傍晚的霞光漫进厨房时，澈琉正系着围裙炖汤。程隽倚在门框上看她，她握着汤勺的手纤细白皙，手腕转动间，袖口滑落，露出昨天被他吻出的淡红印记。
“需要帮忙吗？”他走过去，从身后轻轻环住她的腰，下巴搁在她肩上。
“不用，”澈琉侧头避开他的呼吸，“免得某人又借机捣乱。”
程隽低笑，指尖却不安分地撩开她的围裙带子，轻轻摩挲着她的腰线：“那我捣乱一下？”
“程隽！”澈琉的手一抖，汤勺差点掉进锅里。她转过身想推开他，却被他顺势按在流理台上，圈在怀里。
“昨天说不理我，今天倒肯让我抱了？”他的鼻尖蹭着她的颈侧，声音带着点得意。
澈琉被他蹭得发痒，忍不住笑出声：“再闹汤就糊了。”
他这才罢休，却没松手，只是低头看她忙碌。她盛汤时，他就递过碗；她擦手时，他就递过纸巾，像个称职的“小跟班”，只是那眼神里的灼热，怎么藏都藏不住。
晚饭时，程隽忽然说：“下周去海边？”
“去干嘛？”澈琉挑眉。
“教你冲浪。”他夹了块排骨放进她碗里，“顺便……看看你穿比基尼的样子。”
澈琉的脸一热，把排骨又夹回他碗里：“不去。”
“不去也行，”他笑得像只狐狸，“那就在庄园的泳池里学，我亲自教，保证手把手教学。”
“滚。”澈琉瞪他，嘴角却忍不住上扬。
夜里两人窝在沙发上看电影，演到男女主在沙滩上拥吻的镜头，程隽忽然低头，在她耳边说：“我们也去沙滩吻一次？”
澈琉没理他，眼睛盯着屏幕，心跳却乱了节拍。电影放到一半，她的手忽然被他握住，指尖被他轻轻咬了一下。
“你干嘛？”她抽回手，瞪他。
“没干嘛，”他一脸无辜，“就是觉得你的手好看。”
电影结束时，窗外已经下起了小雨，淅淅沥沥的，敲打着玻璃，像首温柔的催眠曲。程隽把她打横抱起来，往卧室走。
“放我下来，我自己走。”澈琉拍着他的肩膀。
“不放，”他低头吻了吻她的发顶，“怕你跑了。”
卧室里的灯光暧昧，雨声成了最好的背景音。程隽把她放在床上，俯身看着她，眼神里的温柔几乎要溢出来。
“不闹你了，”他的指尖轻轻拂过她的眉眼，“睡觉。”
他躺下来，把她揽进怀里，动作轻柔得像怕碰碎了她。澈琉往他怀里缩了缩，听着他有力的心跳，和窗外的雨声交织在一起，忽然觉得无比安心。
或许，爱情就是这样。有斗嘴时的脸红心跳，有相处时的轻松惬意，有说出口的玩笑，也有藏在细节里的温柔。他们的故事，就像这漫漫长夜，有星光，有雨声，还有彼此的温度，足够温暖每一个明天。
自那以后，程隽像是被按了“服从模式”开关，澈琉说东他绝不往西。
早上她随口提句想吃城南那家铺子的生煎，等她洗漱完出来，程隽已经拎着还冒热气的纸袋站在餐桌旁，连醋汁都按她的口味调好了。“刚出锅的，趁热吃。”他把筷子递过来，眼底带着点邀功的期待。
澈琉去画廊看展，他提前半小时就把车停在门口，副驾上放着她喜欢的白玫瑰，连车内温度都调到了最舒适的24度。“程木查过，今天画廊人多，我陪你进去，免得被人挤着。”他替她开车门，姿态放得极低。
下午澈琉处理旧文件，他就在旁边磨咖啡，她皱着眉揉太阳穴，他立刻放下手冲过来，指尖带着恰到好处的力道替她按揉。“累了就歇歇，这些不急。”他的声音放得很柔，生怕惊扰了她。
程木程土看在眼里，私下里偷偷嘀咕：“先生这哪是轮岗，分明是来当上门女婿的。”话刚说完，就被程隽眼风扫过来，两人赶紧低头装忙，心里却都清楚，先生这是把澈琉宠到了心尖上。
可到了晚上，这位“二十四孝好男友”就开始暴露本性。
“外面好像要下雨了。”程隽站在窗边，状似无意地说，“你这公寓隔音不太好，雷声吵，我怕你睡不着。”说着，他已经很自然地往卧室走，“我陪你，保证不吵你。”
澈琉刚想反驳，就见他麻溜地洗漱完，穿着她公寓里备用的纯棉睡衣钻进来，往床的外侧一躺，还特意留出大半位置。“你看，我占不了多少地方。”他拍了拍身边的空位，眼神无辜得像只大型犬。
等灯一关，那点“乖巧”就彻底绷不住了。
他先是小心翼翼地往她身边挪了挪，见她没反对，手臂就试探着搭过来，环住她的腰。“有点冷。”他找借口，把人往怀里带了带，呼吸拂在她颈侧，带着点灼热的温度。
澈琉被他缠得没办法，转身想推开他，却被他顺势按住，吻落得又轻又急。“白天都听你的，晚上让我抱抱总可以吧？”他的声音带着点沙哑的恳求，手却已经不老实地钻进了她的睡衣里。
指尖划过细腻的肌肤，引来一阵战栗。澈琉想躲，却被他牢牢圈在怀里，吻从唇角一路往下，带着白天积攒的温柔，也藏着压抑了一天的渴望。
“程隽……别闹……”她的声音发颤，却没多少力道。
他低笑，在她耳边吐气如兰：“不闹，就抱抱。”可那手却愈发不规矩，指尖碾过她腰侧的软肉，引得她浑身发烫。
