桑延觉得自己快要憋疯了。
自从上次被澈琉那句“再不安分就分房睡”砸过来,他硬是安分了一个月。这一个月里,他分床睡在沙发,夜里听着卧室门传来的均匀呼吸声,恨不得自己变成一缕烟钻进去。白天倒是能见面,可最多也就牵牵手、碰碰肩,稍微靠近点,就能看见澈琉眼底那抹“你敢越界试试”的警告,吓得他赶紧收敛。
这天晚上,他躺在沙发上翻来覆去,手指在手机屏幕上划得飞快。搜索栏里赫然躺着几个词条:“老婆生气了怎么哄”“如何不动声色吸引女生”“怎样能让老婆心甘情愿跟自己睡”……
点开第一个帖子,楼主说要送花送包买口红,桑延皱了皱眉——他家六六不是看重这些的人。第二个帖子教“欲擒故纵”,说要故意冷落对方,他更不乐意了,一秒钟见不到都想得慌,哪舍得冷落。翻到第三个,有个匿名用户说:“展示魅力啊兄弟!身材好就露,穿她喜欢的风格,多搞点肢体接触,温水煮青蛙懂不懂?”
桑延的眼睛亮了。
第二天一早,他翻箱倒柜找出件压箱底的白衬衫。是澈琉去年给他买的,版型偏修身,料子是那种薄薄的棉,贴在身上能隐约看出肌肉线条。他对着镜子扣纽扣,故意留了最上面两颗没扣,露出精致的锁骨,袖口卷到小臂,露出线条流畅的手腕。
换好衣服出来时,澈琉刚洗漱完,正站在餐桌旁倒牛奶。晨光从厨房窗户斜照进来,给她周身镀了层柔光,发梢还带着点湿意,看得桑延心跳漏了半拍。
他定了定神,装作不经意地走过去,路过她身边时,胳膊“不小心”蹭了下她的腰。
“早啊。”他的声音刻意放得低沉,带着点刚睡醒的磁性。
澈琉回头看了他一眼,目光在他敞开的领口顿了顿,眉头微不可察地蹙了下,没说话,转身去拿面包。
桑延心里有点打鼓,却没放弃。他走到餐桌对面坐下,假装看手机,实则用余光偷瞄——她在涂果酱,指尖沾了点草莓酱,正微微撅着嘴舔。他喉结滚了滚,故意把胳膊肘撑在桌上,衬衫被扯得更紧,胸前的肌肉线条若隐若现。
“今天天气好像不错。”他没话找话,伸手去够她手边的牛奶,指尖“不经意”地碰到她的手背,温热的触感像电流,“要不要下午出去走走?”
澈琉抽回手,擦了擦指尖的果酱,抬眼看向他。她的目光从他敞开的领口滑到卷着的袖口,最后落在他眼底那抹藏不住的急切上,忽然弯了弯唇角:“桑延,你今天穿成这样,是想干什么?”
被戳穿心思,桑延的耳尖瞬间红了,却强装镇定,拿起片吐司咬了一口,含糊道:“就……随便穿穿。你不喜欢?”
“还行。”澈琉的目光又落回他的衬衫上,语气淡淡的,“就是这衬衫有点瘦了,勒得慌。”
桑延的心跳更快了,她这是在夸他身材好?他放下吐司,往前凑了凑,几乎要趴在桌上,声音压得更低:“可能是最近锻炼多了……你要不要摸摸看?还是跟以前一样硬。”
话音刚落,他就后悔了,这话也太直白了。果然,澈琉的脸也红了,瞪了他一眼:“没个正经。”
可她没走,反而拿起牛奶喝了一口,眼神瞟向别处,嘴角却带着点没绷住的笑意。
桑延一看有戏,胆子更大了。他站起身,绕到她身后,双手撑在餐桌边缘,把她圈在怀里,下巴轻轻搁在她肩上。衬衫的布料蹭着她的颈侧,带着他身上淡淡的皂角香,还有点若有似无的灼热。
“六六,”他的声音贴在她耳边,带着点撒娇的意味,“沙发好硬,我想回床上睡。”
他的呼吸拂在耳廓,带着熟悉的温度,澈琉的耳朵瞬间红透了,手里的牛奶杯晃了晃,差点洒出来。她能清晰地感受到身后传来的热度,还有他胸膛贴着她后背的紧实感——隔着薄薄的衬衫,那硬邦邦的肌肉线条像在无声地叫嚣。
“就一晚,好不好?”桑延的手指轻轻划着她的手臂,动作带着点讨好的温柔,“我保证老实,就抱着你睡,什么都不做。”
温热的气息钻进衣领,澈琉的心跳乱了节拍,指尖蜷缩了一下,最终还是没推开他,声音轻得像叹息:“……进来吧。”
桑延的眼睛瞬间亮了,像被点燃的星火,激动得差点把下巴磕在她肩上。他赶紧点头,声音里带着压抑不住的雀跃:“好!我保证!”
