潘明轩走后,客厅里的空气仿佛都松快了些。夕阳把窗帘染成暖融融的橘色,程隽从身后抱着澈琉,下巴搁在她颈窝,呼吸带着点痒意。
“还难受?”他低声问,指尖轻轻摩挲着她的手背。
澈琉摇摇头,转身回抱住他:“不难受,反而觉得轻松了。”
程隽低头,吻落在她的发旋,又慢慢移到额头、鼻尖,最后停在唇角,轻轻啄了一下:“那就好。”他的吻很轻,像羽毛拂过,带着小心翼翼的珍视,“以后,只有我们了。”
澈琉仰头,主动凑过去吻他的唇。这一次,程隽没有再克制,加深了这个吻,带着失而复得的珍重,和不容错辨的占有欲。窗外的霞光渐渐淡去,客厅里的灯光亮起来,把两人相拥的影子投在墙上,缠绵得难分难解。
晚饭时,程隽几乎把澈琉爱吃的菜都夹到她碗里,糖醋排骨的汁溅到嘴角,他伸手就用指腹替她擦掉,动作自然得像做了千百遍。
“程土的手艺越来越好了。”澈琉嚼着排骨,含糊地说。
“那让他以后常来做。”程隽给她盛了碗汤,“或者,我学?”
澈琉笑出声:“你还是别祸祸厨房了。”上次他试着煎蛋,差点把平底锅烧了。
程隽也不恼,只是低笑:“那我负责吃就好,你做什么我都爱吃。”
晚上窝在沙发上看电影,澈琉靠在程隽怀里,他的手臂圈着她的腰,指尖有一下没一下地划着她的腰线。电影演到一半,澈琉有点困了,打了个哈欠往他怀里缩了缩。
“困了?”他低头问,声音温柔得能滴出水。
“嗯。”她闭着眼点头。
程隽没说话,只是把她抱得更紧了些,调整了个舒服的姿势让她靠着。等电影结束,他小心翼翼地把人打横抱起来往卧室走,脚步轻得像怕惊扰了她的梦。
把她放在床上时,澈琉迷迷糊糊地睁开眼,抓住他的衣角:“别走。”
程隽的心像被什么东西撞了一下,软得一塌糊涂。他俯身吻了吻她的眼角:“不走,陪你。”
他洗漱完躺进来,澈琉立刻像只小猫似的钻进他怀里,脑袋抵着他的胸口,听着他有力的心跳。程隽的手轻轻拍着她的背,像在哄孩子睡觉,指尖偶尔划过她的发梢,带着缱绻的温柔。
“程隽,”她忽然闷闷地开口,“你会不会觉得我很麻烦?”
“怎么会?”他低头,吻了吻她的发顶,“你是我的宝贝,麻烦也喜欢。”
澈琉被他逗笑,往他怀里蹭了蹭:“油嘴滑舌。”
他低笑,手却慢慢收紧,吻落在她的颈侧,带着点灼热的温度:“那……做点不油嘴滑舌的事?”
他的吻越来越深,从颈侧到锁骨,指尖也开始不安分地游走。澈琉被他吻得呼吸发乱,却没推开,只是攥紧了他的睡衣,指尖微微发颤。
“乖……”他的声音带着点沙哑,在她耳边低语,“放松点。”
第二天早上,澈琉醒来时,程隽已经不在床上了。她披着睡袍走出卧室,就闻到厨房里飘来的香味。程隽系着她的粉色围裙,正笨拙地煎蛋,阳光落在他身上,竟有种奇异的居家感。
“醒了?”他回头看她,眼底带着笑意,“马上就好,煎蛋可能有点焦。”
澈琉走过去,从身后抱住他的腰,把脸埋在他背上:“程隽,我好像……越来越喜欢你了。”
程隽的动作顿住了,随即转过身,把她圈在怀里,低头吻住她的唇,吻得又深又久。
“不是好像,”他抵着她的额头,眼神亮得惊人,“是就是。”
阳光正好,岁月安稳。原来最好的爱情,就是这样——有清晨的煎蛋,有夜晚的缠绵,有说不完的情话,还有藏在每个细节里的,化不开的宠。
澈琉回到研究院时,顾西迟正在办公室整理病例。他抬头看过来,视线扫过她颈侧时,笔尖顿了顿,眉头几不可察地蹙了一下。
那道浅粉色的红痕藏在衣领边缘,却被清晨的阳光照得格外清晰——他当然知道那是什么。
“回来了?”顾西迟收回目光,语气听不出异样,“程医生也一起?”
