午后的阳光正好，澈琉和少绾坐在水沼泽宫的荷塘边，手里剥着莲子，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。
“说真的，你们这水沼泽宫的男仙，性子都挺有意思。”少绾扔了颗莲子进嘴，咂咂嘴道，“就说那个折颜，天天穿一身粉衣，走哪儿都晃眼，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花孔雀开屏呢。”
澈琉忍不住笑了：“他那是随性，不在意这些。”
“还有墨渊，”少绾又说，眉头皱了皱，“看着一本正经，像块捂不热的石头，我却总觉得他憋着股劲儿，典型的闷骚。”
她顿了顿，忽然凑近澈琉，压低声音：“还是我义兄好，虽然看着冷冰冰，可对你是真上心，刚才看我的眼神，活像我抢了他宝贝似的。”
澈琉的耳根微红，刚想说话，就见一道紫色身影快步走了过来。东华不知何时站在了不远处，脸色淡淡的，却能看出几分紧绷。
“聊什么呢？”他走到澈琉身边，很自然地坐下，伸手就把她手里的莲子接了过来，替她剥好，递到她嘴边。
少绾挑眉，冲他挤了挤眼：“没什么，就夸你呢。”
东华没接话，只看着澈琉，眼底带着点不易察觉的期待。澈琉咬下莲子，笑着说：“少绾说你比折颜和墨渊都好。”
他的嘴角瞬间扬了扬，却很快压下去，装作不在意的样子，手里剥莲子的动作却快了些。
少绾看着他这副口是心非的样子，忍不住笑出声：“义兄，你这脸变得比翻书还快。”
东华瞪了她一眼，把剥好的莲子都塞进澈琉手里：“吃你的。”
“小气。”少绾嘀咕了一句，却也识趣地没再逗他，转而跟澈琉聊起魔族的趣事。
东华坐在旁边，没插话，却一直留意着澈琉的神情。她听得认真，偶尔笑出声，眉眼弯弯的样子格外好看。他的心里那点莫名的醋意渐渐散了，只剩下淡淡的暖意。
夕阳西下，少绾被魔族的人叫走，临走前还冲澈琉挥了挥手：“明天再找你聊！”
“去吧。”澈琉笑着点头。
等人走远了，东华才揽过她的肩，把她往怀里带了带：“跟她有那么多话聊？”
“嗯，少绾很直爽，跟她聊天很舒服。”澈琉靠在他肩上，声音软软的，“不过……”她抬头看他，眼里闪着狡黠的光，“还是跟你待着最舒服。”
少年的耳根瞬间红了，却没躲开，只是低头吻了吻她的发顶，声音低哑：“算你有眼光。”
荷塘里的荷花在晚风中轻轻摇曳，散发着淡淡的清香。澈琉看着他泛红的耳根，忽然觉得，不管过多少年，他这容易脸红的毛病，好像也没真的改掉。
她笑着，往他怀里蹭了蹭，把那些细碎的温柔，都藏进了这水沼泽宫的暮色里。
演武场的晨光刚铺开，瑶光的金影就闪了进来，手里的剑还泛着冷光：“澈琉，今日再比一场！”
话音刚落，就见少绾从旁边跳出来，红衣翻飞：“正好，我也想看看你俩的身手！”
澈琉无奈摇头，刚要应下，少绾已经拍了拍她的肩：“放心打，我给你掠阵！”
瑶光挑眉：“谁输谁赢还不一定呢！”
两人瞬间交上了手，金光与青光缠斗，快得只剩残影。少绾在旁边看得兴起，时不时喊一声“好招”，倒比当事人还激动。不过十招，澈琉指尖灵力微动，已轻巧卸了瑶光的剑势。
“又输了。”瑶光收剑，脸上却不见气馁，反而多了几分佩服，“你是真厉害，我服了。”
“承让。”澈琉笑了笑。
少绾立刻凑过来，一手拉一个：“我就说嘛，能让我义兄另眼相看的，肯定不一般！瑶光，你这性子我喜欢，够爽快！”
瑶光被她夸得不好意思，却也挺直了腰：“你也不差，刚才那声叫好，比东华那冰块脸顺眼多了。”
两人你一言我一语，竟莫名投缘，转眼就聊起了各种剑法招式，从演武场说到荷塘边，俨然成了新朋友。
“说起来，”瑶光忽然压低声音，“你觉不觉得折颜那身粉衣特别碍眼？”
少绾眼睛一亮：“何止碍眼！天天在眼前晃悠，跟只开屏的孔雀似的！我听说他本体是只凤凰？”
“嗯，天地间第一只火凤凰。”
“那羽毛肯定好看，”少绾搓了搓手，眼里闪着狡黠的光，“要不……我们去拔几根？”
