回到村寨时,夕阳正把木屋的影子拉得很长。月璃找出个旧木箱,说是从白袍长老的密室里翻出来的,里面堆着些泛黄的卷轴和褪色的绸缎,最底下压着块巴掌大的玉佩,玉色通透,上面刻着半只凤凰。
“这是……”苏晚璃刚拿起玉佩,指尖就传来熟悉的暖意,与掌心的图腾隐隐呼应。
沐玄从行囊里摸出块同样质地的玉佩,上面刻着半头巨狼。两块玉佩凑在一起时,接缝处严丝合缝,竟拼成了完整的图腾——正是他们手背上那共生的印记。
“初代圣女与守护者的信物。”月璃翻出卷轴展开,上面的字迹虽模糊,却能看清“分则各自为营,合则万物共生”的字样,“黑袍人当年只偷走了青铜镯,大概没料到真正的传承藏在这对玉佩里。”
苏晚璃摩挲着玉佩上的纹路,忽然发现凤凰的尾羽处刻着个“璃”字,巨狼的前爪下则是“玄”字。她抬头看向沐玄,他正盯着那两个字出神,耳尖泛起淡淡的红。
“看来名字也是有渊源的。”她故意晃了晃玉佩,听见他轻咳一声:“巧合而已。”
“巧合可不会让玉佩发光。”月璃凑过来,指着两块玉佩相交处泛起的微光,“你看,它在认主呢。”
正说着,门外传来木车轱辘的声响。村民们推着辆旧车过来,车上堆着些被黑气侵蚀过的器物——有缺角的青铜鼎,有断裂的法杖,还有半本被虫蛀的族谱。
“这些都是族里传下来的东西,”领头的老人叹着气,“邪血退了,可它们……”
沐玄拿起那半本族谱,冰蓝色的灵力顺着指尖流淌而过,残破的纸页竟在微光中慢慢舒展,蛀洞处浮现出淡金色的字迹。苏晚璃试着将凤凰真火注入断裂的法杖,断裂处竟生出金红色的藤蔓,将法杖修复如初。
“血脉能记起背叛,自然也能唤醒守护。”沐玄将修复好的族谱递给老人,“这些旧物里藏着历代的灵力,只是需要点火星。”
苏晚璃忽然想起溶洞里的壁画。那些光带中闪过的画面,有圣女教孩童识字的场景,有守护者修补农具的身影,原来所谓的传承,从不止于战斗。
夜幕降临时,村寨燃起了篝火。孩子们围着修复好的青铜鼎唱歌,老人们坐在篝火边翻看着补全的族谱,时不时指着某页念叨几句,声音里满是唏嘘。
沐玄不知从哪弄来两串烤浆果,递给苏晚璃一串:“甜的。”
浆果的汁水在舌尖化开时,苏晚璃看见他正低头看那对玉佩,月光落在他手背上,图腾与玉佩的光交相辉映。她忽然想起外祖母说过,真正的守护,是让旧物有新生,让故事有后续。
“明天去看看初代的陵寝吧?”她咬着浆果提议,“卷轴上说,那里藏着净化邪血的最后一道阵法。”
沐玄抬眸时,眼里映着篝火的光:“好。”
夜风卷着木柴燃烧的噼啪声掠过耳畔,远处传来山涧流淌的声响。苏晚璃低头看向掌心的玉佩,忽然明白——所谓的宿命从来不是既定的轨迹,是前人埋下的种子,等着后来人用勇气和信任,让它开出新的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