话音刚落,程隽就从门外走进来,很自然地伸手替澈琉理了理微乱的衣领,指尖故意在那道红痕上方停了停,才转向顾西迟,唇角噙着笑:“顾医生,好久不见。”
那动作亲昵又自然,像在无声宣告什么。
顾西迟握着钢笔的手指紧了紧,墨水滴在病例上,晕开一小团黑渍。他扯了扯嘴角:“程医生倒是清闲,总陪着澈琉。”
“陪自己女朋友,怎么算清闲。”程隽走到澈琉身边,手臂虚虚环着她的腰,眼神坦荡地迎上顾西迟的目光,“再说,研究院最近有个合作项目,我过来跟进。”
澈琉没注意到两人之间暗流涌动,翻开手里的病历:“西迟,上次那个罕见病案例,我整理了新的用药方案,你看看。”
顾西迟接过方案,目光却不由自主地飘向凑在她身边的程隽。程隽正低头听澈琉说话,侧脸离她的发顶不过几厘米,偶尔点头时,鼻尖会不经意擦过她的发丝,动作自然得让人心烦。
“这里的剂量可以再调整。”程隽忽然伸手,指尖点在澈琉指着的地方,指腹有意无意擦过她的手背,“根据患者的肝肾功能,这个浓度更安全。”
他的指尖带着温热的温度,澈琉下意识缩了缩手,却被他轻轻按住:“别动,看这里。”
两人的手交叠在病历上,画面刺眼得很。顾西迟喉结滚动,想起半年前那个荒唐的夜晚——也是这样的办公室,他和澈琉借着酒意纠缠,天亮后却默契地当作没发生过。他一直以为那是个开始,却没想过,她转身就走进了别人的世界。
“程医生对神经内科也有研究?”顾西迟打断他们,语气带着点嘲讽,“倒是跨界广泛。”
“略懂。”程隽抬眼,笑意不达眼底,“毕竟,女朋友的专业,总要多了解些。”他低头看向澈琉,眼神瞬间软下来,“对吧,六六?”
澈琉被他突如其来的称呼弄得一愣,随即点头:“他最近在看相关文献。”
讨论到关键处,程隽忽然俯身,在她耳边低语:“下午回去给你炖燕窝,记得按时吃。”温热的气息拂过耳廓,引得澈琉耳廓发烫。
顾西迟看着这一幕,手里的钢笔几乎要被捏断。他猛地站起身:“我去趟实验室,方案晚点给你回复。”
没等两人回应,他已经大步走了出去,关门声带着点压抑的力道。
澈琉这才后知后觉地察觉到不对劲:“他怎么了?”
程隽揽住她的肩,低头吻了吻她的发顶,声音带着点不易察觉的得意:“不知道。”他指尖滑到她颈侧,轻轻摩挲着那道红痕,“可能是嫉妒吧。”
澈琉拍开他的手:“别胡说。”
“我可没胡说。”程隽挑眉,从白大褂口袋里掏出个东西,往她脖子上一挂——是条细细的银链,吊坠是枚小巧的“隽”字。“这样,别人就都知道了。”
阳光透过百叶窗照进来,落在银链上,反射出细碎的光。澈琉看着镜中那枚吊坠,又看了看程隽眼底的认真,忽然笑了。
“幼稚。”她嘴上吐槽,手却下意识地把吊坠往衣领里塞了塞,藏得更稳了。
程隽低笑,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。办公室里弥漫着消毒水的味道,却因为这偶尔的亲昵触碰,染上了点不一样的甜。而门外,顾西迟站在走廊尽头,看着玻璃窗里交叠的身影,最终还是转身离开,背影带着点落寞——有些错过,就是一辈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