御花园的荷塘边，晚风卷着荷叶的清香掠过。澈琉靠在朱红的栏杆上，看着远处灯火通明的宫殿群，忽然转头问身边的徐天然：“然然，你想要这天下吗？”
徐天然正把玩着她垂落的发丝，闻言动作一顿，红眸里闪过一丝讶异，随即化为浅淡的笑意：“怎么突然问这个？”
“就是想知道。”澈琉指尖划过冰凉的栏杆，语气平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认真，“如果你想要，我去给你打下来。”
她的声音很轻，却像一道惊雷在徐天然心头炸开。他看着她的侧脸，月光勾勒出她柔和的轮廓，可那双眼睛里，却藏着能掀翻天地的锋芒——他知道，她不是在说大话。诛仙四剑的锋芒，混沌珠的神秘，还有她那深不可测的实力，真要动手，这天下或许真的唾手可得。
徐天然忽然笑了，伸手将她揽进怀里，下巴搁在她发顶，声音温柔得能滴出水：“傻六六。”
“我没傻。”澈琉在他怀里蹭了蹭，“你是皇帝，想要更大的疆域，很正常。”
“我想要的，从来不是疆域有多大。”徐天然收紧手臂，红眸里映着荷塘的月色，更映着她的身影，“我想要的，是站在我身边的人是你，是这日月帝国的百姓能安居乐业，是……每天醒来，都能看到你在我身边。”
他顿了顿，低头在她额头印下一个轻吻：“这天下再大，没有你，又有什么意思？”
澈琉的心像是被温水泡过，软得一塌糊涂。她转过身，指尖划过他泛红的眼尾：“可是……”
“没有可是。”徐天然握住她的手，按在自己心口，“有你在，这日月帝国就够了。至于其他地方，他们若安分，便井水不犯河水；若不安分，有你我在，还怕什么？”
他的红眸里没有野心，只有安稳和满足，像找到了归宿的船，再不想去闯什么惊涛骇浪。
澈琉看着他眼底的自己，忽然笑了：“好吧，听你的。”
反正她想要的，从来也不是什么天下，只是眼前这个人罢了。
角落里，混沌珠抱着它的宝贝箱子，探出头来偷听，闻言立刻嚷嚷：“就是就是！打什么打！安稳点不好吗？万一打起来把我的宝贝震坏了怎么办？二爹说得对！”
徐天然：“……”
澈琉无奈地瞥了它一眼：“再说话，就把你扔去财神爷那儿。”
混沌珠立刻捂住嘴，缩回去装死。
徐天然看着这活宝样子，低笑出声，再次将澈琉拥入怀中。荷塘的月色真美，身边人的气息真好，这样的日子，比坐拥天下更让他心安。
他低头，在她耳边轻声说：“有你，就够了。”
晚风穿过回廊，带来远处的宫灯摇曳，像在为这对帝王帝后，送上最温柔的祝福。
日子就像御花园里的流水，平稳又悠长。徐天然每日处理政务，澈琉便坐在一旁看书或擦拭她的长剑，偶尔插句话，总能精准点醒他被繁杂事务困住的思路。混沌珠则抱着它那堆宝贝，要么在澈琉怀里打盹，要么缠着徐天然要新的“供奉”，活脱脱一个添乱又可爱的活宝。
这日午后，澈琉正在给诛仙四剑灌注魂力，忽然听到殿外传来争执声。笑红尘的声音带着怒气：“凭什么不让我见陛下！我有要事禀报！”
“笑将军稍安勿躁，陛下正与皇后议事。”侍卫的声音带着为难。
澈琉挑眉，刚想开口，徐天然已放下奏折：“让他进来。”
笑红尘大步流星地走进来，铠甲上还沾着风尘，显然是刚从边境回来。他单膝跪地，声音铿锵：“陛下，星罗帝国暗中调动兵力，在边境囤积粮草，恐有异动！”
徐天然的红眸沉了沉：“多久了？”
“至少半月。”笑红尘抬头，“臣以为，应先下手为强，派出魂导师团震慑！”
徐天然没立刻回答，指尖轻轻敲击着桌面，目光转向澈琉。
澈琉正把玩着苍何剑，闻言淡淡道：“不必。”
笑红尘一愣：“皇后的意思是？”
“他们不敢真动手。”澈琉站起身，长剑在指尖转了个圈，“不过是想试探虚实。我去一趟边境，让他们安分点。”
“我跟你一起去。”徐天然立刻道。
“不用。”澈琉走到他面前，指尖在他唇上轻轻一点，“你是皇帝，坐镇中枢更重要。我去去就回，最多三日。”
徐天然看着她眼底的自信，终究还是点了头，只是红眸里的不舍藏不住：“万事小心。”
“放心。”
澈琉离开的第二天，边境传来消息——星罗帝国的军营在一夜之间被剑气夷为平地，却没伤一人，只在营中留下一行字：“安分守己，共享太平。”
笔迹凌厉，带着睥睨天下的威压，正是澈琉的手笔。
星罗皇帝收到消息时，正在与大臣议事，看完信后当场摔了茶杯，却终究没敢再动兵——那剑气里的混沌气息，连他身边的供奉都吓得脸色惨白，说那是能轻易掀翻帝国的存在。
三日后，澈琉准时回宫。刚踏入大殿，就被徐天然一把拥入怀中，力道大得像是要将她揉进骨血里。
“回来了。”他的声音带着后怕的颤抖，红眸里满是失而复得的庆幸。
“嗯，回来了。”澈琉回抱住他，鼻尖萦绕着他的气息，“星罗那边安分了，至少十年内不敢再闹。”
徐天然这才松开她，仔细打量着她，见她毫发无损，才松了口气。
角落里的混沌珠飞过来，绕着澈琉转了圈：“六六厉害！我就知道你肯定行！对了，他们营里有块罕见的星辰铜，我顺手给你带回来了！”
说着，它吐出一块泛着蓝光的金属，得意洋洋地等着夸奖。
澈琉：“……”
徐天然：“……”
看着这珠子又顺手牵羊，澈琉无奈地弹了弹它：“下次不许乱拿别人东西。”
“知道啦！”混沌珠嬉皮笑脸地应着，又凑到徐天然面前，“二爹，你看我给六六带的礼物，是不是该赏我点宝贝？”
徐天然看着一人一珠的互动，忽然觉得，这帝王之路，有她们在，真的一点都不孤单。
夜里，徐天然抱着澈琉躺在床上，黑发散在枕上，与她的发丝交缠。红眸在月光下亮得惊人，指尖在她腰侧轻轻画着圈。
“以后不许再一个人去冒险。”他的声音带着委屈，“就算要去，也得带上我。”
“好。”澈琉在他怀里蹭了蹭，“不过这次真的没事，那些人连我的剑都接不住。”
“那也不行。”徐天然低头吻住她，红眸里的认真几乎要溢出来，“我不想再体会这种担惊受怕的滋味。”
他的吻带着珍视，带着后怕，温柔得像月光漫过心尖。澈琉闭上眼睛，感受着他的体温，忽然觉得，这样的日子，真好。
有他，有珠子，有安稳的天下，还有彼此紧握的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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