买完衣服出来，路向前有事先行离开，临走前还特意叮嘱路夏：“跟卓治他们好好相处，别总闷着。”
路夏“嗯”了一声，看着澈琉手里提着的裙子包装袋，犹豫了半天，才小声说：“我帮你拿吧。”
没等澈琉回应，卓治已经自然地接过袋子：“我来就行。”
两人的手差点碰到一起，路夏抿了抿唇，没再坚持，只是亦步亦趋地跟在旁边。
卓宇走在最前面，时不时回头看一眼，见自家哥哥和路夏之间气氛微妙，忍不住偷笑。他忽然停住脚步，冲澈琉扬了扬下巴：“说好的打球，现在去？”
“可以啊。”澈琉点头，正好活动活动。
附近就有个网球场，四人租了场地。卓宇先和澈琉对战，少年的球风带着股不服输的劲儿，抽球又快又急，却被澈琉轻松化解。几个回合下来，卓宇额头见了汗，忍不住咋舌：“你比我想象中厉害多了，我哥平时没少被你虐吧？”
卓治在旁边笑：“别转移话题，好好打。”
路夏站在场边，目光一直跟着澈琉的身影转。她穿着连衣裙不方便做太大动作，却依旧打得从容，裙摆飞扬间，有种和球场上截然不同的灵动。
轮到路夏上场时，他特意放慢了节奏。外旋发球没那么狠，扣杀也收了力道，像是怕伤到她。
澈琉看出了他的心思，笑着说：“不用让我，拿出你打比赛的劲头来。”
路夏的耳尖红了红，眼神却认真起来。一记漂亮的B字抽球直奔死角，澈琉飞身去接，裙摆被风吹起，露出纤细的脚踝。
“好球！”卓治在场边鼓掌，目光却落在澈琉身上，带着点不易察觉的紧张。
几个回合下来，澈琉有些喘，刚想叫停，路夏却突然放慢动作，轻轻把球打了过来，正好落在她脚边。
“我输了。”他看着她，眼底带着点温柔的笑意。
“明明是让着我。”澈琉擦了擦汗，无奈地笑。
卓宇在旁边啧啧出声：“路夏，你这也太明显了吧？比我哥还会装。”
路夏没理他，只是走到澈琉身边，递过一瓶水，瓶盖已经拧开了：“喝点水。”
卓治也走过来，自然地帮她理了理被风吹乱的头发：“累了吧？休息会儿。”
两人一左一右站在她身边，动作都带着自然的亲昵，气氛瞬间又变得微妙起来。
卓宇看着这场景，摸着下巴嘀咕：“我哥这竞争对手，确实有点东西。”
澈琉被两人看得不自在，只好转身走向休息区：“我去坐会儿。”
卓治和路夏几乎同时跟了过去，又在离她一步远的地方停下，像是有默契似的保持着距离。
夕阳透过网球场的围网照进来，把三人的影子拉得很长。卓宇看着自家哥哥那副“看似淡定实则紧张”的样子，忽然觉得，这场仗，他哥怕是得打持久战了。
而场边的澈琉，看着那两个明里暗里较劲的少年，又看了看一脸看好戏的卓宇，只能无奈地摇摇头。
休息时，卓宇不知从哪儿摸出副扑克牌，嚷嚷着要斗地主。“三个人正好，输的人晚上请喝奶茶。”
澈琉本想拒绝，却被卓宇硬拉着坐下。卓治和路夏自然也没走，一左一右坐在她旁边。
第一局卓宇当地主，手里攥着俩王还得意洋洋，结果被卓治和澈琉联手摁在地上摩擦。他甩着牌哀嚎：“你们俩肯定串通好了！”
卓治挑眉：“技不如人就认栽。”
轮到路夏当地主，他手气极好，手里捏着一把顺子，却在最后出牌时犹豫了——只要出对K就能赢，他却偏偏拆了对子，给了澈琉出牌的机会。
“你故意的？”卓宇瞪圆了眼。
路夏没说话，只是偷偷看了澈琉一眼，耳尖泛红。
澈琉看得好笑，故意拆了自己的牌让路夏赢了这局。“承让了。”她冲路夏眨眨眼。
