两人离开后，混沌珠从榻底滚出来，圆滚滚的光球上还沾着点锦被的绒毛。
它“咕噜”一声滚到金锭旁，周身光芒亮得惊人，活像只见到鱼干的猫。
“发财了发财了！”
它兴奋地嚷嚷，用光晕卷起地上的金片金屑，连嵌在砖缝里的小碎渣都没放过。
金锭太大抱不动，它就围着转了三圈，愣是用混沌之力缩成指甲盖大小，一股脑塞进自己的“储物空间”。
那财迷样，连路过的扫地小神都偷偷捂脸——这珠子跟它主人一样，净干些没眼看的事。
傍晚赵公明回书房时，瞥见空荡荡的地面，眉头微蹙。
他记得早上明明散落着不少金子，难不成是属神们见着，顺手收去库房了？
他没多想，转身去看刚换了身红衣的澈琉。
她正歪在榻上翻金账本，指尖划过金页沙沙作响。
见他进来，抬眼一笑：“赵公明。”
赵公明走过去，刚想说话，就被她拽住衣袖。
她仰头看他，眼底带着点狡黠：“以后别总叫我‘阁下’，生分。”
“那叫你什么？”
“叫我六六。”
她指尖在他手背上画着圈，语气慵懒，“我呢，就叫你卿卿，好不好？”
“卿卿”二字软乎乎的，从她嘴里说出来，带着点亲昵的缱绻。
赵公明心头微动，看着她期待的眼神，喉结滚了滚：“……好。”
夜色渐深，帐幔再次低垂。
这一夜比昨夜更显缠绵，金灯摇曳的光晕里，只余下彼此的轻唤与喘息。
澈琉缠在他颈间，一声声“卿卿”唤得勾人；赵公明则将“六六”二字含在唇边，吻得又深又柔。
直到天边泛起鱼肚白，两人才相拥着歇下。
晨光透进来时，澈琉先醒了，一眼瞥见地上干干净净，忽然想起什么，“噗嗤”笑出声。
赵公明被她笑醒，顺着她的目光看去，也愣住了：“金子……”
“喏。”
澈琉朝角落努嘴。
只见混沌珠正卡在金砖缝里，半个光球露在外面，正费力地用光晕够一块刚从赵公明衣袍上蹭下来的金粒。
听到动静，它猛地僵住，缓缓转头，光球上的光芒都蔫了下去。
“六、六六……”
它干笑两声，赶紧把金粒塞进口袋，“我、我就是帮你们打扫卫生！”
赵公明看着它鼓鼓囊囊的光球，又看了看憋笑的澈琉，眼底无奈又纵容。
他伸手将混沌珠拎起来，指尖碰着它藏金子的地方，叮当作响。
“看来，”
他低头看向澈琉，声音带着笑意，“得给我的六六，还有这颗财迷珠子，单独备个金库了。”
澈琉笑着扑进他怀里，听着他胸腔的震动，鼻尖萦绕着熟悉的檀香与金气，忽然觉得，这满身是金的财神，还有这财迷珠子，倒成了这世间最踏实的牵绊。
混沌珠被赵公明拎在手里，还不忘护着自己藏金子的“口袋”，光球上的光芒转得飞快，显然在打什么主意。
等赵公明把它放在桌上，它立刻原地转了个圈，清了清嗓子，摆出副神秘兮兮的样子：“那个……赵财神，跟你商量个事呗？”
赵公明挑眉，指尖敲了敲桌面，金砖发出清脆的响：“说。”
“你给我点金子，”
混沌珠的光晕亮了亮，语气带着诱惑，“我就告诉你六六的一切！她以前喜欢什么，怕什么，连她小时候偷摘瑶池仙果被追三条街的事，我都知道！”
赵公明闻言，眼底闪过一丝兴趣，但更多的是了然的笑意。
他抬手对着空处轻轻一挥，只见殿角瞬间凭空多出一座金山，金砖堆叠得比人还高，闪得人眼晕。
“这些够吗？”
他淡淡问道。
混沌珠的光晕猛地暴涨，差点从桌上滚下去：“够够够！”
可它盯着金山看了三秒，突然又摇了摇光球，“不对！一座哪够！”
它飞到赵公明面前，语气理直气壮：“六六的事可多着呢，从洪荒到现在，能说三天三夜！一座金山顶多换她半岁前的糗事，再来三十座！少一座都不行！”
赵公明看着它财迷心窍的样子，忍不住低笑出声。
他干脆再抬了抬手，只见一座座金山接连出现在殿内，转眼间就堆得像小山丘似的，把原本宽敞的书房都占去了大半，金光几乎要溢出门外。
“三十座，够了么？”
混沌珠在金山之间飞了一圈，光球亮得像要炸开，连忙点头如捣蒜：“够够够！赵财神你真是太够意思了！”
它一头扎进金山堆里，先滚了两圈，才探出头来，“那我先说哪件？六六三岁时把太上老君的炼丹炉当玩具……”
澈琉正好端着茶进来，一眼看见满殿金山和在金堆里打滚的混沌珠，又听它在卖自己的糗事，顿时气笑了：“混沌珠！你给我出来！”
混沌珠吓得一哆嗦，赶紧缩到金山后面，只露出个光球：“六六我不是故意的！是他用金子勾引我！”
赵公明走上前，自然地接过澈琉手里的茶，低头在她耳边轻笑：“看来，你的过往很值钱。”
澈琉瞪了他一眼，又看向那座“金墙”，气不打一处来：“你们俩，一个愿打一个愿挨，倒是会串通一气！”