他扶着她的肩直起身,看着她泛红的耳根,忍不住低头在她发顶亲了亲,动作轻得像羽毛。晨光透过窗户落在两人身上,白衬衫的领口敞开着,露出他紧绷的锁骨,和她微微发烫的侧脸,像幅被阳光晒得发软的画,甜得让人心头发痒。
看来,这帖子说的还真有点道理。
桑延想,今晚就算真的只抱着睡,他也心甘情愿。
当然,要是能得寸进尺一点点……那就更好了。
午后的阳光透过纱帘,在地板上织出张柔软的网。桑延果然说到做到,安分得像只刚被允许进卧室的大型犬,窝在沙发角落处理工作邮件,时不时抬头瞟一眼蜷在床头看书的澈琉,眼底的笑意藏不住。
澈琉被他看得不自在,合上书扔过去:“看什么?”
“看你。”桑延接住书,顺势起身走过去,在床边坐下,却刻意保持着一拳的距离,姿态规矩得可笑,“看你今天也很好看。”
他的白衬衫还没换,领口依旧敞着两颗扣子,说话时喉结滚动,锁骨在光线下若隐若现。澈琉的目光没忍住,在他胸口多停留了两秒,才移开视线:“油嘴滑舌。”
桑延低笑,忽然伸手,指尖轻轻碰了碰她的手背,像在试探水温:“晚上想吃什么?我去买菜。”
温热的触感擦过皮肤,澈琉没躲,只是摇了摇头:“随便。”
这小小的纵容像颗糖,让桑延的尾巴悄悄翘了起来。他没再得寸进尺,乖乖起身去厨房准备晚餐,只是切菜时哼的调子,欢快得像要蹦出厨房。
晚餐后,两人窝在沙发上看老电影。桑延起初确实规矩,手规规矩矩地放在膝盖上,眼神专注得像在看工作报告。可当电影里的男女主在雨中拥吻时,他的手开始不老实了,先是偷偷碰到她的指尖,见她没躲,又慢慢滑过去,十指相扣。
澈琉的指尖被他攥得有点痒,却没挣开,任由他握着,视线落在屏幕上,脸颊却悄悄升温。
电影散场时,窗外已经黑透了。桑延关掉电视,客厅里只剩下落地灯暖黄的光。他转过头,看着身边的人,眼底的光比灯光还亮,带着点小心翼翼的期待:“时间不早了……”
“嗯。”澈琉应了声,站起身往卧室走,脚步慢得像在等他。
桑延的心跳瞬间漏了一拍,赶紧跟上去,像只被主人默许进门的小狗,亦步亦趋地跟着。
洗漱时,他特意磨蹭了很久,等出来时,澈琉已经躺在床上,盖着薄被,只露出颗毛茸茸的脑袋。他轻手轻脚地掀开被子躺进去,保持着安全距离,连呼吸都放轻了,生怕惊扰了这来之不易的“特权”。
黑暗里,两人都没说话,只能听到彼此的呼吸声,还有自己不争气的心跳。
不知过了多久,桑延实在忍不住,往她身边挪了挪,肩膀轻轻碰到她的,像在确认边界。澈琉没动,他又挪了挪,直到两人的手臂相贴,才敢低声开口:“六六,你睡着了吗?”
“没。”澈琉的声音在黑暗里带着点哑。
桑延的喉结滚了滚,鼓起勇气伸出手,试探着环住她的腰。她没躲,身体却微微绷紧了。他的心跳更快了,掌心贴着她的小腹,能感受到那细腻的肌肤,和她轻轻起伏的呼吸。
“我没骗你吧,”他的声音低得像耳语,“就抱抱。”
怀里的人终于放松下来,往他怀里缩了缩,鼻尖蹭过他的胸口,带着点温热的气息。桑延的呼吸一滞,赶紧闭上眼睛,默念“要老实”。
“别动。”澈琉的声音带着点发颤的软,指尖轻轻攥着他的衬衫,“就这样吧。”
黑暗里,她的呼吸拂在他胸口,烫得像火。桑延的理智瞬间崩塌,翻身将她压在身下,吻带着压抑了一个月的渴望,铺天盖地落下来。
“不是说……”他的吻落在她唇角,声音哑得厉害,“只抱抱?”
“反悔了。”澈琉的指尖划过他敞开的衬衫领口,触到他滚烫的皮肤,声音轻得像叹息,“谁让你穿成这样勾引我。”
白衬衫的纽扣被一颗颗扯开,露出紧实的胸膛,和她想念了一个月的腹肌。
薄被滑落在地,黑暗成了最好的掩护,藏起了交缠的身影,和压抑不住的轻吟。他确实没说谎,一开始只想抱抱,可当她的指尖划过他的肌肤,当她的呼吸混着他的,理智就成了最不值钱的东西。
“延延……”她的声音带着点求饶,又藏着点纵容。
“我在。”桑延的吻落在她的眼角,动作里带着失而复得的珍重,“这次……不控制了。”
窗外的月光悄悄爬上来,透过纱帘照进卧室,照亮他敞开的白衬衫,和她散落在枕上的发丝。呼吸交缠,肌肤相贴,那些安分守己的日子,那些小心翼翼的试探,都在这一刻化作了滚烫的缠绵。
原来,所谓的“只抱抱”,从来都只是说说而已。
毕竟,喜欢到了极致,哪还忍得住只抱抱。
夜还很长,足够他们把这一个月的想念,都慢慢揉进彼此的温度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