季晚星用钢笔残片撬开通风栅栏，冷气裹挟着霉味扑面而来。她率先跃下，靴底踩到某种软绵绵的东西——半融化的老鼠尸体。
"别碰那些垃圾。"她低声说。
"你以为我愿意下来？"苏棠的声音发颤，落地时踉跄了一下。季晚星本能伸手搀扶却被对方躲开。"不用假好心。"苏棠抱着胳膊后退两步，眼神警惕。
走廊尽头传来规律的滴水声。季晚星摸出微型手电，光束扫过墙面，布满抓痕的金属板上用红色颜料写着"她会回来"。她皱了皱眉，抬脚往前走。
突然整条走廊灯光大亮。二十米外的巨型冷冻库铁门缓缓开启，露出内部成排的冷藏舱。季晚星瞳孔一缩，这和焚心核心舱简直一模一样。
"这是什么地方？"苏棠的声音有些发抖。
季晚星没回答，握紧手中的钢笔枪。她缓步走进冷冻库，白雾弥漫中隐约可见每个舱门都刻着"烬"字。她伸手触碰最近的舱体，冰霜在掌心蔓延。
"别碰！"苏棠突然尖叫着后退。她所在的舱体玻璃自动开启，飘出穿病号服的女性尸体，脖颈挂着刻有"烬"字的玉佩。
季晚星倒吸一口冷气。她快步冲向终端机，插入芯片时瞥见操作台抽屉里自己的童年照片。背面标注"1号记忆移植完成度97%"。她的手指微微发抖，全息投影展开"烬玉焚心计划"档案，显示除0、1号外还有23个备用实验体。
"你早就知道是不是？"苏棠突然抓住季晚星肩膀，指甲掐进皮肉，"那天在焚心核心舱你就知道自己是替代品。"
季晚星甩开她的手，声音发颤："我也是最近才..."
"放屁！"苏棠踹翻旁边的操作椅，"你胸前的玉佩为什么能启动核心舱？沈知珩给你洗了多少脑？"
空调出风口突然喷出刺鼻气体。季晚星扯下围巾捂住口鼻："现在不是吵架的时候，林婉如肯定在监控。"
苏棠却突然夺门而出。寒气涌入瞬间，她的背影消失在第17号冷藏舱后。
季晚星咬牙继续破解系统。警报红光中弹出沈知珩的加密信息："删除B3层服务器数据。"上传进度到63%时整个冷冻库震动，所有冷藏舱同时发出解锁提示音。
她转身要追苏棠，却发现出口已被冰霜封死。背后传来机械运转声，转头看见沈知珩从暗门走出，黑色大衣沾着新鲜血迹。他手里握着与季晚星相同的玉佩。
"为什么要骗我？"季晚星举起钢笔枪，泪珠在眼眶打转，"三年前那场车祸，去年实验室爆炸，还有..."
沈知珩径直走到终端机前按下暂停键。全息屏突然切换成季父的临终视频："当星儿看到这段录像时，焚心症发作时限只剩72小时。"
冷冻库最深处传来齿轮转动声。原本封闭的墙面升起升降梯，红色警示灯开始旋转，广播播放女声："焚心协议终极权限验证中。"
沈知珩突然捂住左耳，表情痛苦："林婉如启动了自毁程序，我们必须马上..."
话音未落整排冷藏舱同时爆裂，裹着冰碴的人形物体纷纷苏醒。季晚星瞥见最前方的"人"脸上带着与自己完全相同的面容。
"记住，不管看到什么都不要相信表象。"沈知珩将玉佩塞进她手里，随即转身冲向红光深处。
季晚星望着他背影，低头看向手中两块拼合就能显现"烬玉"全字的玉佩，最终选择追向冷冻库深处传来的苏棠尖叫。
\[未完待续\]季晚星在成排苏醒的实验体中穿梭，某具刚睁开的眼睛里闪过熟悉的琥珀色光芒。她突然想起母亲季云舒总在雨天戴的琥珀吊坠，此刻正镶嵌在某个冷藏舱的金属铭牌上......季晚星踩着满地冰碴奔跑，身后传来黏腻的摩擦声。那些刚苏醒的实验体关节僵硬，却像嗅到血腥的狼群般紧追不舍。
她拐进冷藏舱密集的区域，突然听见左侧传来重物坠地的闷响。17号舱前躺着昏迷的苏棠，脖颈处有道新鲜抓痕正在渗血。
季晚星蹲下身想扶她，远处传来玻璃爆裂的脆响。更多实验体开始移动，脚步声杂乱无章却越来越近。她咬牙背起苏棠，钢笔枪插在腰间腾出双手。
沈知珩给的玉佩硌着掌心。她突然想起母亲总说琥珀要贴身戴着才养得住，此刻那吊坠就在某个舱门铭牌上发亮。季晚星瞥见编号23的冷藏舱，金属表面映出自己扭曲的倒影。
"嗤——"
冰霜从脚底蔓延，怀里的苏棠突然睁眼，指甲深深掐进她肩膀。"你才是替代品。"苏棠咬破嘴唇抹了口血在季晚星手腕，"现在我们一样脏了。"
冷冻库深处传来机械轰鸣，红色警示灯转得更快了。季晚星甩开苏棠冲向升降梯，身后传来玻璃碎裂声。她回头看见所有实验体都在朝不同方向狂奔，有的撞向墙壁，有的扑向终端机，还有的——径直跳进刚开启的电梯井。
钢笔枪在掌心发烫。季晚星把两块玉佩拼在一起，"烬玉"二字在红光中泛着幽蓝。升降梯突然启动，她纵身跃入时瞥见沈知珩的身影出现在走廊尽头，正被三个实验体围攻。
电梯急速下坠，苏棠的尖叫声从上方传来。季晚星低头看见操作面板上有二十三个按钮，最下方那个沾着暗红指印，数字7格外清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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