话虽如此，她看着赵公明眼底的笑意，还有混沌珠那副赚翻了的财迷样，嘴角却忍不住微微上扬。
这满身是金的财神，配上这颗见钱眼开的珠子，倒真是……
越来越有意思了。
澈琉叉着腰，看着缩在金山堆里的混沌珠，又转头瞪向一旁低笑的赵公明，眼底却没什么真怒意，反倒漾着点促狭的光。
“好啊，一个用金子收买，一个见钱眼开，合起伙来卖我糗事？”
她一步步走向赵公明，水绿色的裙摆扫过地上的金屑，发出细碎的响，“看来，得好好惩罚你们才行。”
混沌珠吓得“嗖”地钻进金山深处，只敢露出个光球偷偷观察。
赵公明看着她走近，非但没躲，反而张开手臂，眼底带着纵容的笑意：“那……六六想怎么罚我？”
“罚你……”
澈琉走到他面前，忽然踮起脚尖，指尖勾住他的衣领往下拽，声音压得又轻又软，“罚你今晚不准睡。”
话音未落，她已仰头吻了上去。
这一吻带着点惩罚的意味，又急又狠，却很快被他反客为主，吻得缠绵而深沉。
他顺势将她打横抱起，大步走向软榻，路过金山时，还不忘抬脚踢了踢，吓得混沌珠在里面“嗷”了一声。
“砰”的一声，软榻上的锦被被掀到一边。
澈琉被他按在身下，看着他近在咫尺的脸，故意伸手推他：“谁让你碰我？这是惩罚！”
“嗯，是惩罚。”
赵公明低笑，吻却顺着她的唇角一路往下，声音哑得惑人，“那我就好好受罚。”
他的手扯开她的衣带，指尖划过她细腻的肌肤，引得她轻轻战栗。
澈琉的反抗渐渐变成了迎合，指尖钻进他的发间，将那束得整齐的发髻揉得凌乱。
帐幔垂下，隔绝了外面的金光与窥视，只留下两人急促的呼吸与交缠的身影。
“赵公明……”
她的声音带着喘息，却依旧不忘放狠话，“你要是……求饶我就……”
话没说完，就被他更深的吻堵住。
他在她耳边粗重地喘息，声音滚烫：“那你可得……用力点罚。”
夜渐渐深了，金山堆里的混沌珠缩成个小球，听着帐幔里传来的动静，偷偷用光晕捂住“耳朵”，心里却在嘀咕：这惩罚……
怎么听着怪怪的？
直到天边再次泛起鱼肚白，帐幔内的声响才渐渐平息。
澈琉累得睁不开眼，趴在赵公明怀里，连手指都懒得动。
赵公明轻轻抚摸着她汗湿的发丝，眼底是化不开的温柔。
“还罚吗？”
他低声问，带着点戏谑。
澈琉往他怀里缩了缩，闷声道：“罚……罚你给我揉腰。”
赵公明低笑出声，依言轻轻按揉着她的腰，动作温柔得不像话。
帐外的金山依旧耀眼，却衬得帐内的温情愈发动人。
看来这惩罚，倒是罚得两人都心甘情愿。
帐幔半掩，泄出些微暖黄的光，将两人交缠的影子投在金砖地上，朦胧又缱绻。
混沌珠在金山堆里探了个脑袋，见帐内没了动静，只余下低低的私语和偶尔的轻笑，赶紧麻溜地动起来。
它周身光晕大盛，一座座金山如同被无形的手牵引，“嗖嗖”地往它光球里钻，连砖缝里的金屑都被卷得一干二净。
不过片刻，满殿的金山就消失得无影无踪，只余下地面被压出的浅痕，证明方才的金光璀璨并非幻觉。
它拍了拍圆滚滚的肚子，打了个饱嗝，刚想溜回榻底躲着，就听见澈琉带着慵懒的声音从帐内传来：“珠珠，藏够了？”
混沌珠一个激灵，僵在原地，转着圈看了看空无一物的殿内，又看了看帐幔缝隙里透出的那只搭在赵公明胸膛上的雪白手臂，突然福至心灵，“嗖”地一下钻回自己的小角落，用锦被盖住光球，假装自己是颗普通的珠子。
帐内，澈琉被赵公明按在怀里，指尖在他胸口画着圈，眼底带着点促狭：“你看你，把它吓的。”
赵公明低头，吻了吻她的发顶，声音带着笑意：“还不是被你教的。”
他的手顺着她的腰线往下滑，轻轻捏了捏，“不过……它倒是帮了个忙。”
澈琉挑眉：“什么忙？”
“没了那些金子碍事，”
他的吻落在她的唇角，带着不容错辨的灼热，“正好……”
话音未落，他已翻身将她压在身下，帐幔被带得轻晃，彻底遮住了里面的光景。
方才被混沌珠收拾干净的殿内，只剩下帐幔摇曳的弧度，和隐约泄出的、带着笑意的低吟，空气中弥漫着金气与檀香交织的暧昧，比满屋金山还要让人面红耳赤。
角落里的混沌珠悄悄掀起点锦被，听见里面的动静，赶紧又把自己裹紧了——
得，看来今天又得饿肚子了，这两位是打算把昨天的觉补回来，还是……
又要开始“惩罚”了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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