网球社的午后总带着点慵懒的阳光。澈琉刚练完“破空”，正弯腰捡球，身后就传来个咋咋呼呼的声音：“澈琉同学！我能跟你打一局吗？”

唐佳乐抱着球拍跑过来，额前的碎发被汗水打湿，笑起来露出两颗小虎牙，像只精力旺盛的金毛。他是卓治的同班同学，昨天刚加入网球社，一见到澈琉就移不开眼。

“好啊。”澈琉直起身，发梢的汗滴滑进锁骨窝，看得唐佳乐脸都红了。

两人刚站定，卓治就端着水走过来，自然地往澈琉身边站了站：“佳乐，她刚练完杀招，力气大，你小心点。”语气温和，却带着点不易察觉的提醒。

穆司阳靠在网柱边，手里转着球拍，眼神冷冷地扫过唐佳乐，没说话——但那气场，已经冻得旁边的池大勇打了个哆嗦。

第一球，澈琉故意用了“镜花”，借力打力把球送回唐佳乐面前。他手忙脚乱地接住，却被反弹的力道震得后退半步，惹得澈琉低笑出声。

“笑什么！我只是没准备好！”唐佳乐炸毛，脸颊却红扑扑的，像被她的笑声烫到了。

澈琉笑着发球，这次用了“风螺”。球在空中转得飞快，唐佳乐扑过去接，重心不稳摔在地上，正好撞进澈琉怀里——她弯腰扶他时，领口往下滑了点，露出的锁骨近在咫尺，带着淡淡的汗香。

“对、对不起！”唐佳乐像被烫到似的弹起来，手都不知道往哪放。

“没事。”澈琉拍了拍他的胳膊，指尖故意在他手背上划了下，“下次站稳点。”

这一幕落在其他人眼里，网球场的空气瞬间冷了几分。

卓治端着水的手紧了紧，走过去替唐佳乐拍掉身上的草屑，语气却带了点疏离：“佳乐，你不是要跟我练反手吗？”

穆司阳放下球拍，走到澈琉身边，把她手里的球拍拿过来：“姿势不对，我教你。”他站在她身后，胸膛几乎贴着她的后背，手把手调整她的握拍角度，声音压得很低，“手腕再放松点。”

温热的呼吸拂过她的耳廓，澈琉的睫毛颤了颤，却故意往唐佳乐那边看了眼，冲他眨了眨眼。

唐佳乐的脸更红了，刚想说话，就被严智明拉走：“佳乐，我跟你说个事。”——这位眼镜兄最擅长察言观色，一看穆司阳的眼神就知道要出事。

贺兴隆抱着记分板，偷偷跟池大勇咬耳朵：“你看队长那架势，恨不得把唐佳乐拍进地里。”

池大勇连连点头：“卓冶也不对劲，刚才看佳乐的眼神，跟看情敌似的。”

两人正说得热闹，就见穆司阳忽然松开手，澈琉转身时没站稳，往他怀里倒去——他伸手扶住她的腰，指尖触到的肌肤温热细腻，惊得他赶紧松开，耳根红得能滴出血。

“谢谢穆社长。”澈琉笑盈盈的，好像刚才的“意外”是故意的。

卓冶走过来，递给她条干净毛巾：“擦擦汗吧，别着凉了。”他的目光落在穆司阳刚才碰过的地方，眼底的温柔淡了几分。

唐佳乐也凑过来，手里拿着颗橘子：“我妈给的，超甜！给你吃！”

“谢谢。”澈琉刚要接，就被穆司阳一把抢过去，剥开塞进自己嘴里：“她不喜欢吃酸的。”

“这是甜的！”唐佳乐不服气。

“我说酸的就是酸的。”穆司阳的语气硬邦邦的，却在澈琉看过来时，悄悄把橘子瓣往她嘴边递了递，动作别扭又笨拙。

澈琉低笑出声，张嘴咬了半瓣，果汁溅在唇角。卓治立刻掏出纸巾，动作比穆司阳快了半秒，轻轻擦过她的唇角：“沾到了。”

唐佳乐看得眼睛都直了，刚想再说点什么，就被严智明和贺兴隆一左一右架走：“走走走，练球去，别打扰社长们讨论战术。”

网球场边，池大勇抱着水壶，跟贺兴隆说：“我算看明白了，澈琉同学就是团火，谁靠近谁被烧！”

贺兴隆点头：“还是穆队和卓治能扛，换了佳乐，早就成灰了。”

场上，澈琉靠在网柱上，看着穆司阳和卓治明争暗斗——一个把她的球拍擦得锃亮，一个给她的水瓶装满温水；一个说“明天加训”，一个说“后天带你去吃新开的甜品店”。

她忽然觉得，这网球社的修罗场，比比赛还有意思。

“你们说，”澈琉笑着打断他们，“明天我用‘星轨’还是‘潮汐’？”

穆司阳和卓治同时闭嘴，对视一眼，空气里仿佛有电流噼啪作响。

澈琉笑得更欢了，阳光落在她泛红的嘴唇上，像颗刚摘的草莓。看来这网球社的热闹，还得持续很久呢。

网球社招新那天，阳光把场地晒得滚烫。乔晨抱着球拍站在报名处，白衬衫的领口敞开两颗扣子，碎发被风吹得微乱，笑起来时眼尾微微上挑，像只慵懒的波斯猫。他刚报完名，就被身后的张百杨撞了一下。

“走路不长眼啊？”张百杨大大咧咧地把报名表拍在桌上，寸头蹭着阳光，显得活力十足。他是体育生，打球风格像头小豹子，横冲直撞的。

乔晨皱眉，拍了拍被撞皱的衬衫：“麻烦你道歉。”

