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天下午的公共课，澈琉刚走进阶梯教室，就看到叶凡坐在靠窗的位置朝她挥手。他今天穿了件干净的白T恤，额前的碎发软软地搭着，少了点打球时的锐气，多了几分清爽的乖顺。
澈琉走过去坐下，刚放下书本，就感觉他的目光黏在自己身上，像只等着被顺毛的小狗。她忍不住笑了，侧头看他：“看什么？”
叶凡的耳尖红了红，递过来颗草莓糖：“刚买的，给你。”糖纸被捏得有点皱，显然揣了很久。
澈琉接过来，指尖剥开糖纸，把糖塞进嘴里，甜丝丝的味道在舌尖蔓延。她看着他紧张得攥着笔的样子，没忍住，又抬手揉了揉他的头发，比上次更随意些，指尖穿过发丝，轻轻按了按他的头顶。
“真乖。”她的声音带着点笑意，像在哄小孩。
叶凡的身体又是一僵，这次却没躲开，反而微微低下头，方便她的动作。他能闻到她发间的清香，混着草莓糖的甜味，像羽毛轻轻扫过心尖。她的指尖软软的，带着点凉意，把他心里的那点躁动都按得服服帖帖。
周围同学的说话声仿佛隔了层纱，他只专注于头顶的触感，和她近在咫尺的呼吸。直到澈琉收回手，他才猛地抬头，眼神亮得惊人，像蓄满了星光。
“放学有空吗？”他的声音有点轻，带着点小心翼翼的期待。
“有。”澈琉看着他眼底的光，心跳莫名快了半拍。
放学时，叶凡果然在楼下等她，手里拎着她的保温杯——早上她落在教室了。夕阳把他的影子拉得很长，他站在那，不说话，就安安静静地看着她走近，像只等主人回家的大型犬。
“给你。”他把保温杯递过来，指尖碰到她的，这次没缩回去，反而轻轻捏了捏。
澈琉刚接过杯子，就被他突然抱住了。
他的怀抱很宽，带着淡淡的皂角香和阳光的味道，手臂收得很紧，却又带着点小心翼翼的珍视，生怕弄疼了她。温热的胸膛贴着她的额头，能清晰地感受到他有力的心跳，砰砰地，跳得又快又急。
“叶凡……”澈琉的声音闷在他怀里，带着点惊讶的微颤。
叶凡没说话，只是把脸埋在她发顶，深吸了一口气，像是要把她的味道刻进骨子里。他忍了太久了，从她摸他头的那一刻起，从她指尖的温度烫到他心里开始，他就想这样抱住她了。
他慢慢松开点力道，低头看她。夕阳的光落在她脸上，把她的脸颊染成淡淡的粉，嘴唇被刚才的动作抿得更红了，像颗熟透的樱桃，看得他喉结滚了滚。
没等澈琉反应过来，他已经低下头，吻了上去。
很轻的一个吻，带着点试探的温柔，像羽毛落在唇上。他的唇瓣有点烫，带着点草莓糖的甜味。澈琉的睫毛颤了颤，没有推开，反而微微踮起脚尖，抬手环住他的脖子，把吻加深了些。
这个回应像道开关，瞬间点燃了叶凡压抑的情绪。他的吻变得急切起来，带着点少年人的莽撞，又藏着小心翼翼的珍视。舌尖轻轻撬开她的唇，尝到里面残留的草莓甜味，和她柔软的、带着点羞怯的回应。
周围的喧嚣仿佛都被隔绝了，只剩下交缠的呼吸，和彼此越来越快的心跳。他的手紧紧抱着她的腰，像是要把她揉进自己的骨血里，而她的指尖陷进他的发间，感受着他发顶的温热，和他吻里的滚烫。
夕阳把两人的影子叠在一起，很长，很暖。
叶凡的吻渐渐慢了下来，却依旧舍不得松开，只是轻轻啄着她的唇，像在品尝什么稀世珍宝。他的额头抵着她的，呼吸交缠，眼神亮得像要溢出来：“六六……”
他第一次这样叫她，声音带着点发颤的沙哑，和藏不住的情意。
澈琉的脸颊烫得厉害，却还是看着他，眼底的笑意温柔得像融化的糖：“嗯。”
风穿过树林，带着叶梢的沙沙声，像在为这迟来的吻伴奏。叶凡看着她泛红的眼角和湿润的唇，忽然觉得，之前所有的小心翼翼和等待，都值了。
他又低头，轻轻吻了吻她的唇角，动作轻得像怕碰碎了。
“以后，别再逗我了。”他的声音里带着点委屈的撒娇，手臂却收得更紧了，“我会忍不住亲你。”
澈琉笑了，在他怀里蹭了蹭，像在安抚一只被喂饱的小狗：“好啊。”
夕阳将尽，暮色温柔，而他们的吻，还停留在彼此的唇上，甜得像要化开。
