三个月后的归心谷,已是深秋。灵植园的枫叶红得像火,澈琉陪着徐天然走在铺满落叶的小径上,听着脚下传来“沙沙”的轻响。
他的步伐早已稳健,甚至能陪着她小跑着追赶那只总爱偷灵果的兔子魂兽。可回到人前,他依旧会坐上那架魂导轮椅,眉眼间带着惯有的疏离,仿佛双腿从未痊愈。
“还打算装到什么时候?”澈琉踢着路边的石子,笑看他推着轮椅“走”过石板路。
徐天然转动轮椅,凑到她身边,压低声音:“日月帝国暗流未平,轮椅是最好的伪装。”他顿了顿,指尖在她手心轻轻划了一下,“而且……这样你才会总想着扶我。”
澈琉被他逗笑,拍开他的手:“油嘴滑舌。”心里却像揣了颗糖,甜丝丝的——三个月隐忍,总算没白费。
夜里,澈琉端着一碗安神汤,径直走进徐天然的房间。他刚卸下伪装,正站在窗边看月,墨色锦袍衬得身形挺拔,再不见半分轮椅上的孱弱。
听到脚步声,他转过身,眼底带着笑意:“来了?”
“给你的。”澈琉把汤碗放在桌上,故意往他身边靠了靠,指尖划过他的腰侧,“腿好了,是不是该做点别的‘复健’?”
徐天然的呼吸瞬间一滞,目光暗了暗。这三个月,她总借着复检的由头靠近,指尖的触碰、含笑的眼神,早已让他按捺不住。他伸手揽住她的腰,将人往怀里带了带,声音低沉:“想做什么?”
“想……”澈琉仰头,鼻尖蹭过他的下颌,声音带着点慵懒的诱惑,“叫我六六。”
“六六。”他低哑地叫出声,尾音带着颤。
“那我以后叫你然然好不好?”她踮起脚,唇瓣擦过他的唇角,像羽毛搔在心尖上。
“好。”徐天然的声音里已带了浓重的喘息,低头便吻了下去。
这个吻来得又急又猛,带着压抑了太久的渴望。他将她按在门板上,手臂箍得很紧,仿佛要将她揉进骨血里。窗外的月光透过窗棂,在地上投下交错的光影,映得两人的影子缠绵又滚烫。
澈琉的手指穿过他的发丝,感受着他不再冰凉的体温,感受着他坚实的臂膀——不再是轮椅上那个需要她靠近的人,而是能将她完全笼罩的、炽热的存在。
“然然……”她在吻隙间轻唤,声音软得像水。
徐天然的动作顿了顿,眼底翻涌着浓得化不开的情意。他打横抱起她,大步走向床榻,动作稳健又急切。锦被滑落,月光被床幔挡在外面,只留下一室暧昧的昏黄。
没有太多言语,只有彼此发烫的皮肤,和压抑在喉咙里的轻吟。他的吻从唇角落到颈窝,带着点小心翼翼的珍视,又藏着势在必得的热烈;她的指尖划过他的脊背,感受着肌肉的线条,回应着他的每一寸靠近。
像是久旱逢甘霖,又像是荒原遇星火,所有的克制都在此刻崩塌,只剩下最原始的、彼此渴求的温度。
夜渐深,床幔轻轻晃动。他抱着她,下巴搁在她的发顶,呼吸渐渐平稳,指尖却还在她腰侧轻轻摩挲。
“然然。”澈琉在他怀里蹭了蹭,声音带着点慵懒的沙哑。
“嗯?”他低头吻她的发心,声音温柔。
“你变坏了。”她戳了戳他的胸膛,想起这几日他总借着“复健”的由头对她动手动脚,夜里更是抱着她不肯撒手,哪还有半分当初那个容易脸红的模样。
徐天然低笑起来,胸腔的震动透过肌肤传来,带着点狡黠:“跟着六六学的。”他收紧手臂,将她抱得更紧,“而且……”他在她耳边吐气如兰,“抱着你,才能睡着。”
这话半真半假,更多的是想把她圈在怀里的私心。澈琉被他说得耳尖发烫,却也没再反驳——被他这样抱着,确实安稳。
窗外的月光移过床榻,将两人交缠的影子拉得很长。徐天然依旧会在人前坐上轮椅,可只有在这深夜的房间里,他才会卸下所有伪装,用双腿稳稳地站在她面前,用双臂紧紧地抱着她,做回那个真正的、完整的自己。
澈琉窝在他怀里,听着他有力的心跳,忽然觉得,这样“变坏”的然然,好像……更可爱了。
至少,往后的日子,再不必隐忍。
