花果山的日子,渐渐没了外界的纷扰。
天庭乱成一锅粥,谁也没心思再管这山大王;灵山没了佛陀坐镇,众僧惶惶不可终日,更不敢来触霉头。
孙悟空彻底闲了下来,每日里除了陪着澈琉腻歪,便是领着小猴们满山疯跑,或是寻些奇珍异宝回来,一股脑堆在她面前。
“你看这个!”
他献宝似的捧来颗鸽蛋大的夜明珠,夜里能照亮整个水帘洞,“俺从北海龙宫‘借’来的,给你当夜灯。”
澈琉正坐在石榻边看书,闻言抬眼,见他鼻尖沾着点海水的盐粒,鬓角的发丝还湿漉漉的,忍不住笑了。
她没接夜明珠,反而伸手将他拉到身前,指尖轻轻擦去他鼻尖的盐粒。
“又去闯祸了?”
“哪算闯祸!”
他梗着脖子,却乖乖任她摆弄,“他们龙宫的宝贝,放着也是积灰,给你才不算浪费。”
说着,他忽然低头,吻住她擦过他鼻尖的指尖,舌尖轻轻一卷,带着点海水的咸涩,撩得她心头一跳。
“别闹。”
她想抽回手,却被他攥得更紧。
他顺势将她推倒在榻上,夜明珠从掌心滚落,在石地上滚出很远,发出细碎的光。
他的吻铺天盖地落下,从唇角到颈间,带着股不容分说的急切,金甲的边缘蹭着她的肌肤,凉丝丝的,却抵不过彼此身体的滚烫。
“白天没抱够,晚上得补回来。”
他哑着嗓子,手已经扯开她的腰带,裙摆散开,像一朵盛放的花。
红烛的光映在他轮廓分明的脸上,束发的红绳不知何时松了,长发垂落,扫过她的锁骨,带着痒意。
他的动作比以往更显温柔,却也更执着,仿佛要将她揉进骨血里,再也分不开。
“孙悟空……”
她喘息着,指尖插入他的发间,感受着他身体的紧绷与战栗。
“嗯?”
洞外的溪水潺潺流淌,月光透过石缝洒进来,与烛火交织,在两人交缠的身影上投下斑驳的影。
他体内的妖力与她渡给他的佛光渐渐融合,愈发醇厚,动作间竟带了种奇异的韵律,让她忍不住沉溺。
“这样……好不好?”
他在她耳边低问,声音里带着点不易察觉的紧张,像个等待夸奖的孩子。
澈琉笑着点头,搂住他的脖颈,将他按得更近:“好……我的大圣。”
这声“大圣”像道催化剂,瞬间点燃了他眼底的焰。
他猛地加深了动作,力道带着压抑许久的渴望,却又小心翼翼,生怕弄疼了她。
石榻摇晃,撞得石壁发出轻微的声响,与他粗重的喘息、她细碎的轻吟交织在一起,成了最动听的调子。
夜越来越深,红烛燃到了尽头,只剩下烛芯还在微弱地跳动。
他终于餍足,却依旧不肯松开她,只将她紧紧抱在怀里,下巴抵在她发顶,呼吸温热地洒在颈间。
“六六,”
他忽然开口,声音很轻,带着点迷茫,“你说……咱们会一直这样吗?”
澈琉往他怀里缩了缩,指尖划过他结实的脊背,感受着他有力的心跳:“会。”
他似乎被这声“会”安抚了,低笑一声,搂得更紧了些:“那就好。”
月光渐渐移到石榻中央,照亮了两人交握的手,无名指上的玉石戒指在月光下泛着温润的光。
水帘洞内一片静谧,只有彼此平稳的呼吸声,温柔地交织在一起。
或许天庭还在乱,或许三界还会有变故,但此刻,只要能这样抱着她,孙悟空就觉得,自己拥有了整个天下。
而澈琉靠在他怀里,听着他沉稳的心跳,忽然觉得,这只猴子,或许就是她漫长岁月里,最温暖的归宿。
日子像水帘洞前的溪水,慢悠悠淌着,却总在不经意间泛起甜腻的涟漪。
孙悟空不知从哪学来些新鲜花样,每日清晨都要采来带着露水的鲜花,编成花冠给澈琉戴上。
他手笨,编得歪歪扭扭,花瓣还总掉,却偏要固执地往她发间插,指尖蹭过她的耳廓,带着点刻意的撩拨。
“好看不?”
