程隽傍晚来接她时,澈琉正坐在沙发上翻杂志,听到门铃声也没动,只扬声说了句:“密码是你生日后六位。”
门锁“咔哒”一声开了,程隽走进来,看到她跷着腿靠在沙发上,眼神漫不经心地扫过来,完全没了早上的局促。
“程医生倒是准时。”她把杂志扔到一边,站起身,故意往他面前凑了凑。身上的香水味是新换的,甜而不腻,像钩子似的往人心里钻。
程隽的目光在她唇上顿了顿——那里涂了层亮晶晶的唇釉,比早上红肿的样子诱人多了。他喉结动了动,伸手想碰,却被澈琉偏头躲开。
“急什么?”她笑了笑,指尖轻轻划过他的领带,“不是说去吃饭?我换件衣服。”
她转身走进卧室,故意没关严门。镜子里能看到程隽站在原地,没动,也没催,只是目光沉沉地落在门缝上,像蛰伏的猎手。
澈琉挑了条酒红色吊带裙,领口开得恰到好处,露出精致的锁骨,外面罩了件宽松的西装外套。走出卧室时,程隽的眼神明显深了几分。
“好看吗?”她转了个圈,外套滑落半边肩膀,雪白的肌肤在灯光下晃眼。
程隽没说话,伸手替她把外套拉好,指尖却故意蹭过她的肩头,带着点微凉的触感。
“走吧。”他率先转身,声音有点哑。
车上,澈琉侧头看他开车,灯光在他侧脸投下明暗交错的光影。她忽然伸手,指尖轻轻碰了碰他的下巴:“程医生今天不穿白大褂,还挺像回事的。”
程隽握着方向盘的手紧了紧,目视前方:“专心看路。”
“我在看你啊。”她笑出声,得寸进尺地凑过去,呼吸拂过他的颈侧,“早上命令我的时候,不是挺能耐吗?”
程隽踩了脚刹车,车子在路边停下。他转头看她,眼底翻涌着暗流,却偏要笑:“所以,你这是在……报复?”
“不然呢?”澈琉仰头,唇几乎要碰到他的,却在最后一刻停下,“程医生不是最懂规矩吗?现在知道谁是主导了?”
她以为他会恼,没想到程隽忽然低笑一声,伸手扣住她的后颈,却不吻,只是用指腹摩挲着她的皮肤,语气暧昧:“主导?”
他俯身,热气喷在她耳廓:“你确定?”
下一秒,他忽然倾身,不是吻她,而是解开了自己的衬衫领口,露出性感的锁骨,喉结滚动着:“这样,够不够让你主导?”
澈琉的心跳漏了一拍——这人太犯规了!明明是清冷挂的,撩起来却要命。
她强装镇定,伸手按住他的胸口,指尖能感受到他温热的体温和有力的心跳。“别装了。”她仰头,眼神清亮,带着点挑衅,“程隽,现在吻我。”
不是请求,是命令,和他早上那句“晚上我来接你”如出一辙。
程隽看着她亮晶晶的眼睛,忽然笑了。这次没再克制,俯身吻了下去。不同于昨晚的急切,也不同于早上的温柔,这个吻带着势均力敌的拉扯,他咬着她的唇瓣,像是在回应她的挑衅,又像是在宣告——
谁主导,还不一定呢。
澈琉被他吻得发软,却偏要撑着,伸手环住他的脖子,主动加深了这个吻。车厢里的空气越来越热,窗外的霓虹都成了模糊的光晕。
良久,程隽才松开她,额头抵着她的,呼吸急促:“满意了?”
