医学组织派了个实习生,叫江东叶,被分到了顾西迟手下。小伙子眉眼清秀,手脚麻利,对顾西迟简直是言听计从,连泡咖啡的甜度都拿捏得分毫不差。
这天澈琉去找顾西迟拿病例,刚进门就看到江东叶正踮着脚,给顾西迟整理白大褂的领口,语气带着点嗔怪:“顾医生,跟你说过多少次,扣子要扣到最上面一颗。”
顾西迟没躲,反而低头笑了笑:“知道了,江小助理。”
那画面和谐得像幅画,澈琉看得眼睛一亮,悄悄退到门口,拿出手机对着两人拍了张照,心里的CP雷达疯狂转动——这互动,也太甜了吧!
“在拍什么?”顾西池的声音忽然响起。
澈琉吓了一跳,手机差点掉地上,慌忙收起:“没、没什么,就是觉得你俩挺配的。”
顾西迟的脸瞬间沉了下来,眼神里带着点不易察觉的怒意:“你说什么?”
江东叶也看出气氛不对,识趣地说了句“我去拿报告”,转身溜了出去。
办公室里只剩下两人,顾西迟一步步逼近,把澈琉困在墙壁和他之间,呼吸带着凉意:“配?我和他?”
“就、就朋友间的那种配……”澈琉被他看得有点发怵,下意识想躲。
话音刚落,顾西迟忽然扣住她的后颈,狠狠吻了下来。这吻带着怒意,甚至有点狠戾,牙齿不小心咬到了她的唇,疼得澈琉“嘶”了一声。
“你干什么!”她推他,眼眶瞬间红了,疼得眼眶都泛起了水汽,看着他的眼神委屈巴巴的,像只被欺负的小动物。
顾西迟看着她泛红的唇瓣和湿漉漉的眼睛,心头的火气忽然就灭了,只剩下慌乱。他放软了力道,用指腹轻轻摩挲着她被咬伤的地方,声音低哑:“对不起……”
说完,他重新吻了上去,这次温柔得不像话,带着小心翼翼的哄慰,像在弥补刚才的冲动。
澈琉被他亲得晕乎乎的,推也推不开,只能任由他辗转厮磨。她能感受到他的颤抖,和他吻里藏着的、压抑了许久的情绪。
“别闹了……”她含糊地说,抬手轻轻环住他的腰,算是安抚。
可这安抚仿佛给了顾西迟某种信号,他非但没停,反而吻得更凶了,从唇角到耳垂,再到颈侧,像贪恋糖果的孩子,怎么都不够。
“顾西迟……”
“让我再亲会儿。”他的声音带着点鼻音,埋在她颈窝蹭了蹭,“就一会儿。”
他喜欢这样的感觉,喜欢她在怀里的温度,喜欢她不再躲闪的触碰,喜欢这片刻的、仿佛只属于他们两人的亲密。那些藏在心底的喜欢,那些因为失控夜晚而滋生的愧疚,那些看到她和别人亲近时的酸涩,此刻都化作了源源不断的吻,落在她的肌肤上。
澈琉被他亲得没了脾气,只能拍了拍他的背,像哄小孩似的:“好了好了,知道了。”
顾西迟这才慢慢停下,额头抵着她的,呼吸还带着点急促,眼底却亮得惊人。他看着她被吻得红肿的唇,忽然笑了,伸手捏了捏她的脸颊:“以后不准乱磕CP。”
澈琉瞪了他一眼,揉着发疼的唇瓣,心里却有点乱。这个平时温和的人,发起疯来还真让人招架不住……只是,刚才他吻里的慌张和不舍,怎么好像,也没那么讨厌?
办公室外,江东叶拿着报告,看着紧闭的门,默默退了回去——得,看来自己这电灯泡,还是晚点再进去吧。
光明小区
程隽来的时候,澈琉刚洗完澡,穿着宽松的家居服,领口有些松垮。他是来送一份紧急的实验数据,进门时目光无意间扫过她的颈侧,动作猛地一顿。
那里有个淡淡的红痕,像是吻印,藏在锁骨上方,被水汽蒸得有些发亮。
程隽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,周身的气压低得吓人。他没提数据的事,只是盯着那个痕迹,声音冷得像冰:“谁弄的?”
澈琉愣了一下,下意识摸向颈侧,才想起是顾西池早上留下的。她刚想解释,程隽已经攥住了她的手腕,力道大得让她蹙眉。
“说话。”他的眼神锐利,像手术刀一样,仿佛要剖开她的心思。
“不关你的事。”澈琉想挣开,却被他拽得更紧。
程隽忽然笑了,笑声里带着点自嘲和压抑的怒意:“是不关我的事,还是……我连问的资格都没有?”
他步步紧逼,将她按在玄关的墙上。不同于顾西池的带着悔意的吻,程隽的吻来得又急又狠,带着不容置疑的占有欲,像是在宣示主权,又像是在发泄积压已久的情绪。
他的手按住她的后颈,不让她躲开,唇齿间带着清冽的消毒水味,却烫得惊人。澈琉被他吻得几乎喘不过气,挣扎间,家居服的领口滑得更低,露出更多肌肤。
“程隽!”她用力推开他,眼眶泛红,“你疯了?”
