秋猎时节,日月帝国的皇家猎场旌旗招展。徐天然牵着澈琉的手,黑发红眸在阳光下格外惹眼,一身骑射劲装衬得他身姿挺拔,再不见半分轮椅上的影子。
“敢不敢跟我比一场?”他扬了扬手里的弓箭,红眸里闪着狡黠的光,“谁猎到的猎物多,今晚谁主导‘活动’。”
澈琉挑眉,接过侍从递来的弓:“比就比,怕你不成?”
两人并驾齐驱,马蹄踏过金黄的草地。徐天然箭术精准,一箭射落低空掠过的雁群,回头冲她扬眉:“怎样?”
澈琉没说话,挽弓搭箭,瞄准远处奔跑的鹿群。箭矢破空而去,正中领头雄鹿的角尖——没伤它性命,却惊得鹿群四散奔逃。“我赢了。”她笑着收弓,“你猎的是死物,我留的是活口,论境界,还是我更高。”
徐天然低笑出声,催马追上她,伸手揽住她的腰,在她耳边低语:“好好好,你赢了。今晚……都听你的。”温热的气息拂过耳畔,带着让人脸红的暗示。
傍晚收猎时,两人的收获不相上下。徐天然却执意把最大的那头黑熊算在澈琉名下,引来侍从们善意的哄笑。澈琉嗔怪地看他一眼,心里却甜丝丝的。
回到营帐,徐天然从背后抱住刚卸下钗环的澈琉,黑发散在她肩头,红眸在铜镜里映出浓得化不开的情意。“今天在猎场,好多人都在看你。”他语气里带着点小委屈,“说太子妃不仅貌美,箭术还这么好。”
“那是,也不看看是谁的太子妃。”澈琉笑着转身,指尖划过他的唇,“不过他们看再多也没用,我是你的。”
“嗯,是我的。”徐天然低头吻住她,力道带着不容错辨的占有欲。帐外篝火噼啪作响,帐内的温度却越来越高。他的手穿过她的发丝,红眸在昏暗中亮得惊人,像两簇跳动的火焰。
“六六……”他在吻隙间轻唤,声音沙哑得诱人。
澈琉仰头回应着他的吻,指尖紧紧抓住他的衣襟。皮毛地毯柔软而温暖,像归心谷的草地,让人忍不住沉沦。他的吻从唇瓣移到颈窝,带着点小心翼翼的珍视,又藏着势在必得的热烈,仿佛要将她揉进骨血里。
夜深时,澈琉窝在他怀里,听着他有力的心跳。徐天然的指尖在她后背轻轻画着圈,黑发红眸在月光下显得格外温柔。
“以前总觉得,能站起来就好了。”他忽然开口,声音很轻,“现在才知道,能这样抱着你,比站起来更让我满足。”
澈琉往他怀里缩了缩,鼻尖蹭过他的锁骨:“然然,遇见你真好。”
“我才是。”他收紧手臂,将她抱得更紧,“能遇见你,能被你治好腿,能娶你为妻,是我这辈子最幸运的事。”
帐外的风卷着落叶掠过,篝火渐渐燃成灰烬。徐天然看着怀里熟睡的人,红眸里的光柔和得像一汪春水。他知道,过去的隐忍和伪装都已成为过往,现在的他,有足够的力量护她周全,有足够的底气爱她无忧。
开春后,归心谷送来了消息,说那只胖兔子魂兽生了一窝小兔子,个个圆滚滚的,把灵植园的胡萝卜地祸害得更厉害了。澈琉看着信上画的兔子涂鸦,笑得直不起腰。
“笑什么呢?”徐天然刚下朝回来,脱下朝服就凑过来,黑发散在肩头,红眸里还带着几分朝堂上的锐利,一看到她,便瞬间柔和下来。
“你看这兔子,比上次又胖了一圈。”澈琉把信纸递给他,“谷里的人说,它们现在连走路都晃悠,还偏要学别的魂兽蹦跳,结果摔得四脚朝天。”
徐天然看着画上歪歪扭扭的兔子,也忍不住笑了:“改天我们回去看看,正好把这窝小东西抱两只回来养。”
“养在宫里?”澈琉挑眉,“不怕它们把你的魂导图纸啃了?”