路夏的脸瞬间更红了，像被夕阳染透的云彩。
卓治把这一切看在眼里，第二局直接火力全开，不管不顾地把手里的牌打出去，硬是让卓宇和路夏输得惨不忍睹。“晚上奶茶我请。”他笑得坦荡，眼底却带着点不易察觉的得意。
卓宇哀嚎着认栽，心里却乐开了花——这俩人为了在澈琉面前表现，连打牌都这么较劲，也太有意思了。
天色渐暗，网球场的灯亮了起来。四人收拾东西准备离开，卓治自然地接过澈琉的包，又拎起那件连衣裙的袋子。“我送你回去。”
“我也……”路夏刚想说什么，就被卓宇拽了一把。
“路夏，我妈让我问你点事，跟我走一趟。”卓宇冲他使了个眼色，半拖半拽地把人拉走，临走前还冲卓治挥了挥手，“哥，加油啊！”
卓治笑了笑，没理他那个捣蛋的弟弟。
路上，晚风带着点凉意，吹得人很舒服。澈琉看着手里的奶茶，忽然说：“你今天打牌，太明显了。”
“明显什么？”卓治装傻。
“明显想赢路夏。”澈琉戳穿他。
卓治也不否认，转头看她，路灯的光落在他眼里，亮得惊人：“不想输给他，尤其是在你面前。”
他的坦诚让澈琉愣了愣，随即笑了：“卓治，你有时候真像个争糖吃的小孩。”
“那你给不给我糖吃？”他停下脚步，认真地看着她。
澈琉被他看得心跳漏了一拍，刚想说话，就被卓治轻轻抱住。他的怀抱很暖，带着淡淡的青草香，和网球拍的木质气息。“就抱一会儿。”他的声音在头顶响起，带着点不易察觉的委屈。
晚风吹起澈琉的长发，拂过卓治的脸颊，像带着温度的羽毛。
远处的路灯拉长了两人相拥的影子，像幅安静的画。
而被卓宇拽走的路夏，站在街角看着这一幕，手里的奶茶渐渐凉了。他攥紧了杯子，指节泛白，却终究没再往前走一步。
有些距离，好像不是靠努力就能缩短的。
但他没打算放弃。
毕竟，喜欢一个人，本来就不是件容易的事。
从那天起，路夏像是变了个人。训练时更拼了，休息时不再躲着澈琉，会拿着笔记本凑过来问问题，偶尔还会笨拙地分享自己觉得好吃的零食。
乔晨和唐佳乐看在眼里，急得直跳脚。“路夏这小子，开窍了啊！”乔晨拍着大腿，“不行，我们也得加把劲！”
于是，训练场上多了更多“小心思”。乔晨会变着花样讲笑话，就为了换澈琉一个笑；唐佳乐把攒了好久的球星卡拿出来，说要送给“最懂球的人”；连穆司阳都偶尔会在战术分析后，多留一句“有不懂的随时找我”。
卓治对此不慌不忙，应对得游刃有余。他会在澈琉被逗笑时，递上一杯温水；会在她接过球星卡时，笑着说“唐佳乐藏了好久，你可得收好”；会在穆司阳说完后，补充一句“他忙的时候，找我也一样”。
这天训练结束，齐瑛和彭湘带着啦啦队成员来送新做的加油横幅，上面写着“青春无畏，球场扬威”，字里行间都是朝气。
“明天有场友谊赛，我们特意来加油！”齐瑛笑得灿烂。
大家围过来看横幅，场面热闹得很。澈琉站在中间，看着眼前这群热热闹闹的少年，和旁边笑得一脸期待的啦啦队员，忽然觉得心里暖暖的。
卓治走到她身边，低声问：“明天穿什么？”
“穿运动服啊。”澈琉奇怪地看他。
“穿我给你买的那件白T恤吧。”他笑得狡黠，“上次看你穿，很好看。”
没等澈琉回应，路夏就凑过来说：“我觉得你穿那件蓝色的运动服更合适，方便活动。”
乔晨立刻接话：“红色！红色显精神！”
唐佳乐也点头：“对，红色配我们的横幅！”
