婚礼的筹备比想象中热闹。黄少天自告奋勇当起了“总策划”，每天拿着个小本本跑前跑后，一会儿嫌场地不够大，“这么多联盟好友怎么坐得下？”一会儿又嫌流程太简单，“必须加个荣耀PK环节！新郎新娘单挑，输的人要罚酒！”
澈琉被他吵得头疼，干脆把伴郎的任务塞给他：“管好你的嘴，别到时候在台上说个没完，误了吉时。”
黄少天立刻拍胸脯保证：“放心！我自有分寸！不过说到PK……周泽楷你可不许让着六六啊！得拿出真本事！让她知道就算结婚了，你这神枪手的厉害也没打折扣……”
他这边还在念叨，那边叶修和韩文清已经凑到一起，讨论起要送什么贺礼。叶修叼着烟笑：“送套定制的银武怎么样？刻上他俩的名字。”
韩文清皱眉：“太花哨，不如送套训练设备，实用。”
两人争了半天，最后还是苏沐橙拍板：“送幅他们的合照吧，请画师画的那种，既有意义又不占地方。”
王杰希和喻文州则在商量婚礼流程，喻文州笑着说：“少天当伴郎，怕是得提前准备个‘静音按钮’。”
王杰希点头：“我会让司仪多盯着点。”
孙翔虽然嘴上说着“麻烦”，却默默帮着周泽楷核对宾客名单，看到兴欣的名字时，还特意问了句：“叶修真的会来？”
“会。”周泽楷点头，他亲自给叶修发了请柬，对方回了个“准时到”。
最紧张的还是周泽楷。婚礼前一天，他对着镜子练了无数遍誓词，脸颊还是会不受控制地泛红。澈琉靠在门框上看他，笑着调侃：“周周，你这要是在台上说不出话，我可就自己说了啊。”
他转过身，手里还攥着誓词卡，耳尖红得厉害：“能……能说出来。”
“我知道你能。”她走过去，帮他理了理领带，“就算说不出来也没关系，我懂就行。”
他的心跳漏了一拍，伸手将她抱住，下巴搁在她的发顶，声音闷闷的：“怕……搞砸了。”
“砸不了，”她在他怀里笑，“有这么多朋友帮忙，还有我在呢。”
婚礼当天，体育馆被布置成了荣耀赛场的样子，到处都是双枪交叉的标志，连气球都是枪膛的形状。宾客们陆续到场，黄少天穿着伴郎服，在门口迎来送往，嘴就没停过：
“哎哟老韩你可来了！快里面坐！今天必须多喝几杯！”
“王大眼你这领带不错啊！跟你那魔术师风格挺配！”
“叶修！你居然真的来了！没在网吧打游戏？赶紧的，伴郎团就差你了！”
叶修笑着推开他：“谁跟你是伴郎团，我是来喝喜酒的。”
仪式开始时，周泽楷站在台上，看着澈琉穿着婚纱向他走来，心跳快得像要冲出胸腔。阳光透过体育馆的天窗洒下来，把她的婚纱照得发亮，美得让他一时忘了呼吸。
黄少天在旁边捅了他一下，小声提醒：“发什么呆啊！该伸手了！”
他这才回过神，连忙伸出手，指尖碰到她的那一刻，紧张忽然就消散了——原来只要她在身边，再大的场面，他也能坦然面对。
司仪请新人宣誓时，周泽楷深吸一口气，看着澈琉的眼睛，声音虽然不大，却异常清晰：“从第六赛季到现在，赢了很多次，都和你一起。以后……想赢一辈子，也和你一起。”
没有华丽的辞藻，却让台下的人都安静了下来。
澈琉笑着回：“周周，我也是。”
交换戒指时，周泽楷的手还是有点抖，却稳稳地把戒指套在了她的无名指上。澈琉帮他戴戒指时，故意在他手背上轻轻捏了一下，引得他耳尖又红了。
黄少天在旁边看得着急，差点抢过话筒替他们说，被喻文州眼疾手快地按住了。
宣誓结束后，黄少天终于等到了发言环节，拿起话筒就停不下来：“我跟你们说，他俩从第一次打配合我就看出来了！周泽楷那家伙别看话少，眼睛就没从六六身上移开过……”
台下的人都笑了，周泽楷的脸颊红透，却紧紧牵着澈琉的手，眼底的笑意藏不住。
叶修坐在台下，看着台上紧紧相拥的两人，举起酒杯，对着韩文清说：“敬他们。”
