真可爱

国家队集训名单公布那天，轮回训练室的气氛格外热烈。周泽楷和澈琉的名字赫然在列，旁边还有孙翔——一叶知秋的账号卡，终究还是要在国际赛场上亮亮相。

“可以啊你们仨！”方明华拍着桌子笑，“这是要把轮回的气势带到国际赛场啊！”

江波涛看着名单，若有所思：“领队是叶修，队长是喻文州，这配置……挺有意思。”

去国家队报道的那天，澈琉特意叮嘱周泽楷：“在队里可得收敛点，那么多前辈看着呢，不许老脸红。”

周泽楷乖乖点头，却在进训练室看到叶修时，下意识往她身边靠了靠——叶修正叼着烟，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们，那眼神，像在说“小两口终于来了”。

“哟，新人来了？”叶修挑眉，“赶紧坐，喻文州正讲纪律呢。”

喻文州温和地笑了笑：“也没什么，就是训练期间以团队为重，作息按表来，有问题随时找我或叶修。”他的目光在周泽楷和澈琉之间转了圈，补充道，“当然，私下里的事，我们不干涉。”

黄少天立刻接话：“就是就是！但训练的时候必须专注！不许眉来眼去……哎哟队长你踩我干嘛！”

喻文州收回脚，面不改色：“少天，注意纪律。”

周泽楷和澈琉找了相邻的位置坐下，训练时，他果然收敛了许多。澈琉的牧师给一枪穿云加血时，他只是在语音里说“谢谢”，没像平时那样用操作画爱心；休息时递水，指尖碰到也只是匆匆收回，耳尖泛红却硬是没多话。

叶修把这一切看在眼里，凑到喻文州身边笑：“你看小周，憋得难受吧？”

喻文州点头：“能克制是好事，国家队不比俱乐部，需要更专注。”

但再克制，有些默契也藏不住。一次团队赛模拟，澈琉的神枪手被围攻，周泽楷的狙击枪几乎是凭着本能调转方向，精准扫清障碍，连喻文州都忍不住感叹：“这反应速度，不愧是双枪。”

黄少天在旁边嚷嚷：“我早就说了他们俩配合最默契！就算不眉来眼去，也知道对方想干嘛！”

训练结束后，叶修把周泽楷叫到办公室，扔给他一瓶水：“知道你想护着她，但国家队的对手不是俱乐部，别太露锋芒，容易被针对。”

周泽楷点头：“我知道。”

“知道就好。”叶修笑了，“但也别太憋自己，真有事，有我和喻文州呢。”

走出办公室时，澈琉正站在走廊等他，手里拿着他的外套：“叶修说你了？”

“没有。”他接过外套，自然地牵住她的手，指尖传来熟悉的温度，“说……好好打。”

澈琉笑着捏了捏他的手心：“放心，老公出马，一个顶俩。”

这声“老公”压得很低，只有他们两人能听见。周泽楷的耳尖瞬间红了，却没松开手，反而握得更紧，低头看她时，眼里闪着光：“老婆也厉害。”

走廊尽头，黄少天探头探脑，被喻文州一把拉了回去：“别看了，让他们独处会儿。”

月光透过走廊的窗户照进来，把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。国家队的训练很苦，对手很强，但只要牵着彼此的手，哪怕在众人面前收敛了所有亲昵，那份藏在操作里的默契，藏在眼神里的在意，也足够支撑他们，朝着同一个目标往前走。

就像周泽楷悄悄在她手心画的那个小小的枪形，和澈琉回赠的那个笑脸——不用说太多，你懂，就够了。

国际赛事的奖杯沉甸甸地落在颁奖台上时，全场的欢呼几乎要掀翻屋顶。周泽楷抱着奖杯，另一只手紧紧牵着澈琉，蓝眸里的光比聚光灯还亮。孙翔站在旁边，脸上带着难得的笑容，一叶知秋的战矛在灯光下泛着冷光。

庆功宴设在基地，气氛比任何一次都热烈。叶修被一群人围着敬酒，喻文州和王杰希在聊战术细节，黄少天则拉着周泽楷不放，非要跟他喝“庆功酒”。

“周泽楷！这杯必须喝！为国争光了知道吗！”黄少天举着酒杯嚷嚷，“不喝就是不给我面子！”

周泽楷本就不胜酒力，被他连劝了几杯，脸颊很快红透，眼神也开始发飘。澈琉想拦，却被他按住手，含糊不清地说：“没事……高兴。”

他仰头又喝了一杯，放下酒杯时，手都有点抖，却还是固执地看着澈琉，像是在说“你看我能喝”。

“行了行了，他醉了。”澈琉笑着推开黄少天的酒杯，对众人摆摆手，“我先带他回去休息。”

叶修挑眉笑：“去吧去吧，看紧点，别让他在楼道里睡着。”

周泽楷被她半扶半搀着往外走，脚步虚浮，却死死攥着她的手不放。走廊里的风一吹，他打了个晃，把头埋在她颈窝，声音闷闷的：“六六……”

“嗯，我在。”澈琉拍着他的背，像哄小孩。

回到宿舍，刚关上门，他忽然抬起头，眼神里的迷茫散了些，带着点急切，伸手就把她往怀里带。力道不算轻，却带着小心翼翼的珍视，呼吸里的酒气混着点委屈，像是憋了太久。

“周周？”澈琉被他按在门板上，看着他泛红的眼角，忍不住笑了，“醉了？”

他摇摇头，又点点头，鼻尖蹭着她的脸颊，动作带着点孩子气的黏人。过了好一会儿，才哑着嗓子叫：“老婆……”

这声“老婆”比平时更沉，带着点压抑许久的渴望。他低头吻下来，不算熟练，却带着股不容拒绝的急切，像是要把这一年在国家队收敛的所有亲昵，都一次性补回来。

窗外的月光透过窗帘缝隙溜进来，落在散落的外套上，落在交握的手上。他的手有些抖，解她扣子的动作却很执着，掌心的温度烫得惊人。澈琉抬手，轻轻按住他的后颈，在他耳边轻声说：“别急……”

他的动作顿了顿，抬头看她，眼里蒙着层水汽，像只得到许可的大型犬，低头又吻了下来。这次的吻温柔了些，却依旧带着点不管不顾的热烈，把这一年的克制、思念、还有夺冠的狂喜，都揉进了这个吻里。

月光慢慢移过床沿，将两人的影子叠在一起，模糊又缠绵。没有太多言语，只有彼此发烫的皮肤，和压抑在喉咙里的轻吟，像首无声的歌，唱着久别重逢的甜蜜，和无需掩饰的爱意。

第二天早上，阳光透过窗帘照进来时，周泽楷先醒了。他看着身边熟睡的澈琉，脸颊瞬间红透，昨晚的片段像碎片一样涌进脑海，让他的呼吸都乱了。

他小心翼翼地挪开手臂，想下床，却被澈琉一把抓住手腕。她睁开眼，眼底带着笑意，凑到他耳边轻声问：“老公，醒了？”

周泽楷的耳尖红得快要滴血，猛地把脸埋进被子里，声音闷闷的：“……嗯。”

看着他这副又害羞又藏不住窃喜的样子，澈琉忍不住笑了，伸手揉了揉他的头发——果然，不管什么时候，她的周周，都是最可爱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