放学铃声刚响，林七夜刚收拾好书包，身边就围上来几个同学。
“七夜，一起走啊，正好顺路！”
一个戴眼镜的男生笑着说。
旁边几个学生也跟着附和：“是啊是啊，我们几个一起送你回家。”
他们正说着，澈琉已背着书包走到林七夜身边，很自然地帮他拎起那个看起来有些沉的帆布包：“我也一起。”
众人看到她，眼睛都亮了——校花居然也要一起送林七夜？
这机会可不能错过！
原本只是随口提议的几人，顿时热情高涨，簇拥着两人往外走。
夕阳把影子拉得很长，澈琉和林七夜并肩走在中间，距离近得能感受到彼此的体温。
她偶尔会侧过头，跟他说些学校里的趣事，声音轻快，林七夜虽然话少，却总会微微侧耳，认真听着，黑绸带下的睫毛轻轻颤动。
路过小卖部时，澈琉买了瓶橘子味的汽水，拧开瓶盖递到他手里：“尝尝？很甜。”
林七夜的指尖触到冰凉的瓶身，还有她残留的温度，顿了顿才接过来，低声道：“谢谢。”
“客气什么。”
澈琉笑了，抬手想帮他把吸管插上，手指刚碰到瓶口，就被旁边一个男生抢了先：“我来我来！”
她只好收回手，却在转身时，故意用手背蹭了蹭林七夜的手腕。
少年的身体几不可察地僵了一下，握着汽水瓶的手指紧了紧。
就在这时，一阵刺鼻的腥臭味忽然飘了过来，像是腐烂的 meat 混合着铁锈，让人胃里一阵翻涌。
“什么味道啊？好臭！”
有女生捂住了鼻子。
澈琉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，她精准地抓住林七夜微凉的手，同时眼疾手快地拉住旁边蒋倩的手腕，十指紧扣：“快跑！”
话音未落，她已拉着两人往前冲。
林七夜被她拽得一个踉跄，下意识地跟上脚步，掌心传来她的温度，柔软又有力。
身后的同学还没反应过来，只觉得那股臭味越来越浓，隐约听到黑暗里传来奇怪的嘶吼声，也吓得拔腿就跑。
风在耳边呼啸，澈琉的手紧紧攥着他，力道不大，却带着让人安心的力量。
林七夜看不见周围的景象，只能听到她略显急促的呼吸声，感受到她手心的温度，还有……
自己不受控制、越跳越快的心跳。
那心跳声很大，几乎盖过了身后的嘶吼和风声，在胸腔里咚咚作响，震得他指尖都有些发麻。
他甚至忘了去想那股臭味和嘶吼声是什么，满脑子都是——她的手，好软。
跑了大概几百米，澈琉才停下脚步，警惕地回头看了看，确认那股臭味没追上来，才松了口气。
她松开蒋倩的手，却没放开林七夜，只是转头问他：“没事吧？”
林七夜摇摇头，呼吸还有些乱，喉结滚了滚才找回自己的声音：“……没事。”
他能感觉到，自己的手心，好像出汗了。
蒋倩惊魂未定地拍着胸口：“刚才那是什么啊？吓死我了！”
澈琉没解释，只是揉了揉林七夜的头发，动作自然又亲昵：“安全了，我送你到家门口。”
少年的头发很软，被她碰到时，他微微缩了缩脖子，却没躲开。
黑绸带下的脸颊，悄悄染上了一层薄红，连同那快得离谱的心跳一起，藏在了渐暗的暮色里。
腥臭的风卷着血雾扑面而来，刚才还在身边的男生连惨叫都没来得及发出，就被突然窜出的怪物拍打成一滩模糊的血浆。
那怪物青面獠牙，涎水顺着嘴角滴落，正是鬼面人操控的秽物。
蒋倩尖叫着转身就跑，剩下的几个学生早已没了踪影。
澈琉将林七夜往身后一拉，掌心混沌之气暗涌，迎上其中一只鬼面人：“站远点！”
林七夜却没动。
他听见利刃划破空气的锐响，听见澈琉闷哼一声，似乎被鬼面人的利爪扫中。那一瞬间，十七年来的黑暗、旁人的嘲笑、命运的刁难，全都化作滚烫的怒火冲上头顶——他不想再像个废物一样被保护，他想护住身前这个总是撩拨他、手心却很暖的女生。
“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——我不服！”
一声压抑到极致的嘶吼从他喉咙里炸开，黑绸带应声断裂，露出一双燃烧着金色火焰的眼眸！
神墟在体内轰然觉醒，炽天使的光辉穿透肉身，洁白的羽翼虚影在他身后展开。
他抬手握住凭空出现的圣剑，剑尖直指另一只鬼面人，眼神凌厉如换了个人。
“七夜？”
澈琉分神看了一眼，眼底闪过惊讶，手上动作却没停，混沌之气绞碎了身前的鬼面人。
