温泉别院的日子过得慵懒又缠绵。
白日里，伊莱克斯会陪着澈琉在附近的山林里散步。
他识得不少草药，边走边给她讲解，阳光透过树叶洒在两人身上，影子被拉得长长的，偶尔指尖相触，都带着心照不宣的甜。
澈琉总爱故意落后半步，看他转身寻她时眼底的紧张，然后笑着跑过去，撞进他怀里：“抓到你啦。”
他便顺势将她抱住，在她发顶轻吻：“明明是我等你。”
到了傍晚，两人就泡在温泉里看日落。晚霞染红半边天，也染红他的侧脸，澈琉靠在他怀里，听着他沉稳的心跳，偶尔抬眼，就能撞上他落在自己脸上的温柔目光。
“混沌珠说，它把继承人的名单筛得差不多了，就等我们回去定夺。”
澈琉把玩着他散落在胸前的发丝，声音懒洋洋的。
“不急。”
伊莱克斯收紧手臂，将她抱得更紧，“再陪你几天。”
他现在只想把所有时间都用来陪她，那些朝堂事、继承人，都先抛到脑后去。
夜里的别院格外安静，只有虫鸣和彼此的呼吸声。
伊莱克斯像是不知疲倦，缠得她厉害，指尖划过她腰侧时，总能精准地惹得她轻颤。
“明天……想去溪边钓鱼。”
澈琉被他吻得喘不过气，指尖抵在他胸口，声音带着点含糊。
“好。”
他低笑，吻落在她的唇角，“都依你。”
第二日，伊莱克斯还真找来了渔具。
他坐在溪边的石头上，姿势挺拔，专注地盯着水面，阳光照在他侧脸，轮廓分明得像幅画。
澈琉没耐心钓鱼，就坐在他身边，一会儿扯扯他的袖子，一会儿往他嘴里塞颗野果，看他被打扰得频频皱眉，却始终没真的生气，眼底便漾起促狭的笑。
“别闹。”
他抓住她不安分的手，放在唇边轻吻了下，“再闹，鱼都被你吓跑了。”
“吓跑了正好，”
她凑近他，声音压低，带着点诱惑，“我们回去睡觉好不好？”
温热的气息拂过耳畔，伊莱克斯的耳根瞬间红了。
他看了眼毫无动静的鱼竿，干脆收了线，起身将她打横抱起：“听你的。”
身后的鱼竿被随意丢在地上，溪水潺潺流淌，映着两人匆匆离去的背影，溅起的水花里都带着甜。
回到别院，刚关上门，他就将她按在门板上吻了下去。
吻得又急又深，带着点被撩拨后的急切，澈琉被他吻得腿软，只能攀着他的肩，任由他带着自己往床边走去。
锦被滑落，呼吸交缠。
他在她耳边低喘，声音沙哑得厉害：“以后不许在外面撩我。”
“偏要。”
她笑，故意在他颈间咬了口，“谁让你不经撩。”
他低笑出声，动作却更狠了些，像是要惩罚她的调皮。
窗外的月光悄悄探进来，照亮床榻上交缠的身影，和散落一地的衣衫，温柔得不像话。
混沌珠在识海里翻来覆去，把继承人资料拍得“啪啪”响：“这俩口子到底啥时候回来啊！再拖下去，我都要把这些资料背下来了！”
可惜，抱怨归抱怨，它还是老老实实地把资料再核对了一遍，甚至顺手把几个不安分的王子敲打了一番——谁让它答应了帮忙呢，总不能真让这俩不省心的家伙回来面对一堆烂摊子。
别院的日子还在继续，溪水潺潺，山林寂静，只有相拥的两人知道，这份安稳的甜，是他们偷来的时光，也是往后岁月里，最珍贵的念想。
从温泉别院回来时，混沌珠已经把继承人的事打理得妥妥帖帖。
那是个叫里昂的少年，是伊莱克斯的远房堂弟，先天内灵力不算顶尖，却心思缜密，处事沉稳，最难得的是心性纯良——混沌珠特意用术法测过，这孩子眼底没有贪婪，只有对家国的赤诚。
“这小子不错，”
混沌珠在澈琉掌心打了个哈欠，语气里带着点邀功的得意，“我暗中观察了半月，处理事务滴水不漏，对陛下和皇后也孝顺，错不了。”
伊莱克斯翻着里昂处理的政务卷宗，眉头渐渐舒展。
字迹工整，分析得条理清晰，连他前世觉得棘手的几个陈年旧案，都被这少年理出了新思路。
“就他吧。”
他合上卷宗，语气笃定。
传位大典定在三个月后。
这期间，伊莱克斯手把手地教里昂处理朝政，从赋税到军备，从外交到民生，毫无保留。
里昂学得认真，遇到不懂的就虚心请教，两人倒真生出几分师徒般的情谊。
澈琉则陪着皇后，教她调养身体的法子，偶尔也去书房看看，见伊莱克斯耐心讲解时，侧脸带着前所未有的温和，便悄悄退出去，不打扰他们。
夜里，伊莱克斯总爱抱着她，在她颈间蹭来蹭去，像只黏人的大型犬：“还是抱着你舒服。”
“跟里昂议事就不舒服了？”
澈琉逗他。
“累。”
他闷声说，“哪有抱着你，听你喊我‘夫君’舒服。”
澈琉被他说得脸红，伸手推他：“没正经。”
他却抓住她的手，往自己胸口按：“你听，心跳得多快。”
温热的掌心下，心跳沉稳而有力，带着让她心安的节奏。
澈琉忽然就笑了，往他怀里缩了缩：“知道了，我的夫君最厉害了。”
这声“夫君”总能轻易取悦他。
他低笑着吻下去，夜色便在这样的缠绵里，变得格外温柔。
传位大典那日，天气晴好。
里昂穿着崭新的龙袍，跪在殿前接受传国玉玺，脸上是掩不住的郑重。
