夜深得像化不开的墨，窗外的月光被云翳遮了大半，房间里只留着盏落地灯，光线昏黄得刚好。
澈琉蜷在丝被里，指尖无意识地划过程隽衬衫的纽扣，一颗一颗，磨磨蹭蹭地解。她没看他，睫毛垂着，投下片浅浅的阴影，声音却带着点刻意的软：“程先生今天穿的衬衫，料子倒是比往常软。”
程隽的呼吸顿了顿，抬手握住她不安分的手，指尖反客为主地缠上她的，带着薄茧的指腹摩挲着她的掌心，低笑出声：“是么？那你摸摸看，哪里最软。”
他的手顺着她的腕骨往上滑，掠过手肘时故意停了停，引得她肩头微微一颤。澈琉仰头看他，眼底像盛了星子，亮得勾人，却偏要转开视线，去解他腰间的皮带，金属扣碰撞的轻响在寂静里格外清晰。
“别急。”程隽按住她的手，翻身将她圈在怀里，吻落得很慢，从眉骨到鼻尖，再到唇角，像在品尝什么易碎的珍宝。他的气息混着淡淡的雪松味，拂在她颈侧，带着点痒，“我们有一整夜。”
澈琉被他吻得心头发烫，伸手勾住他的脖子，主动凑过去咬他的下唇，带着点试探的狠劲。程隽低笑，加深了这个吻，舌尖缠着她的，慢条斯理地掠夺，却在她呼吸不稳时骤然停下，额头抵着她的，眼底的暗潮翻涌。
“撩我？”他的指尖划过她的腰线，带着灼热的温度，“知道后果么？”
澈琉没说话，只是眨了眨眼，伸手往下探。程隽捉住她的手腕，按在头顶，另一只手却扯开了她睡裙的肩带，指尖擦过细腻的肌肤，引来一阵战栗。他吻着她的锁骨，动作慢得像在拉锯，每一下都带着刻意的温存，偏不给她想要的力道。
“程隽……”她的声音有点发颤，带着点不易察觉的求饶。
他低笑，抬头看她泛红的眼角，忽然俯身，在她耳边吐气如兰：“叫哥哥。”
澈琉咬着唇不肯应声，腰却被他轻轻一捏，那点痒意顺着脊椎爬上来，让她忍不住哼出声。程隽的动作愈发慢了，像猫捉老鼠似的，明明离终点只有一步，偏要在边缘徘徊。
直到某个瞬间，他的动作骤然停住，不上不下地悬着，像要把人的理智都烧光。
澈琉终于绷不住，睫毛上沾了点湿意，仰头蹭他的下颌，声音软得像水：“快点……哥哥。”
程隽的眼底瞬间炸开星火，低咒一声，没再犹豫。落地灯的光晕里，丝被翻卷如浪，呼吸交缠成绳，那些刻意的慢终于变成燎原的火，将漫漫长夜，烧得滚烫。
晨光透过纱帘渗进来时，澈琉还陷在混沌的睡意里。身侧的位置微微下陷，带着熟悉的体温，程隽的呼吸拂在颈窝，痒得她缩了缩脖子。
“醒了？”他的声音带着刚醒的沙哑，指尖在她腰侧轻轻画着圈，“昨晚叫哥哥叫得挺顺口。”
澈琉的脸腾地烧起来，伸手去捂他的嘴，却被他顺势握住手腕，按在枕头上。他俯身下来，吻落得又轻又慢，带着清晨的慵懒，从唇角到耳垂，每一下都像羽毛搔过心尖。
“别闹……”她的声音还有点发飘，浑身的骨头像是被拆过重装，酸软得提不起劲。
程隽低笑，却没停手，吻一路往下。“昨天是谁先撩我的？”
他的手也没闲着，指尖划过她腰侧的软肉，引得她一阵轻颤。澈琉想躲，却被他牢牢圈在怀里，半点动弹不得。被子早已滑落到腰际，晨光勾勒出她肌肤的细腻光泽，程隽的眼神暗了暗，吻变得愈发灼热。
“程隽……”她的指尖攥紧了他的肩，声音里带着点求饶的意味，“白天呢……”
“白天也可以。”他咬了咬她的耳垂，气息滚烫，“反正这里就我们俩。”
他的动作依旧慢条斯理，像在品尝一道珍馐，偏要把每一寸滋味都细细咂摸。澈琉被他磨得没了脾气，只能任由他为所欲为，直到呼吸都乱了节拍，眼角泛起水光。
就在她以为又要被拖入深渊时，程隽忽然停了下来，额头抵着她的，眼底带着得逞的笑意：“逗你的。”