“敬他们。”韩文清碰了碰杯，难得露出点温和的笑意。
婚礼在一片热闹中结束，宾客们陆续离开，黄少天还在缠着方明华看婚礼录像，嘴里念叨着：“你看你看，周泽楷这里又脸红了！跟求婚的时候一模一样……”
周泽楷牵着澈琉的手，走在空旷的体育馆里，婚纱的裙摆拖在地上，像撒了一地的星光。
“周周，”澈琉笑着抬头，“今天表现不错，没忘词。”
他低头看她，蓝眸里闪着光，把她的手握得更紧：“以后……每天都表现好。”
夕阳透过天窗照进来，把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，像要一直延伸到荣耀的尽头。联盟的故事还在继续，轮回的王朝还在书写，但对他们来说，最珍贵的，早已不是奖杯和荣耀，是身边这个人，和那句藏在时光里的承诺——
赢下去，也过下去，一辈子。
闹洞房的人终于散去，房间里只剩下他们两个。红烛摇曳，映得澈琉的婚纱泛着柔和的光，周泽楷看着她，手还僵在门把上，脸颊红扑扑的，像是还没从白天的热闹里缓过神。
“傻站着干嘛？”澈琉笑着走过去，替他解开领带，指尖划过他发烫的脖颈，“累了吧？”
他摇摇头，眼神黏在她身上，像只被定住的大型犬，过了好半天才小声叫了句：“六六。”
这声“六六”和平时训练时的叫法没什么不同，却在红烛暖光里，多了点说不出的缱绻。澈琉仰头看他，眼底的笑意像盛着星光：“周周，不，现在应该叫老公了。”
周泽楷的动作猛地一顿，像是没反应过来。他眨了眨眼，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出浅浅的阴影，过了几秒，才试探性地、带着点不确定地歪了歪头，吐出两个字：“老婆？”
那语气，软乎乎的，带着点刚学会新称呼的呆萌，像个拿到糖却不敢立刻吃的孩子。
澈琉的心瞬间被戳中了，软得一塌糊涂。她伸手勾住他的脖子，踮起脚就吻了上去。这个吻不像平时的克制，带着红烛的暖，和藏了太久的情意，有点急，却又格外珍重。
周泽楷愣了一下，随即反客为主，伸手将她紧紧抱住，吻得更深了些。他的动作依旧带着点生涩，却比任何时候都坚定，像是在确认这个称呼的分量——从今天起，她是他的老婆了，是要一起赢一辈子、过一辈子的人。
红烛的光透过薄纱，在地上投下交缠的影子。澈琉的指尖划过他后背的线条，感受着他加速的心跳，忽然觉得，这个平时话少又容易脸红的人，认真叫出“老婆”两个字时，比所有情话都动人。
“嗯，是我。”她在他唇间轻声应着，声音里带着笑。
周泽楷把脸埋在她颈窝，呼吸里带着淡淡的酒气和她的香水味，闷闷地重复：“老婆。”
这次的声音，比刚才笃定了些，却还是让耳尖泛起了粉。
澈琉笑得更厉害了，抱着他的腰，在他发烫的耳垂上轻轻咬了一下：“真可爱。”
他的身体瞬间绷紧，却把她抱得更紧，像是想把她揉进骨血里。红烛燃得正旺，映着两人交握的手上，同款的戒指闪着细碎的光。
窗外的月光悄悄溜进来，落在婚纱的裙摆上，像撒了把碎钻。周泽楷看着怀里笑眼弯弯的人，忽然觉得，所有的紧张和不安都烟消云散了——原来“老公”和“老婆”这两个词，念起来是这么顺耳，比任何战术指令都让人心安。
他低头，又在她唇上印下一个吻，这次没再说话，只用行动说着那句藏在心底的话：
老婆，余生请多指教。
不，是请让我，用一辈子的时间，好好爱你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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