复习周的图书馆总弥漫着纸张和咖啡混合的味道，路夏埋在习题册里，笔尖在草稿纸上划得飞快。澈琉放下笔时，窗外的天已经擦黑，她看了眼手机，卓治发来消息：【老地方，打一局？】
网球场的灯光亮得晃眼，卓治穿着灰色运动服，手里转着球拍，看见她来，嘴角弯起熟悉的弧度：“等你半小时了。”
澈琉抛给他一瓶水，指尖故意划过他的手背，“敢催我？等会儿让你三球。”
卓治接住水，瓶身在掌心转了个圈：“还是别了，赢你赢惯了，突然让球，怕你哭。”
玩笑间，球已经飞了过来。两人的球风都带着股利落劲，拍与球的撞击声在空荡的球场里格外清晰。打到第七局时，澈琉一记扣杀擦网而过，卓治扑救时重心不稳，连带她一起摔在地上。
草地带着湿润的凉意，她压在他身上，鼻尖几乎碰到他的锁骨。卓治的呼吸有些乱，手还扣着她的腰，指腹碾过她运动服下的肌肤，带着点灼热的温度。
“输了。”澈琉的指尖划过他汗湿的额发，声音放得很软，“服不服？”
卓治没说话，忽然翻身将她按在身下，低头就吻了下去。不同于路夏的生涩慌乱，他的吻带着点游刃有余的侵略性，舌尖撬开她的唇缝时，还带着淡淡的薄荷味。
澈琉的手抵在他胸口，却没真的推开。她能清晰地感受到他胸腔的起伏，和隔着薄薄运动服传来的、肌理分明的触感。
吻到两人都有些喘时，卓治才稍稍退开，额头抵着她的，眼底蒙着层水汽：“现在呢？还觉得我输了？”
澈琉笑了，指尖顺着他的喉结滑下去，隔着衣服摸上他的腹部——那里的肌肉紧实又滚烫，八块腹肌的轮廓清晰可辨，像精心雕琢过的玉石。“嗯……”她故意拖长语调，指腹在上面打了个圈，“身材倒是比球技好点。”
卓治的呼吸猛地一沉，抓住她作乱的手：“别摸了。”声音哑得厉害，带着点压抑的沙哑。
“偏要。”澈琉反而挣开他的手，指尖滑进他的运动服里，直接贴上温热的肌肤。那触感太过真实，烫得卓治瞬间绷紧了身体。她还不满足，另一只手抓住他的手腕，把他的手往自己腰上带，同时侧过头，在他颈侧轻轻咬了一口。
不轻不重，却像根引线，瞬间点燃了卓治眼底的火。
他低咒一声，反身将她的手按在头顶，另一只手直接探进她的运动背心。
“卓治……”澈琉的声音忽然带上了颤音，原本作乱的手软软地垂了下来，眼角泛红，“别捏了……”
卓治的动作却停不下来了。指尖传来的柔软触感像有魔力，让他只想攥得更紧些。直到她的呼吸乱得不成样子，颈侧已经被他咬出了一串深浅不一的红痕，连锁骨上都落了几个暧昧的印记，他才勉强找回点理智，松开手时，指腹还残留着那惊人的柔软。
“疯了？”卓治抵着她的额头，声音又哑又烫。
澈琉没说话，只是抬手摸了摸自己被捏得发烫的地方，眼底水光潋滟，像只被惹急了的猫。
收拾东西离开时，两人的影子被路灯拉得很长。到了澈琉家楼下，卓治忽然拉住她，低头凑近：“再亲一下。”
他的吻这次温柔了很多，带着点小心翼翼的珍视，舌尖舔过她泛红的唇角，像在安抚。直到澈琉的呼吸又开始乱，他才轻轻咬了咬她的下唇，退开时，指腹擦过她颈侧的红痕：“上去吧。”
澈琉抬头看他，路灯的光落在他眼底，映出点复杂的情绪。她没说话，转身进了楼道。
直到窗户亮起灯，卓治才转身离开。他摸了摸自己的喉结，那里还残留着她咬过的触感，又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——刚才那柔软的触感，像生了根似的，刻在了掌心里。
而楼上，澈琉对着镜子，看着自己满身的红痕，指尖划过锁骨处最深的那一个，忽然笑了。
这个复习周，好像比想象中更热闹了。
卓治推开门时，玄关的灯亮着。卓宇窝在沙发里打游戏，耳机挂在脖子上，余光瞥见他哥进来，视线在他颈侧顿了顿，手指操控游戏角色的动作慢了半拍。
“啧，”卓宇摘下耳机，语气里带着惯有的嘲讽，“脖子上挂彩了？被哪个不开眼的蚊子叮了？”
卓治换鞋的动作没停，淡淡瞥了他一眼：“关你什么事。”
“哟，还藏着掖着？”卓宇挑眉，放下游戏机凑过来，眼神跟雷达似的在他身上扫，“看这痕迹，是人的牙印吧？哪个女生瞎了眼，能看上你这老狐狸？”
卓治没理他，径直往房间走。