“啃了再画就是。”他从身后抱住她,下巴搁在她发顶,声音里带着慵懒的暖意,“只要你喜欢,别说图纸,就是把御花园的花都啃了,我也不心疼。”
这般宠溺的话,听得澈琉心里发软。她转过身,指尖划过他泛红的眼尾:“然然,你现在越来越会说情话了。”
“只对你说。”徐天然低头吻住她,红眸里的光灼热又专注。这个吻不像猎场那晚的热烈,带着几分午后的慵懒,像温水漫过心尖,舒服得让人不想睁眼。
吻罢,他拉着她在软榻上坐下,亲手为她倒了杯热茶:“对了,父皇让我下个月去星罗帝国出使,商议魂导器贸易的事。”
“要去多久?”澈琉握着茶杯的手指微微收紧。
“最多半月。”徐天然握住她的手,指尖轻轻摩挲着她的手背,“我已经安排好了,让暗卫跟着你,宫里的事有我留下的人盯着,不会出乱子。”他顿了顿,红眸里闪过一丝不舍,“其实我想带你一起去,可星罗那边局势复杂,怕委屈了你。”
“我明白。”澈琉笑了笑,“你去吧,我在宫里等你回来。正好趁你不在,我把那两只小兔子接来,给你个惊喜。”
徐天然看着她故作轻松的样子,心里更舍不得了。他俯身,在她额头印下一个轻柔的吻:“等我回来,带你去吃城西那家刚开的糖糕,听说味道比归心谷的灵植蜜还甜。”
“好啊。”
出使的日子很快就到了。徐天然走的那天,天还没亮,澈琉站在宫门口送他,看着他翻身上马,黑发红眸在晨光中格外醒目。
“照顾好自己。”他勒住缰绳,回头看她,红眸里的不舍几乎要溢出来。
“你也是。”澈琉挥挥手,“早去早回。”
马蹄声渐远,直到身影消失在宫道尽头,澈琉才转身回宫。院子里的灵竹被风吹得沙沙响,像是在替她诉说不舍。
徐天然走后的日子,倒也不算难熬。澈琉除了处理归心谷送来的事务,便是带着人打理那片刚移栽来的胡萝卜地——为迎接小兔子做准备。偶尔有不长眼的宫人嚼舌根,说太子妃失了太子庇护,便失了势,都被她用几句话怼回去,利落得让人心惊。
夜里,她躺在空荡荡的床榻上,总觉得少了点什么。没有他从暗门溜进来的动静,没有他黑发散在枕上的痒意,连空气都变得冷清了些。
第十日傍晚,澈琉正在给胡萝卜地浇水,忽然听到熟悉的脚步声。她猛地回头,就看到徐天然站在院门口,风尘仆仆,黑发红眸在夕阳下亮得惊人。
“然然?”她又惊又喜,“你怎么提前回来了?”
“想你了,就回来了。”他大步走过来,不顾身上的风尘,一把将她拥入怀中,力道大得像是要将这十日的思念都揉进怀里,“星罗的事谈得顺利,便快马加鞭赶回来了。”
温热的气息包裹着她,带着旅途的疲惫,却让人无比安心。澈琉埋在他怀里,听着他有力的心跳,忽然觉得,这十日的等待,值了。
“回来就好。”她轻声说,声音里带着点不易察觉的哽咽。
徐天然松开她,红眸在她脸上仔细打量,见她气色不错,才松了口气。他低头,吻住她的唇,带着长途跋涉的急切,带着失而复得的珍重。
“我回来了,六六。”
夕阳穿过灵竹,在相拥的两人身上投下斑驳的光影,像为这场提前的重逢,镀上了一层温暖的金边。宫墙依旧高耸,权谋依旧暗藏,但只要心尖上的人回来了,再冷清的宫院,也能瞬间变得暖意融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