林七夜没说话，只是挥剑斩下。
曾经让他束手束脚的黑暗，此刻成了最敏锐的武器，他能精准捕捉到鬼面人的动作轨迹，圣剑落下，金光过处，秽物消融。
等赵空城带着守夜人赶到时，只看到地上两具化为灰烬的鬼面人残骸，还有站在血污里的少年少女。
少年眼瞳亮得惊人，显然刚觉醒了神墟；少女校服沾了点血，却笑意盈盈地拍着少年的肩，亲昵得不像话。
“两位……”
赵空城压下惊讶，亮出证件，“我是守夜人组织的赵空城，专门处理这类异常事件。
你们的实力很出众，有没有兴趣加入我们？”
林七夜没看他，只是低头整理着被风吹乱的衣领。
澈琉碰了碰他的手，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说：“先去拿书包？”
他立刻点头，对赵空城丢下句“再说”，就拉着澈琉往学校跑。
拐角处，他捡起掉在地上的帆布包，手指不经意碰到她的指尖，刚复明的脸颊腾地红了，拉着她的手跑得更快，像在躲避什么。
送林七夜回家的路上，暮色渐浓。
澈琉走得离他很近，呼吸若有若无地喷在他耳廓，带着淡淡的橘子汽水味。
到了楼下，她忽然拉住他的手腕，指尖抚过他手臂上一道浅浅的伤口——是刚才打斗时被划到的。
“别动。”
她掌心泛起微光，温柔地覆在伤口上，“你刚才跟那丑东西打时受伤了，不想被家人看到吧？”
温热的触感从手臂蔓延到心口，林七夜看着她低垂的眼睫，心跳又开始不受控制。
等伤口愈合，他刚想说谢谢，唇上就传来柔软的触感，一触即分。
“晚安。”
澈琉笑着松开他，转身跑开。
林七夜僵在原地，抬手碰了碰自己的唇，指尖发烫。
刚进门，表弟杨晋就凑了上来，鼻子嗅了嗅：“哥，你身上有女生的味道！是不是交女朋友了？”
脚边的小黑赖也跟着汪汪叫，像是在附和。
“没有。”
林七夜耳尖发红，把书包往沙发上一扔，转身想走。
“切，小黑都不信。”
杨晋戳了戳狗脑袋，“你看它叫得多欢。”
小黑赖果然叫得更起劲了。
第二天放学，赵空城直接堵在了校门口。
澈琉刚走出来，身边就跟上了安卿鱼，他手里拿着本厚厚的解剖学图谱，似乎在跟她讨论什么。
林七夜恰好从另一条路过来，看到这一幕，眉头莫名皱了皱。
“同学，考虑得怎么样了？”
赵空城拦住她。
澈琉看了眼走过来的林七夜，笑了：“七夜加入，我就加入。”
林七夜的目光落在安卿鱼搭在澈琉肩上的手上，语气有点硬：“你们怎么在一起？”
“我们约好了一起学习。”
安卿鱼推了推眼镜，很自然地拉住澈琉的手，“走吧，去实验室。”
看着两人并肩离开的背影，林七夜攥紧了书包带，赵空城在他耳边喋喋不休地说着守夜人的好处，他却一句也没听进去。
实验室里，安卿鱼刚把试剂摆好，就看到澈琉解开了校服外套，里面只穿着件黑色内衣，玲珑的曲线在灯光下格外惹眼。
她走到他面前，指尖划过他拿着手术刀的手背，笑得狡黠：“安同学，你上次说‘下次’，现在可以解剖了哦？”
安卿鱼的脸“唰”地红了，手术刀差点脱手。
他看着她锁骨处淡淡的光晕——那是神墟觉醒者的标志，喉结滚了滚，却把刀放下了：“今天……先看标本。”
“哦？”
澈琉凑近他，呼吸喷在他颈窝，“学神也会反悔？”
他别过脸，耳根红透：“不是反悔……”
与此同时，走廊另一头，林七夜终于摆脱了赵空城。
澈琉不知何时走了过来，笑着问：“那个大叔跟你聊得咋样？”
“没答应加入。”
他闷闷地说。
“嗯，”
澈琉踮起脚尖，帮他理了理歪掉的领带，指尖故意蹭过他的喉结，“那为了你的安全，我送你回家。”
到了楼下，林七夜忽然拉住她的手，眼神亮晶晶地看着她，像是有话要说。
澈琉眨了眨眼，忽然笑了，主动凑上去，在他唇上亲了一下。
“知道了。”
知道要亲你了
她捏了捏他泛红的脸颊，“晚安。”
看着她跑远的背影，林七夜摸了摸自己的唇，傻站了很久，才红着脸上楼。
小黑赖在门口摇着尾巴叫，杨晋扒着门偷看，小声嘀咕：“绝对有情况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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