球赛

雨渐渐小了，叶凡把澈琉搂得更紧，风衣下摆扫过湿漉漉的地面，带起细碎的水花。他低头看着怀里的人，她的睫毛沾着雨珠，像落了层碎钻，嘴唇被吻得又红又润，在昏黄的路灯下泛着水光。

“上去吧，别着凉了。”他的声音带着点沙哑的温柔，指尖替她把风衣扣子系好，动作慢得像在珍惜什么。

澈琉没动，反而往他怀里缩了缩，鼻尖蹭过他湿透的衬衫，闻到里面混着雨水的皂角香。“再抱会儿。”她的声音闷闷的，带着点撒娇的软，“雨里抱着，挺舒服的。”

叶凡的心像被温水泡过，软得一塌糊涂。他收紧手臂，把她完完全全护在怀里，任由细雨打在背上，只觉得怀里的温度烫得惊人。“以后想看电影，我都陪你。”

“好啊。”澈琉的指尖划过他后背，隔着湿透的衬衫，能摸到他紧实的肌肉线条，惹得他轻颤了一下，“那下次，换我买票。”

“不用，我来。”叶凡立刻说，像怕被抢走什么特权，“我还知道有家甜品店，看完电影可以去吃……”

他絮絮叨叨地说着，像在规划无数个属于他们的“下次”，声音里的雀跃藏不住。澈琉听着，忽然抬头，在他下巴上亲了一下，很轻，像雨丝落在皮肤上。

叶凡的话瞬间卡住，呼吸漏了半拍。他低头，正对上她眼底狡黠的笑意，像只偷腥成功的猫。“你……”

“叶班长，”她的指尖戳了戳他的脸颊，带着点湿润的凉意，“再不走，真要感冒了。”

叶凡这才回过神，看着她转身跑进宿舍楼的背影，风衣的下摆像只振翅的蝶，消失在楼梯口。他站在雨里，摸了摸自己的下巴，那里还残留着她唇瓣的温度，烫得像火。

雨不知何时停了，月亮从云里钻出来，洒下清辉。叶凡捡起地上的伞，转身往回走，脚步轻快得像踩着云。白衬衫湿哒哒地贴在身上，有点凉，可心里却烧得厉害，连带着指尖都泛着热。

回到宿舍，庞博正对着镜子贴面膜，看到他进来，吓得面膜都歪了：“我靠，叶子，你掉水里了？”

叶凡没理，径直走到阳台，把湿衬衫脱下来，露出紧实的肩背线条，水珠顺着肌理往下滑，没入腰线——那里的肌肉线条分明，是常年锻炼的模样。他拿起毛巾擦头发，嘴角却忍不住上扬，想起刚才她摸他后背时的触感，心跳又快了半拍。

“傻笑什么呢？”庞博凑过来，挤眉弄眼，“跟澈琉进展神速啊，老实交代，刚才在楼下是不是又亲了？”

叶凡的耳根红了，却没否认，只是拿起干净的T恤套上，声音里带着点藏不住的得意：“要你管。”

庞博啧啧两声，转身去翻零食：“行吧，重色轻友的家伙。对了，下周系里篮球赛，你上不上？好多女生等着看你呢。”

“上。”叶凡毫不犹豫，拿起手机看了眼时间，“到时候……喊她来看。”

“哟，知道炫耀了。”庞博笑他，“不过也是，有这么个漂亮女朋友，换我我也天天带在身边。”

“还不是……”叶凡想说“还不是女朋友”，却又把话咽了回去。其实是不是又有什么关系呢？他们会一起吃早餐，一起看电影，会在雨里拥抱，会偷偷亲吻，这样就够了。

他点开和澈琉的聊天框，输入“晚安”，想了想，又加了个拥抱的表情，才按下发送键。

很快收到回复：“晚安，早点睡。”后面跟着个月亮的表情。

叶凡看着屏幕，傻乐了半天，才躺到床上。月光透过窗户洒进来，照亮他脸上的笑意，像藏着一整个星空的甜。

他想，明天早上要更早起床，去买她喜欢的那家店的豆浆，还要多带一个茶叶蛋——她上次说蛋黄流心的最好吃。

至于篮球赛，他要打得更卖力些，最好能赢，然后在全场欢呼里，看向她的方向，看她为他鼓掌，为他笑。

这样想着，少年的梦也染上了甜味，在月光里轻轻漾开。

篮球赛那天，阳光好得晃眼。叶凡穿着红色球衣站在场上，热身时的投篮引来场边一阵欢呼，他的目光却越过人群，精准地落在看台前排——澈琉坐在那里，穿着黄色连衣裙，手里拿着瓶矿泉水，正冲他笑。