程隽看着她泛红的眼角,眼底翻涌着复杂的情绪,有懊悔,有不甘,最终都化作了更深的偏执。他重新凑近,声音沙哑:“澈琉,看着我。”
他的吻再次落下,这次却带着一种近乎虔诚的温柔,辗转厮磨,仿佛要将那个不属于他的痕迹彻底覆盖。从唇角到颈侧,再到那片惹眼的红痕上,他轻轻啃咬着,带着点惩罚的意味,又舍不得真的弄疼她。
澈琉被他吻得浑身发软,理智渐渐模糊。这个平时清冷克制的男人,此刻像被点燃的引线,爆发出惊人的热度。她能感受到他指尖的颤抖,和他藏在吻里的、连自己都未察觉的深情。
“别闹了……”她的声音带着点哭腔,却没再推开他。
程隽将她打横抱起,走向卧室。月光透过窗户照进来,勾勒出两人交叠的身影。他的动作依旧带着克制,却掩不住眼底的灼热。当他的手抚上她的腰时,澈琉轻轻颤了一下,最终还是闭上了眼睛。
夜很深,房间里只剩下彼此的呼吸和心跳。程隽的吻落在她的发间,带着失而复得的珍视。他没说话,只是紧紧抱着她。
程隽的手指轻轻划过她的后背,动作温柔得不像他。“别走。”他低声说,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脆弱。
澈琉没回答,只是往他怀里缩了缩。或许今晚,她可以暂时不用想那么多,不用去分辨那些心动到底属于谁。
窗外的月光静静流淌,照在交缠的肢体上,温柔得像一场不愿醒来的梦。而程隽知道,从这个夜晚开始,他再也无法假装,那些藏在冷静外表下的喜欢,早已泛滥成灾。
清晨的阳光透过薄纱窗帘,在地板上投下斑驳的光影。
澈琉是被身边的动静弄醒的。她睁开眼,看到程隽正侧身看着她,眼底带着未褪的睡意,却清明得很。他没穿衬衫,裸露的胸膛线条流畅,锁骨清晰可见,和平时白大褂加身的清冷模样判若两人。
“醒了?”他的声音带着刚睡醒的沙哑,伸手替她掖了掖被角,指尖不经意划过她的脸颊,带着微凉的触感。
澈琉愣了一下,才反应过来他没走。这和陆照影的不告而别截然不同,程隽的存在像一块沉稳的石头,压在清晨的静谧里,让她有些不知所措。
“我去做早餐。”她掀开被子想下床,却被他拉住了手腕。
程隽坐起身,被子滑落,露出肩上淡淡的抓痕——那是昨晚失控时留下的。他看着她,眼神深邃:“怕我?”
“没有。”澈琉别过脸,不敢看他。昨晚的画面不受控制地涌上来,他隐忍的喘息、克制却灼热的触碰,还有最后抱着她时,那句带着脆弱的“别走”,都让她心跳失序。
程隽忽然笑了,俯身凑近她,鼻尖几乎碰到她的额头:“那躲什么?”
他的呼吸拂过她的眉骨,带着清冽的气息。澈琉被他看得心慌,挣扎着想抽回手,却被他握得更紧。他的指腹摩挲着她的手腕内侧,那里皮肤细腻,能清晰感受到脉搏的跳动。
“我做了早餐再走。”程隽松开手,语气恢复了平时的平静,仿佛昨晚的失控只是一场梦。
他起身穿衬衫,动作慢条斯理,背影挺拔。澈琉看着他扣衬衫扣子的手,骨节分明,忽然想起这双手握手术刀时的精准,和昨晚触碰她时的颤抖。
她缩回被子里,把脸埋进枕头。
程隽的早餐做得很简单,煎蛋、吐司加牛奶,却摆得整整齐齐。他把餐盘放在床头的小桌上,递过叉子:“吃点。”
澈琉没动,只是看着他:“你不用去上班?”
“请假了。”程隽语气平淡,仿佛这是再正常不过的事。
他坐在床边的椅子上,看着她小口吃东西,眼神专注。阳光落在他脸上,柔和了他平日里冷硬的轮廓,竟有种居家的温柔。
“顾西迟昨天找你了?”他忽然问,语气听不出情绪。
澈琉咬吐司的动作一顿,点了点头。
程隽没再追问,只是拿起她放在桌上的手机,解锁——用的是她的生日,是上次帮她修手机时记住的。他调出自己的号码,存了个备注,然后把手机递还给她。
备注是“程隽”,后面跟着一个小小的手术刀表情。
澈琉看着那个备注,心里忽然有点乱。这个一向克制的男人,正在用他的方式,不动声色地宣告着某种存在。
早餐吃完,程隽收拾好餐盘,走到门口时忽然停下,回头看她:“晚上我来接你,一起吃晚饭。”
不是商量,是通知。
澈琉还没来得及回答,他已经带上门离开了。公寓里重新恢复安静,只剩下空气中残留的、属于他的清冽气息。
她拿起手机,看着那个“程隽”的联系人,忽然想起潘明轩温柔的笑,顾西池带着悔意的吻,还有陆照影不羁的眼神。
指尖在屏幕上悬了很久,最终还是按灭了屏幕。
或许,有些事,真的该好好理一理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