“凭什么？”张百杨挑眉，两人瞬间剑拔弩张。

“好了。”澈琉走过来，指尖在乔晨的球拍上敲了敲，又拍了拍张百杨的肩膀，“都是来打球的，别伤了和气。”

她的声音带着笑意，乔晨的脸色缓和了些，目光落在她泛红的嘴唇上，喉结动了动；张百杨则大大咧咧地咧嘴笑：“行！看在学姐的面子上，不跟你计较！”

入社第一天的基础训练，乔晨和张百杨就较上了劲。练挥拍时故意撞对方的胳膊，捡球时抢着往澈琉身边凑，连卓冶递水时，两人都要争着先接。

“乔晨的姿势标准，就是力度差点。”澈琉走过去，从身后握住他的手腕，“发力要从腰腹带起来，像这样……”

她的胸几乎贴着他的后背，发梢的香气钻进乔晨的鼻腔，他的耳朵瞬间红透，连呼吸都乱了。穆司阳站在网前，握着球拍的手紧了紧，把球狠狠砸向对面的球网。

张百杨看得直咋舌：“学姐，我也不会！你也教教我呗！”

“你啊。”澈琉笑着推开乔晨，往张百杨那边走，“你的问题是太急，控球不稳，得慢慢来。”她没像对乔晨那样手把手教，只是站在旁边指点，语气轻快。

张百杨挠挠头，没觉得有什么不对，乐呵呵地照做了——他心大得很，根本没发现乔晨看他的眼神像带了刺，更没察觉穆司阳和卓治的气压低得能冻死人。

休息时，乔晨从包里拿出瓶冰镇的荔枝汽水，拧开递给澈琉：“学姐，这个甜的。”瓶身带着他的体温，显然是特意焐热过的。

“谢谢。”澈琉接过喝了一口，甜丝丝的汁水滑过喉咙，乔晨看着她唇角沾着的气泡，忍不住伸手想替她擦掉，却被穆司阳冷冷的眼神制止。

“训练时间，别分心。”穆司阳把战术板往乔晨面前一摔，声音硬邦邦的。

卓治笑着打圆场，递给张百杨一瓶运动饮料：“百杨，刚才那招反手不错，我们练练？”他故意把张百杨支开，免得这心大的小子破坏气氛。

乔晨没理穆司阳，只是望着澈琉喝水的样子，眼底的笑意藏不住。他比唐佳乐更直接，比穆司阳更外放，看着她的眼神里明晃晃写着“喜欢”，像夏日里最烈的阳光。

“乔晨学弟，”澈琉忽然转头，冲他眨眨眼，“下午有空吗？教我打几局？”

乔晨的眼睛瞬间亮了：“有空！随时都行！”

穆司阳的脸色沉得像要下雨，卓治的笑容僵了僵，唐佳乐在旁边嘀咕：“凭什么只教他啊……”

只有张百杨还傻呵呵地凑过来：“学姐，我也有空！我能把乔晨打趴下！”

“你还是先练稳控球吧。”澈琉笑着揉了揉他的寸头，像摸小狗似的。张百杨乐呵呵地应着，转身就跑去练球了，完全没意识到自己成了众人“迁怒”的对象——穆司阳把下一组的对打安排给他，卓治故意把球往他最难接的角度打，连唐佳乐都时不时撞他一下。

下午的对打，澈琉和乔晨一组。她故意让着他，偶尔露出破绽让他得分，看他笑得像偷到糖的孩子，眼底的温柔几乎要溢出来。

“学姐，你是不是故意让我？”乔晨的脸颊微红，语气带着点不确定。

“是啊。”澈琉挑眉，凑近他耳边，“谁让你长得好看呢？”

温热的气息拂过耳廓，乔晨的脸瞬间红透，连挥拍都忘了。穆司阳站在场边，把球拍握得咯吱响，卓治轻轻叹了口气，把唐佳乐拉到一边——再让这小子闹下去，穆司阳怕是要当场把乔晨扔出去。

严智明推了推眼镜，跟贺兴隆和池大勇说：“新学弟来了，这修罗场更热闹了。”

贺兴隆点头：“也就张百杨这傻小子，还以为在打友谊赛呢。”

池大勇看着被乔晨逗笑的澈琉，又看看脸色铁青的穆司阳，默默掏出手机——准备记录下这历史性的一幕。

夕阳西下时，澈琉背着球拍往校门口走，乔晨亦步亦趋地跟在旁边，叽叽喳喳地说着话，眼里的光比阳光还亮；穆司阳和卓治跟在后面，一个脸色冷得像冰，一个笑容温和却暗藏较劲；张百杨走在最后，哼着歌拍着球，完全没察觉身后的低气压。

“学姐明天见！”乔晨在路口停下，笑得眉眼弯弯。

“明天见。”澈琉挥挥手。

看着她的背影消失，乔晨摸了摸发烫的耳朵，转身时对上穆司阳冰冷的眼神，非但没怕，反而扬起了下巴——他看得出来，这位社长也喜欢学姐，那就公平竞争好了。

穆司阳的拳头攥了攥，没说话，转身就走。卓冶拍了拍乔晨的肩膀，笑容温和，语气却带着点警告：“学弟，网球场可不是谈恋爱的地方。”

乔晨笑了：“我知道，是打球的地方——我会用实力证明，我配得上学姐。”

张百杨凑过来：“你们说啥呢？走啊，去吃冰棍！”

三人往便利店走，夕阳把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，像一场无声的较量。而这一切，澈琉都不知道，她正被混沌珠在识海里念叨：“乔晨这小子不错啊，比穆司阳会来事，比卓冶放得开……”

澈琉笑着踢飞脚边的石子，觉得这网球社的日子，真是越来越有意思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