心跳瞬间漏了半拍，他赶紧收回目光，假装整理鞋带，耳根却悄悄红了。庞博拍了拍他的肩膀：“看啥呢？赶紧的，要开始了。”

“来了。”叶凡应着，却又忍不住往看台瞟了一眼，她还在看他，眼神亮得像落了光。

比赛刚开始，叶凡就打得格外猛。运球、突破、上篮，动作干净利落，球衣被汗水浸湿，贴在身上勾勒出紧实的线条，惹得场边女生尖叫连连。每次得分，他都会下意识地往澈琉那边看，看到她笑着鼓掌，就像得到了最甜的奖励，浑身都充满了劲。

中场休息时，叶凡满头大汗地跑到看台边，澈琉立刻递过矿泉水和毛巾，指尖不经意地碰到他的手背，滚烫的。“打得真好。”她的声音带着笑意，眼神里的骄傲藏不住。

“专门给你看的。”叶凡仰头喝水，喉结滚动，水珠顺着下颌线滑进衣领，惹得她指尖蜷了蜷。他忽然凑近，声音压得很低，带着点喘息的哑：“等赢了，有奖励吗？”

温热的气息拂在耳畔，澈琉的脸颊瞬间发烫，推了推他：“快去场上，要开始了。”

叶凡低笑，没再逗她，转身跑回场时，脚步轻快得像踩着风。

下半场的比赛更激烈，对方的防守紧得厉害，叶凡被撞了好几下，胳膊肘擦破了皮，渗出血珠，他却像没察觉，依旧冲在最前面。最后三十秒，比分打平，他带着球突破重围，在对方两名队员的防守下，高高跃起——

“进了！”

全场爆发出震耳欲聋的欢呼。叶凡落地时，目光第一时间找到看台边的澈琉，她站在那里，笑得眼睛弯成了月牙，比场上的聚光灯还要亮。

他拨开围上来的队友，径直跑到她面前，汗水滴在她的白色裙摆上，晕开小小的湿痕。“我赢了。”他的声音带着点孩子气的邀功，眼神灼热得像要把她融化。

“嗯，赢了。”澈琉看着他胳膊上的伤口，眉头微蹙，伸手想去碰，又怕弄疼他，“先去医务室处理一下。”

“不急。”叶凡抓住她的手，往自己身边拉了拉，目光落在她的唇上，那里被阳光晒得泛着水润的红，“我的奖励呢？”

周围的喧闹仿佛都成了背景音，只剩下两人交缠的目光。澈琉看着他汗湿的发梢，和他眼底毫不掩饰的渴望，忽然踮起脚尖，在他唇角亲了一下，动作轻得像羽毛。

“这个，够吗？”她的声音带着点发颤的软。

叶凡的呼吸瞬间乱了。他没说话，只是猛地俯身，吻住了她的唇。这次的吻不再小心翼翼，带着点汗水的咸味，和少年人滚烫的冲动，在全场的起哄声里，热烈得像要燃烧起来。

澈琉的手指攥住他汗湿的球衣，感受着他胸膛有力的起伏，和他吻里的急切。她没有推开，反而踮起脚尖，把吻加深了些，像在回应他所有的欢喜和期待。

阳光落在两人交缠的身影上，镀着层金边。周围的欢呼、口哨声此起彼伏，而他们的世界里，只剩下彼此的呼吸，和那滚烫得化不开的吻。

叶凡想，这大概是他赢过最甜的一场比赛。

奖励，也甜得让人心头发颤。

他会永远记得这个下午，阳光正好，她的吻很甜，而他的世界，因为有她，亮得不像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