清晨的雾气还没散尽，凤凰花林已浸在金红色的霞光里。苏晚璃踩着落英往前走时，裙摆扫过花丛，惊起几只翅膀带金边的蝴蝶，绕着她掌心的凤凰纹飞了两圈，又扑向沐玄——他正站在花树最高处，冰蓝色的灵力凝成藤蔓，轻轻托住枝桠上摇摇欲坠的花苞。
“月璃没骗人，这里的花都在笑呢。”苏晚璃仰头看他，阳光穿过花瓣落在他发间，冰蓝灵力与花影交织，竟像落了场金红的雪。
沐玄跃下枝头时，怀里多了捧开得最盛的凤凰花，花瓣边缘还凝着细碎的冰珠：“孩子们说，对着花林许愿，只要心意够真，花瓣就会记得。”
他话音刚落，脚下的花丛突然轻轻晃动，无数花瓣腾空而起，在两人头顶织成道金红色的穹顶。苏晚璃忽然想起《共生志》里的话：凤凰花是初代圣女用灵力催生的，每片花瓣都藏着对“同行”的期待。
“那我们许个愿吧。”她从发间取下那枚冰雕小凤凰，塞进他掌心，“就祝……以后的每一步，都像现在这样。”
沐玄的指尖覆在她手背上，冰纹与凤凰纹相触的刹那，穹顶的花瓣突然炸开，化作点点光屑融入两人的灵力里。花林深处传来极轻的嗡鸣，像是无数声音在应和，又像是某段被遗忘的旋律终于续上了尾音。
他们顺着光屑指引的方向往里走，在花林中心发现了块半埋在土里的石碑，碑上刻着行模糊的字，正是初代未写完的誓约。苏晚璃刚要伸手擦拭，沐玄突然握住她的手腕，冰蓝色灵力顺着指尖流淌，在碑上勾勒出新的纹路——是他们的名字，金红与冰蓝的字迹缠绕着，将未写完的旧誓补成了完整的“共生”。
“这样，初代的遗憾就真的圆了。”苏晚璃看着石碑上的名字，忽然觉得掌心的图腾烫了一下，低头时，竟见那对合二为一的玉佩正悬浮在花丛里，投射出初代的身影：他们站在同一片花林里，圣女的凤凰纹与守护者的冰纹交叠处，也开着这样盛的凤凰花。
回程时，夕阳把花林染成琥珀色。沐玄忽然停下脚步，从怀中摸出个小小的木盒，里面是枚用凤凰花枝与冰纹木雕刻的同心结，金红的木纹里嵌着冰蓝的银丝。
“月璃说，村寨的新习俗里，同心结要两人一起戴才灵。”他的耳尖又红了，却执意要替她系在腕上，指尖碰到她皮肤时，冰纹突然亮了亮，“以后不管去哪，只要这结还在，我就……”
“我知道。”苏晚璃打断他，反手将另一枚同心结系在他手腕，金红灵力顺着绳结流淌，“就像花林记得我们的心愿，这结也会记得我们站在同一片土地上。”
刚走出花林，就见月璃抱着《共生志》等在路口，书页在风里哗哗作响，新誓约那页的空白处，正自动浮现出两行字：
“凤凰花开处，旧梦已归尘。
同心结系时，新程共路人。”
苏晚璃接过书时，指尖刚触到纸页，就见那对玉佩飞进书页，化作金红与冰蓝的印记，盖在新誓约的末尾。月璃凑过来看时，突然指着扉页笑出声：“你们看！初代的画像变了！”
画像里的初代圣女与守护者，原本疏离的站姿变成了并肩而立，圣女的发间别着朵凤凰花，守护者的手背上，多了枚与沐玄同款的狼形吊坠。
暮色漫上山头时，他们并肩往村寨走。沐玄的冰蓝灵力偶尔凝成小狼，追着苏晚璃召出的光蝶跑，花林的香气缠着他们的衣角，像段没说完的温柔絮语。远处的村寨已亮起灯火，那些修复好的器物在各家窗台上泛着微光，像是在等归人。
而《共生志》的最后一页，不知何时多了片压平的凤凰花瓣，旁边的字迹带着金蓝交织的暖意：
“故事的结局，从不是终点。
是下一段同行的开始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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