暮色像融化的墨，一点点晕染开天空。叶凡抱着澈琉站在原地，下巴搁在她发顶，舍不得松开。怀里的人软得像团棉花，带着淡淡的香气，让他心头发痒，却又不敢再乱动，只能乖乖地抱着，感受着她温热的呼吸拂在胸口。
“抱够了吗？”澈琉的声音闷在他怀里，带着点被闷坏的嗔怪，指尖轻轻戳了戳他的后背——硬邦邦的，肌肉线条绷得很紧。
叶凡的喉结滚了滚，反而抱得更紧了些：“没够。”
他的声音带着点刚吻过的沙哑，还有点委屈的撒娇，听得澈琉心软得一塌糊涂。她没再推他，只是任由他抱着，指尖无意识地划过他的脊椎，惹得他轻颤了一下。
“叶班长，”她忽然开口，声音轻得像叹息，“你刚才……很大胆。”
叶凡的耳根瞬间红了，松开她一点，低头看她。暮色里，她的眼睛亮晶晶的，嘴唇还泛着水润的红，像刚被雨露滋润过的花瓣。他的心跳又开始不争气地加速，眼神落在她的唇上，有点移不开。
“忍不住。”他老实承认，指尖轻轻碰了碰她的唇角，带着点小心翼翼的试探，“你不生气？”
“生气。”澈琉故意板起脸，却没躲开他的触碰，“气你……不早点。”
叶凡的眼睛瞬间亮了，像被点燃的星火。他没再犹豫，重新低下头，吻住了她的唇。这次的吻不再像刚才那样带着试探，而是多了点急切的温柔，舌尖轻轻舔过她的唇瓣，带着点小心翼翼的珍视。
澈琉的指尖陷进他的发间，感受着他发顶的温热，和他吻里越来越浓的情意。周围的路灯次第亮起，暖黄的光落在两人交缠的身影上，像给这吻镀上了层温柔的金边。
不知吻了多久，叶凡才微微松开她，额头抵着她的，呼吸粗重。他看着她被吻得泛红的眼角，和那水润的唇，忍不住又凑过去，在她唇角啄了一下，像只偷到糖还不满足的小狗。
“叶班长，”澈琉被他吻得腿软，靠在他怀里才能站稳，声音带着点发颤的软，“再这样，我要腿软了。”
“我抱你。”叶凡立刻说，打横就要把她抱起来，却被她按住了手。
“别闹，回宿舍了。”她从他怀里挣出来，往后退了两步，脸颊还烧得厉害，“再不走，阿姨要锁门了。”
叶凡看着她泛红的脸颊和微肿的唇，眼底的笑意藏不住，像个得到了心爱玩具的孩子。他跟在她身后，亦步亦趋地往宿舍楼走，时不时伸手，想牵她的手，又怕她躲开，只能在旁边蹭来蹭去。
快到楼下时，澈琉忽然停下，转身看他。他的眼神亮晶晶的，带着点期待的讨好，额前的碎发被风吹得有点乱，更显得乖顺。她没忍住，又抬手揉了揉他的头发：“上去吧，晚安。”
“晚安。”叶凡的声音带着点笑意，任由她摸头，像只被顺毛的猫，“明天早上，我来喊你吃早饭。”
“好。”澈琉点头，转身跑上楼。
叶凡站在楼下，看着她的身影消失在楼梯口，才恋恋不舍地转身离开。他摸了摸自己的头，那里还残留着她指尖的温度，软得让他心头发颤。
回到宿舍，庞博正躺在床上刷手机，看到他进来，吹了声口哨：“哟，叶大班长，春风满面啊，成了？”
叶凡没说话，只是嘴角忍不住上扬，坐在书桌前，指尖无意识地碰了碰自己的唇——那里好像还残留着她的味道，甜得发腻。
他拿出手机，翻到澈琉的微信，犹豫了半天，才发过去一条消息：“今天的草莓糖，好吃吗？”
很快就收到了回复：“好吃。”后面还跟着个笑脸的表情。
叶凡看着那个笑脸，傻乐了半天，手指在屏幕上敲了又敲，最后只回了两个字：“晚安。”
放下手机，他躺在床上，看着天花板，脑海里全是她的样子——她笑起来的样子，她吻他时的样子，她摸他头时的样子……每一个画面都清晰得像在眼前，甜得他睡不着。
原来喜欢一个人，是这样的感觉。
像嘴里含着颗化不开的糖，从舌尖甜到心里，连空气都带着甜味。
他想，明天早上一定要早点起，买她喜欢的豆浆和油条，然后站在楼下，等她下来。
这样，就能早点见到她了。
夜色渐深，少年的心事却像被点燃的烛火，亮得睡不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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