月光透过窗帘缝隙照进来，能看到他眼底翻涌的暗潮。他的吻变得越来越深，带着不容拒绝的强势，却又在她呼吸不稳时放缓节奏，细细密密地吻着，像在品尝最珍贵的甜点。
“你白天可不是这样的……”澈琉的指尖攥紧了他的睡衣，声音里带着点气，又有点无奈。
“白天是白天，晚上是晚上。”他咬住她的耳垂，声音含糊，“晚上，只做你的人。”
窗外的雨不知何时真的下了起来，淅淅沥沥的，敲打着玻璃，成了房间里暧昧的背景音。他的动作温柔又强势，把白天的顺从都化成了此刻的缱绻，让她在他的怀里，彻底卸下心防。
等第二天早上醒来，澈琉看着自己锁骨上的红痕，再看看身边睡得安稳的男人，总觉得自己掉进了他精心编织的陷阱——白天用糖衣炮弹让她心软，晚上就趁机攻城略地。
可当程隽醒来，迷迷糊糊地凑过来吻她的额头，低声说“早安”时，她心里那点气，又悄无声息地散了。
潘明轩打来电话时，澈琉正在厨房帮程土摘菜。手机放在料理台上，免提里传出他带着点疲惫的声音，还混着打印机工作的嗡鸣。
“六六，听说你回京城了？”他笑了笑，语气里带着歉意，“这阵子系里忙疯了，论文改得我头都大了，一直没顾上去看你。”
澈琉捏着颗青菜，指尖无意识地掐着菜梗：“嗯，刚回来两天。”
“晚上有空吗？我请你吃饭，补偿一下。”潘明轩的声音轻快了些，“对了，上次你说程医生也在庄园？他……”
澈琉抬眼，正好对上倚在门框上的程隽，他不知站了多久，手里还端着那杯没喝完的咖啡，眼神沉沉地看着她，没说话。
她深吸一口气，对着手机说：“潘明轩，我和程隽，就是你想的那样。”
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，打印机的声音戛然而止。“……我知道了。”潘明轩的声音听不出情绪，“我还是想当面跟你说清楚，我现在过去找你。”
没等澈琉回应，他已经挂了电话。
程隽放下咖啡杯，走过来从身后圈住她，下巴抵在她发顶：“怕吗？”
“有什么好怕的。”澈琉转过身，看着他，“有些事，总要解决。”
他低头吻了吻她的眉心：“我在。”
半小时后，门铃响了。程木去开的门，潘明轩走进来时，手里还提着个纸袋，里面是澈琉以前爱吃的那家绿豆糕。他看到玄关处那双明显属于男人的黑色皮鞋时，脚步顿了顿。
客厅里，程隽正坐在沙发上翻杂志，澈琉坐在他旁边削苹果，姿态自然得像相处了多年的伴侣。听到动静，两人同时抬头看过来。
潘明轩的目光在程隽身上停了停，最后落在澈琉脸上，扯出个略显僵硬的笑：“好久不见，程医生。”
“潘教授。”程隽合上书，语气平淡，眼神却带着点不易察觉的锐利，“听说你最近在忙论文？数学系是挺辛苦。”
这话听着是寒暄，却像在提醒潘明轩——你忙着你的学术，而我在她身边。
澈琉把削好的苹果递给程隽，程隽很自然地接过去咬了一口，动作流畅得让潘明轩攥紧了手里的纸袋。
“六六，”潘明轩走到他们对面的单人沙发坐下，声音尽量平静，“我们能单独聊聊吗？”
程隽刚要说话，被澈琉按住了手。“不用了，”她看着潘明轩，眼神清澈，“该说的，电话里我已经说了。对不起，明轩，我们不合适。”
潘明轩的脸色白了白，他看着澈琉，又看看程隽，喉结动了动：“是因为他吗？”
“是，也不是。”澈琉坦诚道，“和你在一起时，我开心过，但我心里清楚，那不是喜欢。”
程隽握着她的手紧了紧，指尖传来温热的力道。
潘明轩沉默了很久，久到澈琉都以为他不会再说话时，他忽然笑了笑，带着点自嘲：“我早该想到的。上次在学术交流会看到你俩站在一起，就该想到的。”他把手里的纸袋放在茶几上，“绿豆糕放这了，你以前爱吃的。”
他站起身，看向程隽，眼神里带着点复杂的情绪，最后定格成一句：“程医生，好好对她。”
“我会。”程隽的声音很沉，带着不容置疑的笃定。
潘明轩没再看澈琉，转身走了出去。门关上的声音很轻，却像在空气里划开了道口子，留下短暂的寂静。
澈琉看着茶几上的绿豆糕，心里有点不是滋味。程隽伸手把她揽进怀里，吻了吻她的发顶：“都过去了。”
“嗯。”她往他怀里缩了缩，闻着他身上熟悉的雪松味，心里那点怅然渐渐散去。
程隽拿起那块绿豆糕，打开看了看，忽然挑眉：“过期了。”
澈琉一愣，凑过去看，生产日期确实是半个月前的。她忍不住笑出声，心里最后一点阴霾也被这突如其来的插曲驱散了。
“看来，有些东西注定要过期的。”程隽把纸袋扔进垃圾桶，重新坐回她身边，捏了捏她的脸，“但我不会。”
窗外的夕阳正好，透过玻璃照进来，落在两人交叠的手上，温暖而清晰。那些该结束的终于结束，而属于他们的，才刚刚开始。
京公网安备11010502036362号