澈琉舔了舔发肿的唇,笑了:“勉强吧。”
心里却在嘀咕:这家伙,腹黑起来真没辙。不过……这种旗鼓相当的感觉,好像也不赖。
程隽重新发动车子,嘴角却忍不住上扬。看来,以后的日子,不会无聊了。
晚餐选在一家私密性极好的西餐厅,烛火摇曳,映得程隽的侧脸愈发清隽。澈琉没怎么动刀叉,只是托着腮看他,眼神直白又灼热,像带着钩子。
“程医生吃饭都这么规矩?”她忽然开口,指尖轻轻敲了敲他的手背,“连握刀叉的姿势都像在做手术。”
程隽抬眸,撞进她含笑的眼底,喉结微滚:“习惯了。”
“那要不要试试不规矩点?”澈琉倾身靠近,声音压得极低,带着酒气的温热拂过他的耳廓,“比如……现在吻我。”
周围的音乐仿佛瞬间静止,程隽的睫毛颤了颤,耳根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泛起红晕。他没动,只是看着她,眼底的暗流几乎要溢出来。
“不敢?”澈琉挑眉,收回身子,慢条斯理地给自己倒了杯红酒,“也是,程医生一向克制。”
她故意用“克制”两个字戳他,果然看到程隽握着刀叉的手紧了紧。
回到公寓时,门刚关上,澈琉就被程隽按在了门板上。他的吻来得又急又狠,带着压抑的怒意和渴望,却在碰到她唇瓣的瞬间,硬生生放缓了力道,变得小心翼翼。
“急什么?”澈琉笑着推开他,手指划过他的衬衫纽扣,一颗一颗解开,动作慢得像在折磨人,“不是要规矩吗?”
程隽的呼吸越来越重,看着她指尖的动作,眼神暗得吓人,脸颊的红晕蔓延到脖颈,连声音都带着颤:“澈琉……”
“嗯?”她仰头,鼻尖蹭了蹭他的,故意用唇瓣轻扫过他的唇角,“程医生脸红了?”
这句话像根火柴,彻底点燃了引线。程隽猛地扣住她的腰,想将她抱起,却被澈琉按住肩膀。
“别动。”她踮起脚,吻落在他的喉结上,轻轻啃咬着,“现在,听我的。”
她的吻一路向下,划过他的锁骨,在他胸膛留下暧昧的印记。程隽的身体紧绷得像拉满的弓,克制得额角都渗出了薄汗,只能任由她为所欲为,眼底的红血丝越来越明显。
“难受吗?”澈琉抬头看他,指尖划过他泛红的脸颊,语气带着戏谑。
程隽没说话,只是重重喘了口气,眼底的隐忍几乎要绷不住。
澈琉忽然笑了,拉着他的手走向卧室,将他推倒在床。她跨坐在他身上,俯身吻他,这次不再试探,带着不容拒绝的主导权。
程隽的手紧紧攥着床单,指节泛白,却始终没敢碰她,只是被动地承受着她的吻,脸颊红得像要滴血。
看着他这副样子,澈琉心里那点较劲的心思忽然就软了。她停在他唇边,气息交融,声音带着点慵懒的沙哑:“程隽,现在……你可以动了。”
话音刚落,程隽仿佛终于挣脱了束缚,猛地翻身将她按在身下。他的吻铺天盖地落下,带着失而复得的急切和被撩拨后的疯狂,却始终小心翼翼地避开弄疼她。
窗外的月光透过薄纱窗帘,在两人交缠的肢体上投下晃动的光影。澈琉能感受到他的颤抖,和他努力克制的温柔,心里像被什么东西填满了,又酸又软。
她抬手环住他的脖子,主动迎上他的吻,在他耳边轻声说:“不用忍。”
程隽的动作顿了顿,随即吻得更深,带着一种近乎虔诚的珍视。夜还很长,足够他们在这场旗鼓相当的拉扯里,慢慢沉溺,忘了谁是主导,只记得此刻的温度和心跳。
清晨醒来时,澈琉窝在程隽怀里,他的手臂还牢牢圈着她的腰。阳光落在他泛红的耳根上,昨晚那副隐忍又滚烫的模样,仿佛还在眼前。
她忍不住笑了,轻轻戳了戳他的脸颊。
看来,这场“讨回来”的游戏,她好像……赚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