瑶光眼睛也亮了：“好主意！”
两人一拍即合，偷偷摸摸往折颜常去的药圃摸去，倒把澈琉忘在了原地。
东华不知何时走了过来，看着那两道偷偷摸摸的背影，又看了看身边的澈琉，眼底漾开笑意：“看来，有人替我们分忧了。”
澈琉忍不住笑：“你倒是开心，就不怕折颜来找你告状？”
“他不敢。”东华伸手牵住她的手，指尖温热，“走，带你去个地方。”
他带着她往水沼泽宫深处走，那里有一片无人的竹林，风穿过竹叶，沙沙作响。阳光透过缝隙洒下来，落在两人交握的手上，温暖得不像话。
“这里清静。”东华停下脚步，转身将她圈在怀里，低头吻了吻她的额头，“终于没人打扰了。”
澈琉靠在他胸口，听着他沉稳的心跳，笑着点头：“是挺清静的。”
远处隐约传来折颜的哀嚎：“少绾！瑶光！你们住手！我的羽毛！”
接着是墨渊淡淡的声音：“多大的人了，还跟孩子似的吵闹。”听不出半点要帮忙的意思。
东华低笑出声，搂紧了怀里的人：“看来，今日能安稳待上一整天了。”
澈琉抬头看他，阳光落在他雪白的发间，琉璃色的眸子里满是温柔。她凑上去，轻轻吻了吻他的唇：“嗯，一整天。”
竹林里的风轻轻吹过，带着竹叶的清香，将远处的喧闹隔绝在外。只有折颜受伤的世界已然达成，而属于他们的独处时光，才刚刚开始。
竹林深处，光影斑驳。东华将澈琉抵在竹干上，吻落得缠绵又急切，带着独占的温柔。竹叶被风吹得沙沙响，恰好掩去两人交缠的呼吸声。
“没人打扰的感觉，真好。”他抵着她的额头，声音低哑，指尖穿过她的发丝，带着点不易察觉的喟叹。这些日子被瑶光和少绾轮番“霸占”，能这样安安静静待着，倒成了难得的奢侈。
澈琉笑着，指尖划过他的下颌线：“现在知道清净的好了？”
他低笑，又吻了下去，带着点惩罚的意味：“早知道了，所以要把之前的时间补回来。”
竹林外，折颜的哀嚎还在断断续续传来，夹杂着少绾和瑶光的笑声。想来那两位新结成的“损友”，正把凤凰拔毛的戏码演得热闹。
“折颜会不会真生气？”澈琉忍不住问，听着那动静，倒真有点担心。
“放心，”东华不以为意，捏了捏她的脸颊，“他皮糙肉厚，再说……谁让他总晃悠碍眼。”
正说着，就见墨渊的身影从竹林外经过，步履沉稳，对不远处的喧闹充耳不闻。他瞥见竹林里交缠的两人，脚步顿了顿，随即面无表情地移开目光，径直走了过去，仿佛什么都没看见。
澈琉：“……”
东华却习以为常，低声道：“他就这样，眼里只有课业和修行。”
直到日头偏西，竹林外的动静才渐渐平息。想来是少绾和瑶光拔够了羽毛，又寻了别的乐子去了。
东华牵着澈琉走出竹林，就见折颜蹲在石阶上，捂着光秃秃的后脑勺，一脸生无可恋。原本华丽的尾羽被扯掉了好几根，散落在地上，粉衣也沾了不少草屑。
“我的毛啊……”折颜见了他们，眼泪汪汪，“东华，你管管你那义妹！还有瑶光，太过分了！”
东华挑眉，慢悠悠地说：“谁让你总穿得那么扎眼。”
折颜：“……”他气鼓鼓地转向澈琉，“澈琉，你评评理！”
澈琉忍着笑，递给他一颗疗伤的丹药：“好了，别气了，她们也是闹着玩的。”
折颜接过丹药，嘟囔道：“也就你心善。”他转头看了看四周，“墨渊呢？他也不管管！”
“刚去藏书阁了，”东华淡淡道，“说你吵到他看书了。”
折颜：“……”
看着折颜那副被全世界抛弃的样子，澈琉终于忍不住笑出声。东华握紧她的手，眼底也漾着笑意。看来有少绾和瑶光在，往后的日子，折颜怕是难得清静了。
而他们，终于可以安安稳稳地，享受属于彼此的时光了。夕阳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，交握的手，始终没有松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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