穆司阳没说话，却在旁边轻轻“嗯”了一声，像是默认了唐佳乐的话。
澈琉看着这又开始较劲的几人，无奈地扶了扶额：“我穿什么都行，你们别吵了。”
卓治笑着揉了揉她的头发：“听你的。”
路夏也跟着点头：“嗯，你说了算。”
夕阳把所有人的影子拉得很长，横幅在风里轻轻飘动，少年们的笑声和吵闹声混在一起，像首轻快的歌。
澈琉看着这一切，忽然觉得，不管明天穿什么，不管谁输谁赢，只要身边有这群人，就足够了。
这个夏天，因为他们，变得格外热闹，也格外难忘。
友谊赛当天阳光正好，澈琉最终穿了件简单的白色运动T恤，配着牛仔短裤，清爽又利落。刚到球场，就被齐瑛和彭湘拉到啦啦队阵营里，塞了个粉色的加油棒。
“今天可得给我们加油啊！”齐瑛拍着她的肩，笑得一脸狡黠，“尤其是给卓治和路夏，他俩今天肯定要拼命表现。”
澈琉无奈地笑，刚想说话，就见卓治和路夏同时朝这边看过来，目光在她身上顿了顿，又飞快移开，耳根却都悄悄红了。
比赛打得异常激烈。卓治和路夏虽然没分到一组，却像是在暗中较劲，发球一个比一个狠，扣杀一个比一个准。乔晨和唐佳乐也卯足了劲，场上时不时传来他们的呐喊声。
穆司阳作为队长，依旧沉稳地把控着节奏，却在澈琉看向他时，回球的力道不自觉加重了几分。
池大勇和贺兴隆在场边看得过瘾，嘴里不停念叨：“路夏这B字抽球，比上次更厉害了！”“卓治那截击，简直绝了！”
严智明的笔记本又写满了一页，推了推眼镜：“竞技状态满分，情绪激励效果显著。结论：澈琉的在场对团队表现有正向影响。”
张百杨举着望远镜，忽然喊：“他们都在看澈琉！”
中场休息时，卓治先一步走过来，递上一瓶拧开的水：“累了吧？”
路夏紧随其后，手里拿着条干净的毛巾：“擦擦汗。”
乔晨和唐佳乐也凑过来，一个递巧克力，一个塞能量棒，把澈琉围在中间，像众星捧月。
“你们……”澈琉看着手里堆成小山的东西，哭笑不得。
齐瑛和彭湘在旁边笑得直不起腰：“果然是大型争宠现场！”
卓宇不知什么时候也来了，抱着胳膊站在远处，看着自家哥哥那副“生怕别人抢了先”的样子，忍不住嗤笑——平时在他面前装得云淡风轻，一遇到澈琉，就暴露了那点小心思。
下半场比赛，卓治和路夏的对抗更激烈了。最后一球，两人同时飞身去救，结果撞在一起，球落在界内，却没人去看输赢。
“你故意的！”路夏捂着胳膊，瞪着卓治。
“彼此彼此。”卓治揉着肩膀，笑意不减。
澈琉赶紧跑过去：“没事吧？有没有伤到？”
两人异口同声：“没事。”说完又同时看向对方，眼神里带着点不服气。
最终，比赛以平局结束。没人在意结果，大家都围着澈琉，七嘴八舌地说着刚才的精彩瞬间。
夕阳西下，球场的灯光亮了起来。卓治牵起澈琉的手，像往常一样准备送她回家，这次却没人再较劲——路夏低头看着脚尖，乔晨和唐佳乐互相使眼色，穆司阳转身去收拾东西。
“明天见。”卓治低头看她，眼底的笑意温柔得像化不开的水。
“明天见。”澈琉点头。
走在回家的路上，晚风轻轻吹过，带着青草和阳光的味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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