他蹲在她面前,仰头看着,眼里的光比花瓣上的露珠还亮。
澈琉刚睡醒,发丝微乱,被他折腾得哭笑不得,伸手按住他作乱的手:“好看。就是我们家大圣编花的手艺,还得练练。”
他立刻来了劲,握住她的手往自己发间按:“那你教俺!俺要编个最大最漂亮的,给你戴一辈子。”
两人就坐在石榻边,借着晨光摆弄花草。他的指尖粗糙,总被花刺扎到,却毫不在意,只盯着她灵活的手指,学得格外认真。
阳光落在两人交叠的手上,连空气里都飘着甜香。
到了夜里,这认真就变了味。
他不知从哪翻出件鲛绡纱衣,薄得像层雾,贴在身上能看清肌肤的纹理。
他非要看着澈琉穿上,眼睛亮得像要吃人,指尖划过纱衣勾勒出的曲线,喉结滚得厉害。
“脱了吧……”
他哑着嗓子,手已经探进纱衣底下,“这料子太碍事。”
澈琉笑着躲闪,指尖却故意划过他的腰侧,引得他低喘一声,猛地将她按在榻上。
纱衣被揉成一团扔到一边,他的吻又急又凶,带着白日里积攒的念想,从颈间一路往下,在她心口留下滚烫的印记。
“白天教你编花,晚上就这么报答我?”
她喘息着,指尖缠着他散落在肩头的长发。
“不止报答……”
他咬着她的锁骨,声音含糊带火,“还要让你记住,谁才是你男人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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石榻摇晃的声响混着洞外的虫鸣,成了夜里最暧昧的背景音。
红烛的光在他汗湿的脊背上跳跃,勾勒出紧实的肌理,每一寸都透着力量。
她能感受到他体内愈发醇厚的气息,那是妖力与佛光交融后的温润,却在情动时爆发出更惊人的灼热,烫得她浑身发颤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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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含糊应着,动作却愈发急切,仿佛要将彼此都揉进骨血里,再也分不清你我。
洞外的月光移了又移,烛火燃了又灭,直到天边泛起鱼肚白,他才终于肯罢休,却依旧把她圈在怀里,不肯松手。
她的发丝缠着他的红绳,两人像被捆在了一起,密不可分。
“以后每天都教俺编花好不好?”
他埋在她颈窝,声音软得像撒娇的猫。
澈琉被他蹭得发痒,笑着点头:“好。不过你得答应我,编坏的花,不许再让小猴们背锅。”
他低笑起来,胸腔的震动透过肌肤传来,带着安稳的暖意:“都听你的,夫人。”
晨光从石缝里漏进来,照亮了榻边散落的花瓣,也照亮了两人交握的手。
新的一天又要开始了,或许会有新的花要编,新的闹要吵,但只要身边有彼此,这花果山的岁月,就永远甜得像浸在蜜里。
混沌珠像是得了指令的贪兽,在三界各处疯跑。
紫霄宫的鸿蒙紫气残片、太清宫的先天灵宝、昆仑山的灵根仙草、西教的舍利子……
凡沾着点灵气的,都被它卷得一干二净,别说宝贝,连殿角积的灰都没剩下半点。
它把搜刮来的东西堆在水帘洞深处,珠光宝气能映亮半座山,孙悟空见了直咋舌,却也只当是自家六六的物件,懒得过问。
日子就这么流水般过着,转眼便是几百万年。
花果山的桃树枯了又荣,小猴们换了一代又一代,连山石都被风雨磨圆了棱角。
孙悟空终究没能逃过轮回的本质——纵然生死簿上无名,石猴的元神也有耗尽的一日。
他走的那天很平静,躺在澈琉怀里,头发已经花白,却依旧攥着她的手。
阳光透过水帘照进来,落在他脸上,沟壑纵横的皮肤上还能看出当年桀骜的轮廓。
“六六……”
他声音很轻,像风中残烛,“俺好像……有点累了。”
澈琉低头,吻了吻他的额头,声音平稳得听不出情绪:“睡吧,我在。”
他笑了,眼角的皱纹挤在一起,像个满足的孩子,手一松,终究是去了。
石猴的元神化作点点金光,飘向花果山深处,或许是回到了那枚孕育他的仙石里。
澈琉抱着他渐渐冰冷的身体,坐了很久。
洞里的宝贝依旧流光溢彩,却衬得这方天地格外空旷。
混沌珠从深处飘出来,在她面前晃了晃,珠身流转着黯淡的光,像是在安慰。
她抬手,指尖抚过珠身,那些被它搜刮来的宝贝瞬间化作齑粉,与孙悟空残留的气息混在一起,散入风中。
“该走了。”
她轻声说。
话音落时,她的神魂化作一道流光,融入混沌珠内。
那珠子嗡鸣一声,卷起最后一缕属于花果山的风,冲破天际,消失在茫茫宇宙中。
水帘洞空了,只剩下石榻上的余温,和那面早已褪色的“齐天大圣”旗,在风里轻轻摇晃。
三界再无那只无法无天的猴子,也无那位能吞噬天道的女子。
只有偶尔路过花果山的精怪,会听见洞里传来模糊的声响,像是有人在笑,又像是有人在唤——
“六六。”
“空空。”
那声音穿过百万年的风,消散在时光里,再无痕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