皇帝看着他，又看了看身边的伊莱克斯和澈琉，眼眶微微发红。
“以后，庞波就交给你了。”
皇帝的声音带着嘱托。
“臣，定不负陛下所托！”
里昂叩首，声音铿锵。
伊莱克斯站在殿下，看着新帝登基，看着父王母后脸上露出欣慰的笑，忽然觉得心里一块大石落了地。
大典结束后，他拉着澈琉的手，往宫外走。
“去哪？”
澈琉问。
“去看看这万里河山。”
他回头看她，眼底亮得惊人，“以前总想着复仇，想着夺回一切，从没好好看过。现在，想陪你走一遍。”
澈琉笑了，反手握住他的手：“好啊。”
他们没带随从，就像普通的情侣，一路向南。
看过江南的杏花微雨，听过塞北的长风呼啸，在古镇的石桥上看夕阳，在草原的星空下相拥。
夜里宿在客栈，他总会缠着她，动作却比从前温柔了许多，像是怕碰碎了珍宝。
“伊莱克斯，”
澈琉枕在他胸口，听着他的心跳，“你说，我们会这样走多久？”
“走到你走不动为止。”
他低头吻她的发顶，声音温柔，“到时候，我们就找个山清水秀的地方，盖间小房子，种点菜，养只猫。”
“还要养只狗。”
澈琉补充道。
“都听你的。”
窗外的月光洒进来，照在交握的手上。
混沌珠缩在澈琉的袖口，看着这俩口子又开始腻歪，翻了个白眼，却悄悄用灵力给他们拢了拢被角——算了，看在他们终于能安稳过日子的份上，就不跟这俩秀恩爱的计较了。
路还很长，但只要身边有彼此，每一天，都是最好的日子。
午后的阳光透过窗棂，落在书桌上那枚悬浮的日月神蜗上，折射出璀璨的金光。伊莱克斯正凝神研究，指尖萦绕着淡淡的灵力，与神蜗的光芒交相辉映。
忽然，神蜗猛地爆发出耀眼的光芒，金色的光晕瞬间将他笼罩。
澈琉推门进来时，正看到惊人的一幕——少年原本的墨发被金光染透，化作耀眼的金发，垂落在肩头，衬得他肤色愈发白皙，眉眼间仿佛镀上了一层神性的光辉，比往日更多了几分惊心动魄的俊美。
“伊莱克斯……”
她看得有些失神，心跳莫名漏了一拍。
伊莱克斯回过神，抬手摸了摸自己的头发，眼底闪过一丝讶异，随即看向她，唇角勾起一抹浅笑：“好看吗？”
这一笑，像阳光穿透云层，瞬间击中了澈琉的心。
她没说话，直接扑了过去，将他按在书桌前的软榻上，吻落得又急又狠。
“夫君，你长得真好看。”
她的声音带着点发颤的迷恋，指尖划过他金色的发丝，感受着那不同于墨发的柔软。
伊莱克斯低笑，反手将她抱得更紧。
金发下的眸子亮得惊人，映着她的身影，带着毫不掩饰的炽热。
“那……是不是该奖励我？”
锦帐落下，隔绝了窗外的阳光。
金发与黑发交缠，肌肤相贴的温热混着彼此的喘息，在房间里弥漫出浓得化不开的暧昧。
他的动作带着被夸赞后的急切，却又温柔得不像话，仿佛怕惊扰了这份心动。
百年时光，弹指而过。
皇帝皇后早已寿终正寝，里昂也成了白发苍苍的老皇帝，那些曾经熟悉的面孔，渐渐都化作了尘土。
澈琉看着身边的伊莱克斯，他的金发已染上霜白，眉宇间刻满了岁月的痕迹，终于到了油尽灯枯的时刻。
“六六……”
他躺在床榻上，握住她的手，声音虚弱却温柔，“等我走了，你……”
话没说完，他忽然闭上眼，周身爆发出浓郁的黑色灵力。
那是大龟甲术的力量，却被他用来逆转生死——转眼间，他的身体化作半透明的形态，白发垂落，眼瞳变成深邃的墨色，竟成了亡灵之体。
短命鬼终于要走了，马上要去下个世界游历了，哈哈哈哈哈哈哈哈
但是下一秒，澈琉就笑不出来了。
“我不会走的。”
他睁开眼，声音带着亡灵特有的沙哑，却依旧温柔，“我要陪你。”
澈琉看着他这副模样，有些哭笑不得，悄悄在识海里问混沌珠：“他这情况，还能活多久？”
混沌珠打了个哈欠：“亡灵的寿命哪有准头，我哪知道。”
“不是说他是短命鬼吗？”
“啧，”
混沌珠的声音带着点促狭，“你就说这白发造型好看不？”
澈琉看向床榻上的伊莱克斯。
白发垂肩，墨色眼瞳里映着她的身影，少了几分神性，多了几分邪魅的俊美，确实……挺别致的。
她俯身，在他唇上轻轻一吻，声音软得像水：“伊伊，过来。”
伊莱克斯愣了愣，随即明白了她的意思，眼底瞬间燃起火焰。
亡灵之体的冰冷，在她的触碰下仿佛也染上了温度。
他伸手将她拉入怀中，动作带着失而复得的急切与珍惜。
黑发与白发交缠，肌肤相贴的瞬间，仿佛跨越了生死的界限。
她在他耳边低吟，声音娇媚：“夫君，还是这样更合我心意。”
他低笑，吻落得又深又重。
窗外的月光静静洒落，映着交缠的身影，仿佛在诉说着一场跨越生死的缠绵。
管他什么寿命长短，只要能这样陪着她，便是永恒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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