队服

澈琉在训练场角落找到路夏时，他正对着墙壁练发球，白色球帽被汗水打湿，贴在额头上，侧脸的线条在阳光下显得格外清晰。

“路夏。”她走过去，声音轻快得像带着风。

路夏猛地回头，球拍差点脱手，看到是她，琥珀色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慌乱，低声道：“学姐。”

“跟你说个事。”澈琉凑近了些，两人之间的距离瞬间缩短，她的发梢扫过他的脸颊，带着淡淡的清香。“教练同意你参加排位赛了。”

她的声音压得很低，像在说什么秘密，温热的气息拂过他的耳廓，路夏的耳朵瞬间红透，连呼吸都乱了半拍。“我……”他张了张嘴，却不知道该说什么，只能傻傻地看着她泛红的嘴唇，心跳得像要撞碎肋骨。

“紧张？”澈琉笑了，伸手替他把球帽往上推了推，露出光洁的额头，“别怕，有我呢。”

指尖不经意划过他的眉骨，路夏的身体瞬间僵住，像被施了定身咒，只能任由她的指尖在自己脸上作乱，眼底的光越来越亮，像盛着整片星空。

“好了，去收拾东西吧，我送你出去。”澈琉收回手，转身往外走，步伐轻快。

路夏愣了愣，赶紧跟上，手里的球拍被握得紧紧的，指节泛白。

走出网球社大门时，夕阳正好把天空染成金红色。澈琉停下脚步，看着路夏被帽檐遮住的眼睛，忽然伸手揉了揉他的头发，动作自然又亲昵：“路上小心，明天早点来，我带你练发球。”

她的掌心温热，带着点练球后的薄茧，蹭得他头皮发麻。路夏的耳尖红得快要滴血，帽檐几乎要遮住脸，只从喉咙里挤出个“嗯”字，声音轻得像蚊子叫。

澈琉看着他这副模样，眼底的笑意藏不住，转身往回走时，还听见身后传来他差点被台阶绊倒的声音，和一声压抑的“嘶”——看来这学弟，比想象中更不经逗。

路夏站在原地，摸着被揉过的头发，上面仿佛还残留着她的温度。他抬头望向网球社的方向，夕阳把那扇门染成了金色，像个藏着无数秘密的宝藏盒。

混沌珠在澈琉识海里啧啧有声：“这学弟脸红得快冒烟了！你再撩下去，怕是要把人撩晕过去！”

澈琉笑着踢飞脚边的石子，觉得这秋天的傍晚格外有意思。她回头望了眼还站在原地的路夏，白色球帽在夕阳下跳动，像颗藏着心事的糖果。

看来这场排位赛，不仅是技术的较量，还得加上点少年人没说出口的心动呢。

校内排位赛的硝烟很快散去，路夏一路过关斩将，从最初的不被看好，到接连战胜唐佳乐、严智明、张百杨等人，最终稳稳坐进主力队员的位置。穆司阳看着名单上那个名字，没说话，却在训练时，故意把最难的战术分给了他；卓治笑着拍他的肩，眼底却多了几分认真；乔晨嘴上说着“运气好”，训练时却比谁都拼——这新来的学弟，已然成了网球社不可忽视的存在。

放学时，澈琉在教学楼门口拦住路夏。他背着网球包，白色球帽压得很低，看到她时，脚步顿了顿，耳尖习惯性地泛红。

“给你的。”澈琉递过一个袋子，里面是件崭新的蓝白队服，育青网球社的标志在夕阳下泛着光。

路夏接过，指尖触到布料的温热，低声道：“谢谢学姐。”

“穿上看看。”澈琉挑眉，语气带着点不容拒绝的轻快，“我想看看合不合身。”

路夏愣了愣，抱紧袋子：“打比赛时……我会穿的。”

“现在就想看。”澈琉凑过去，眼神亮晶晶的，像藏着星星，“就看一眼。”

路夏的喉结动了动，没再反驳，拿起队服往身上套。他的动作有些笨拙，外套的拉链卡在中间，澈琉伸手帮他拉上去，指尖划过他的脖颈，烫得他缩了缩脖子。

蓝白队服很合身，衬得他身形更挺拔，只是站在澈琉面前，确实矮了小半个头。

“挺好看的。”澈琉笑着后退半步，刚想夸两句，就被路夏轻轻抱住了。

他的动作很轻，像怕碰碎什么，下巴抵在她的肩上，带着点少年人的体温和淡淡的洗衣粉味。澈琉愣了愣，抬手拍了拍他的背，像安抚一只紧张的小动物。

“谢谢学姐。”路夏的声音闷闷的，带着点鼻音，很快松开手，帽檐压得更低，“我……”

“你啊。”澈琉笑着打断他，伸手揉了揉他的头发，“还得再长高些，不然以后双打，网前球都够不着。”

她踮起脚，比了比两人的身高差：“多喝点牛奶，争取超过我。”

路夏的耳尖红透，低声“嗯”了一声，声音轻得像怕被风吹走。

两人并肩往家走，夕阳把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，蓝白队服的颜色在余晖里格外显眼。路夏话不多，却会在她笑起来时，偷偷抬眼，看她嘴角的梨涡，像藏着甜甜的糖。

“明天见。”澈琉在路口停下，冲他挥挥手。

“明天见，学姐。”路夏的声音里带着点不易察觉的雀跃，转身时，脚步轻快得像踩着风。

他走了很远，才敢回头看——澈琉的身影还站在原地，冲他笑着挥手，夕阳落在她身上，像披了件金色的披风。路夏摸了摸身上的蓝白队服，又摸了摸被揉过的头发，忽然觉得，牛奶好像也没那么难喝。

混沌珠在澈琉识海里叹气：“这学弟是被你吃得死死的！穆司阳要是看到这一幕，怕是要把网球场掀了！”

澈琉笑着踢飞脚边的石子，觉得这主力队员的队服，穿在路夏身上，确实比想象中更顺眼。看来这网球社的热闹，还得因为这颗“小土豆”，再升级几分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