“哎，站住！”卓宇追上去，挡在他门口，双手抱胸，一脸“你不说我就死磕”的架势，“不说是吧？行啊，我跟妈她老人家聊聊，说她大儿子终于被人‘收编’了，脖子上还带着勋章呢——”
“卓宇。”卓治的声音冷了几分，眼神里带着警告，“别胡闹。”
“谁胡闹了？”卓宇梗着脖子，傲娇劲儿上来了，“你不说清楚，我现在就给妈发消息。就说哥谈恋爱了，还被人啃了脖子，估计是快订婚了——”
他作势要掏手机，手腕却被卓治一把按住。卓治的指腹还带着点未散的温度，捏得不算重，却带着不容置喙的力道。
“一个……很有趣的人。”卓治沉默了几秒，忽然松了手，声音放低了些，带着点自己都没察觉的柔和，“别跟妈说，还早。”
卓宇愣了一下，显然没料到他哥会松口。他看着卓治转身进房的背影，颈侧那抹红痕在灯光下格外显眼，忽然嗤笑一声，却没再追着问。
关门前，他听见卓治房间里传来抽屉开合的声音，像是在找什么东西。
卓宇摸着下巴回到沙发，重新戴上耳机，游戏画面停在胜利界面，他却没心思再玩。脑海里反复晃着他哥刚才那句“很有趣的人”——能让他哥露出那种表情的女生，到底是个什么样的角色？
他撇了撇嘴，心里有点不爽，又有点莫名的好奇。
而房间里，卓治打开衣柜，将今天穿的运动服扔进洗衣篮，指尖划过颈侧被澈琉咬过的地方，那里的皮肤还带着点微麻的触感。他走到镜子前，看着那串暧昧的红痕，忽然想起她咬他时，眼底狡黠的笑意，和被他捏到时，那声带着颤音的“别捏了”。
喉结不自觉地滚动了一下，他转身拿起水杯，灌了大半杯水，才压下去心底那点翻涌的热意。
窗外的月光透过纱帘照进来，在地板上投下斑驳的光影。卓治靠在窗边，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杯壁，嘴角忽然勾起一抹浅淡的笑。
有趣的人么……或许吧。
至少，很久没遇到过能让他失控的人了。
卓宇翻了个身，耳机里的游戏音效吵得人发慌，可他盯着屏幕上跳跃的光标，心思却总往隔壁房间飘。他哥刚才那语气，那眼神，分明就是动了真格的——从小到大，卓治对谁都是那副游刃有余的样子，什么时候露出过这种藏不住事的表情？
“切，什么了不起的。”卓宇撇撇嘴，嘴上不屑，手指却无意识地退出了游戏，点开了通讯录里“妈”的对话框。输入框里敲敲打打写了半行字，又被他一个字一个字删掉。
算逑，跟那老狐狸较劲没意思。他倒要看看，能让卓治栽跟头的女生，到底有多大能耐。
隔壁房间里，卓治刚把手机充上电，屏幕就亮了一下。不是澈琉的消息，是网球社的群聊，齐娜教练在里面发了明天的训练计划，@了所有人。他扫了一眼，看到路夏的名字后面跟着个“收到”的表情，像只竖起耳朵的小兔子。
嘴角几不可察地勾了勾，他放下手机，走到书桌前。摊开的笔记本上还留着上周的战术分析，笔尖划过纸张时，忽然停住——脑子里闪过的不是旋转球的角度，而是澈琉咬他喉结时，那带着点痒的触感。
“疯了。”他低骂一声，合上笔记本，转身去洗澡。
热水哗哗地浇在身上，却冲不散那点燥热。他想起她摸他腹肌时，指尖的微凉；想起她被捏到时，泛红的眼角；想起最后那个吻里，她舌尖的甜味……喉结又开始发紧。
洗完澡出来，手机又亮了。这次是澈琉发来的，只有一张照片——是她对着镜子拍的锁骨，上面那串红痕被长发遮了大半，只露出最下面一个，像颗藏在阴影里的草莓，配文：【卓治，你下手真狠。】
卓治的呼吸顿了顿，指尖在屏幕上敲：【彼此彼此。】
那边回得很快，一个吐舌头的表情， followed by：【明天训练见。】
【嗯。】
放下手机，他走到窗边，看着楼下昏黄的路灯。风里带着点夏末的凉意，吹得人脑子清醒了些。他想起路夏今天穿的那件白色T恤，想起那小子看澈琉时，眼里藏不住的光。
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。
有意思。
这个秋天，看来不会无聊了。
隔壁的卓宇还在纠结要不要给妈通风报信，忽然听见他哥房间里传来一声低笑，吓得手里的游戏机差点掉地上。
“神经病。”他嘟囔着，却忍不住竖起了耳朵。
这老狐狸，绝对有问题。
京公网安备11010502036362号