归心谷的冬夜来得早,窗外飘着细雪,屋内却暖融融的。澈琉窝在软榻上翻着魂导器图纸,忽然感觉身后一暖,一具温热的身体贴了上来,带着熟悉的清冽气息。
“在看什么?”徐天然的下巴搁在她肩窝,声音低沉。他今日卸了伪装,墨黑的长发散在肩头,几缕垂落在她颈侧,带来微痒的触感。最惹眼的是他那双眸子,在烛火下泛着剔透的红,像盛着两簇跳动的火焰,比往日的蓝眸更多了几分摄人心魄的魅惑。
这是他彻底康复后显露的本相——黑发红眸,是日月帝国皇室隐脉的特征,只是早年因腿疾和毒素压制,才一直是蓝眸示人。
“看怎么把你的轮椅改造成暗器发射器。”澈琉笑着侧头,指尖划过他泛红的眼尾,“毕竟然然现在装瘸装得越来越像,总得有点真本事傍身。”
徐天然低笑出声,红眸里漾起笑意,像融化的朱砂。他伸手抽走她手里的图纸,将人打横抱起,大步走向床榻:“别研究那些了,研究研究我。”
他的动作又快又稳,黑发随着动作晃动,扫过她的脸颊。澈琉伸手抓住他的一缕发丝,指尖缠绕着:“然然,你这发色瞳色,要是走出去,不知要迷倒多少小姑娘。”
“我只要迷倒你一个就够了。”徐天然将她放在床榻上,俯身靠近,红眸在她脸上流连,带着毫不掩饰的占有欲。他的唇落在她的眉骨,轻轻厮磨,“叫我然然。”
“然然。”澈琉乖乖应着,指尖却不安分地探进他衣襟,感受着他温热的皮肤。
他的呼吸瞬间沉了几分,红眸暗得像化不开的浓墨。吻渐渐加深,从额头到鼻尖,再到唇瓣,带着不容拒绝的热烈。黑发垂落,与她的发丝交缠在一起,分不清彼此。
“六六……”他在吻隙间低唤,声音带着点沙哑的蛊惑,红眸里映着她的影子,清晰又滚烫。
澈琉抬手勾住他的脖颈,仰头回应着他的吻。烛火摇曳,将两人的影子投在帐幔上,缠绵又暧昧。他的手穿过她的发丝,力道带着点克制的急切,红眸里的火焰越烧越旺,映得她心头也跟着发烫。
窗外的雪下得紧了,屋内的暖意却越来越浓。徐天然的吻带着侵略性,却又处处透着珍视,仿佛要将她揉进骨血里。他不再是那个需要她小心翼翼呵护的太子,黑发红眸的他,像苏醒的猛兽,带着势在必得的强势,却独独对她露出柔软的肚皮。
“然然……”澈琉轻喘着推了推他,脸颊红得像熟透的果子。
徐天然停下动作,红眸微微眯起,带着点狡黠的笑意,低头在她锁骨上轻轻咬了一下:“怎么?累了?”
“是觉得然然越来越坏了。”澈琉捏了捏他的脸颊,指尖触到他温热的皮肤,“以前脸红的样子多可爱,现在尽会欺负我。”
“那也是被六六教坏的。”他低头,鼻尖蹭着她的脸颊,红眸里的笑意温柔得能滴出水,“而且……”他拖长了语调,吻落在她耳垂上,带着点痒意,“欺负你的感觉,很好。”
烛火渐渐弱了下去,屋内的光影变得朦胧。徐天然将她紧紧抱在怀里,黑发铺散在枕上,与她的发丝交缠。红眸在昏暗中依旧明亮,专注地凝视着她,像在看失而复得的珍宝。
“睡吧。”他轻声说,声音里带着满足的喟叹,“有我在。”
澈琉往他怀里缩了缩,听着他有力的心跳,鼻尖萦绕着他的气息。黑发红眸的徐天然,确实少了几分往日的羞怯,多了几分霸道和魅惑,可那份藏在眼底的温柔和珍视,却从未变过。
她抬手,指尖轻轻描摹着他发红的眼瞳,在心里偷偷想:坏就坏吧,反正这头猛兽,是她一个人的。
窗外的雪还在下,屋内却静谧温暖。徐天然收紧手臂,将她抱得更紧,红眸缓缓闭上。只有抱着她,感受着她在怀里的温度,他才能彻底安心。
至于那些权谋纷争,那些伪装隐忍,都暂时抛在脑后吧。此刻,他只是然然,她只是六六,是彼此怀里最安稳的归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