奖励

徐天然回来后，宫里的空气都仿佛甜了几分。他推掉了所有不必要的应酬，一处理完公务就扎进听竹轩，有时是陪着澈琉侍弄那片刚冒出绿芽的胡萝卜地，有时是窝在软榻上听她讲归心谷的趣事，红眸里的笑意就没断过。

这日午后，澈琉正在给刚接来的两只小兔子喂食，徐天然忽然从身后捂住她的眼睛。

“猜猜我给你带了什么？”他的声音带着笑意，温热的气息拂在耳廓。

“星罗帝国的特产？”澈琉猜着，鼻尖动了动，闻到一丝淡淡的甜香。

“不对。”他松开手，掌心托着一枚晶莹剔透的糖人，正是她的模样，眉眼弯弯，栩栩如生。

“这是……”澈琉眼睛亮了亮。

“星罗街头买的，糖艺师傅手艺不错吧？”徐天然把糖人递给她，红眸里满是邀功的意味，“我看着像你，就买下来了。”

澈琉接过糖人，轻轻舔了一口，甜丝丝的味道在舌尖化开：“嗯，像我。不过没我好看。”

“是没你好看。”徐天然低笑，从背后环住她的腰，下巴搁在她肩窝，看着那两只啃胡萝卜的小兔子，“这俩小东西倒是比在归心谷时乖多了。”

“那是因为我教得好。”澈琉得意地扬了扬下巴，忽然转身，把沾了糖的指尖凑到他嘴边，“尝尝？”

徐天然张口含住她的指尖，舌尖轻轻一卷，将糖分舔得干干净净，红眸里的光瞬间暗了下来，带着点危险的炽热。“甜。”他低声说，声音沙哑得惊人。

指尖上传来的麻痒感顺着血液窜遍全身，澈琉的脸颊微微发烫，正想抽回手，却被他握住，按在自己心口。

“六六。”他的吻落下来，带着糖的甜，带着他独有的清冽气息，缠绵得让人喘不过气。

两只小兔子似乎察觉到气氛不对，叼着胡萝卜躲到了窝边，竖着耳朵偷看。

吻罢，澈琉的脸颊红得像熟透的果子，嗔怪地看了他一眼：“大白天的，没个正经。”

“在你面前，从来不需要正经。”徐天然的红眸里漾着笑意，指尖轻轻捏了捏她的脸颊，“何况……”他拖长了语调，目光落在她沾了糖渍的唇上，“我的太子妃，比糖人甜多了。”

话音刚落，他再次俯身，吻住了她。

午后的阳光透过竹影，在两人身上投下斑驳的光影，空气中弥漫着糖的甜香和青草的气息。两只小兔子识趣地缩回了窝，只留下相拥的身影，在安静的庭院里，悄悄续写着属于他们的甜蜜。

往后的日子，或许还会有离别，还会有风雨，但只要每次回头，都能看到对方眼里的自己，就没什么好怕的。

入夏后，宫里的莲花开得正好。徐天然处理完政务，便会牵着澈琉的手，沿着荷塘散步。晚风拂过，荷叶上的水珠滚落，溅起细碎的凉意，却吹不散两人指间相扣的温度。

“听说御膳房新做了道莲子羹，用的是这塘里的鲜莲子，去尝尝？”徐天然低头看她，黑发红眸在暮色中格外温柔，指尖轻轻挠了挠她的掌心。

“好啊，不过……”澈琉故意放慢脚步，仰头看他，“要然然亲手喂我才吃。”

“遵命，我的太子妃。”他低笑，握紧了她的手，脚步却没停，反而带着她往荷塘深处的水榭走去——那里更僻静，适合说些悄悄话。

水榭里早已摆好了小桌，莲子羹盛在白瓷碗里，冒着袅袅热气。徐天然舀起一勺，吹了吹，才递到她唇边：“慢点，小心烫。”

清甜的莲子味在舌尖化开，混着他指尖的温度，暖得人心头发颤。澈琉含住勺子，故意用舌尖轻轻舔了一下，看着他红眸瞬间暗下来的样子，笑得像只偷腥的猫。

“调皮。”徐天然抽回勺子，指尖却在她唇角轻轻一抹，将沾上的汤汁拭去，动作暧昧又自然。

暮色渐浓，荷塘里的蛙鸣此起彼伏。徐天然揽着澈琉靠在栏杆上，黑发散在肩头，与她的发丝缠在一起。

“再过两个月，就是你的生辰了。”他忽然开口，声音轻得像晚风，“想要什么礼物？”

“我想想……”澈琉歪着头，指尖在他胸口画着圈，“要不，然然跳支舞给我看？”

徐天然愣了一下，随即失笑：“我一个大男人，跳什么舞？”

“怎么不能跳？”澈琉挑眉，“你现在腿好了，别说跳舞，就是翻跟头都行。再说了，我想看，你难道不给？”

看着她亮晶晶的眼睛，徐天然实在说不出拒绝的话。他无奈地点头：“好，等你生辰那天，我跳给你看。不过……”他凑近她耳边，声音带着蛊惑的沙哑，“看完我的舞，你可得……好好‘奖励’我。”

温热的气息拂过耳畔，澈琉的脸颊瞬间红透，轻轻推了他一下：“不正经！”

他低笑出声，将她抱得更紧。荷塘的月色真美，身边人的气息真好，这样的日子，像泡在蜜里，甜得让人不想醒来。

夜里，徐天然照旧从暗门溜过来。他抱着澈琉躺在床上，红眸在月光下亮得惊人，指尖在她腰侧轻轻摩挲。

“今天在荷塘边，你舔我勺子的时候，我差点没忍住。”他的声音带着点委屈，又带着点得意，“不过我忍住了，是不是很乖？”

“是很乖。”澈琉笑着，指尖划过他泛红的眼尾，“所以，要给乖孩子一点奖励吗？”

徐天然的呼吸瞬间一滞，红眸里的光像被点燃的火焰。他翻身将她压在身下，吻落下来，带着荷塘的清香，带着莲子的甜，带着压抑了许久的渴望。

“奖励……我要很多很多。”他的声音在吻隙间响起，沙哑得让人腿软。

月光透过窗棂，落在相拥的两人身上，温柔得像一层薄纱。帐幔轻轻晃动，将所有的缠绵都藏在里面，只留下窗外的蛙鸣，和彼此加速的心跳，在安静的夜里，悄悄诉说着无尽的情意。

澈琉窝在他怀里，听着他有力的心跳，忽然觉得，这样的日子，真好。有他在身边，有月光为证，有荷塘为媒，每一天都像在过生辰。

至于生辰礼物，跳不跳舞好像也没那么重要了。

毕竟，他本身，就是最好的礼物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