澈琉愣了愣，随即反应过来，伸手捶了他一下，却被他捉住手，凑到唇边吻了吻。“饿不饿？程水炖了燕窝。”
她没好气地别过脸：“不吃。”
“那我喂你。”他低笑，翻身下床时，随手扯过睡袍披上，晨光落在他线条分明的背上，还能看到昨晚被她抓出的浅浅红痕。
等程隽端着燕窝回来，澈琉已经裹着被子坐起来，头发乱糟糟的，眼神却带着点狡黠。他刚在床边坐下，就被她猛地拉了一把，整个人扑过去压在他身上。
“现在换我逗你了。”她俯身，吻住他的唇，舌尖带着点调皮的试探。
程隽的呼吸一滞，伸手想抱她，却被她按住肩膀。她的吻又轻又快，像蝴蝶点过水面，在他唇上、下巴、颈侧留下浅浅的印记，偏不肯深入。
“六六……”他的声音沉了下来，带着点压抑的喑哑。
澈琉笑了，正要再说些什么，却被他一把反身压回床上。程隽的眼底燃着星火，吻铺天盖地落下，带着不容拒绝的强势。
“撩完就想跑？”他咬着她的唇，声音含糊，“没那么容易。”
窗外的阳光渐渐明媚起来，鸟鸣声清脆悦耳，房间里却再次陷入旖旎的漩涡。这一次，没人再想着停下。
或许，爱到深处，本就该这样——有清晨的缠绵，有午后的慵懒，有彼此逗弄的狡黠，也有无法克制的沉沦。
午后的阳光透过落地窗，在地板上投下斑驳的光影。澈琉窝在沙发里翻书，身上还穿着程隽那件宽大的衬衫，袖口松松挽着，露出一截白皙的手腕。
程隽端着水果盘走过来，刚想坐下，就被她抬手挡住。“离我远点。”她头也不抬，语气带着点刻意的冷淡。
程隽低笑，顺势在她身边坐下，手臂搭在沙发背上，指尖轻轻蹭过她的发梢：“还在生气？”
“不敢。”澈琉合上书，转头看他，眼神里带着点嗔怪，“下次再敢逗弄我，就不准上我的床。”
程隽挑眉，凑近了些，呼吸拂过她的耳畔：“那上我的床？”他顿了顿，指尖划过沙发扶手，声音带着点暧昧的沙哑，“或者沙发、地板，还是阳台？”
澈琉的脸颊微微发烫，伸手推了他一把：“流氓。”
“我只是在想解决方案。”他捉住她的手，放在唇边轻吻，眼神认真得像在讨论什么正经事，“那你说，我怎么把你拐上我的床？”
澈琉被他问得一愣，随即反应过来，这人又在故意逗她。她抽回手，起身就要走：“不理你了。”
刚走两步，就被程隽从身后拉住，打横抱了起来。他的手臂结实有力，带着让人安心的温度。“去哪？”他低头看她，眼底的笑意藏不住。
“回我自己房间。”澈琉别过脸，却忍不住勾住他的脖子。
“你的房间不就是我的房间？”程隽抱着她往卧室走，脚步轻快，“再说，床是无辜的，不能因为我，让它独守空房。”
澈琉被他逗笑，忍不住在他胸口捶了一下：“就你歪理多。”
程隽低头，在她唇角啄了一下，声音温柔：“我的理，只对你讲。”
卧室里的空调还开着，带着微凉的风。程隽把她放在床上，俯身看着她，阳光落在他眼里，亮得像揉了碎金。“不气了？”
澈琉没说话，只是伸手勾住他的领带，用力一拉，将他拽得低下头来，主动吻了上去。
程隽的呼吸瞬间一滞，随即反客为主，加深了这个吻。窗外的风拂过窗帘，带着午后的慵懒，房间里的气息却渐渐变得灼热。
或许，有些话根本不必说透。她说不准他上她的床，却在他靠近时没有真的推开；他故意逗她，不过是想看看她脸红的样子，听听她带着嗔怪的声音。
爱到深处，本就该这样——有拌嘴时的狡黠，有让步时的温柔，有说出口的威胁，也有藏不住的纵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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