交给陈导时，对方满意地拍了拍她的肩膀。
"有灵气！凌赫果然没看错人。"
沈南枝不好意思地笑笑，心里却像灌了蜜一样甜。这是她第一次获得业内前辈的肯定，而且是在这样的大项目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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