拍电影

澈琉决定把小说改编成电影时，第一个想到的人就是秦苒。

她拿着改编后的HE剧本找到秦苒时，对方正窝在电竞椅上打游戏，耳机里还传来队友的呼喊。秦苒摘下耳机，扫了眼剧本封面，挑眉笑了：“自己写的书，自己演？程医生同意了？”

“他说随我。”澈琉把剧本递过去，“结局改成了HE，男女主最后一起攻克了神经难题，退休后开了家小诊所。就是拍摄这块我不太熟，想请教你。”

秦苒翻着剧本，指尖在某页停顿：“这里的手术场景得写实，我认识协和的道具组，能借到仿真器械。”她忽然抬头，眼底闪着狡黠，“不过你俩演情侣，会不会笑场？”

澈琉想起程隽昨晚试戏时，抱着她念台词念到一半突然笑场的样子，耳尖微红：“练练就好了。”

为了让电影更专业，秦苒拉着他们泡在摄影棚里磨细节。她调镜头时的专注，讲分镜时的条理，甚至指导程隽怎么用眼神表现隐忍爱意时的精准，都让澈琉暗暗咋舌——这哪是略懂，分明是专业级大佬。

某天收工后，澈琉看着秦苒熟练地给剪辑师提意见，忽然想起识海里那些零碎的信息。她没多说，只是从包里拿出张纸，提笔写了串名字和头衔，递给秦苒。

秦苒接过来，看到“129元老孤狼”“九州游神牌创始人”“黑客Q”这些字眼时，脸上的笑意淡了些，随即又恢复如常，甚至在看到“角斗场拳王空白”时低笑出声：“你这情报网可以啊。”

“随手记的。”澈琉收回纸，语气平淡，“没想到你这么厉害。”

秦苒靠在椅背上，看着她笑：“你也不赖啊。”她掰着手指数，“打游戏能carry全场，下棋能赢过专业棋手，小提琴拉得比音乐学院的还溜，黑客技术能黑进研究院防火墙；会修复唐三彩，能开保险柜，直升机战斗机样样能驾驭；手术刀拿得稳，当年高考还是全国唯一的满分状元，身手能撂倒三个壮汉，甚至连画符看风水都懂……”

她越说越起劲，程隽正好走进来，听到最后一句挑眉：“画符？我怎么不知道？”

澈琉瞪了秦苒一眼，后者笑着耸耸肩。程隽走过来，自然地揽住澈琉的腰：“看来我的程太太，还有很多秘密没告诉我。”

“哪有。”澈琉拍开他的手，“都是些不值一提的小技能。”

秦苒在一旁补刀：“比如用针灸让程医生半夜睡不着觉？”

程隽低笑出声，捏了捏澈琉的脸：“是，我太太最厉害的技能，就是让我心甘情愿睡不着。”

澈琉被他说得脸红，转身去看布景板，却听见秦苒在身后说：“电影里不是有场男女主在实验室跳华尔兹的戏吗？我找了支曲子，你听听合不合适。”

音响里传出悠扬的旋律，钢琴与小提琴交织，温柔得像月光下的流水。澈琉回头，看到秦苒正看着她笑，眼神里带着了然。

后来电影上映，那句“神经突触会断裂，但爱意不会”成了年度热词。观众没人知道，片中那首华尔兹是“神级编曲江山邑”的手笔，更没人知道，指导拍摄的秦苒，和主演的澈琉，都是藏着一身故事的人。

庆功宴上，秦苒举着酒杯过来：“下次写小说，要不要试试科幻题材？我给你提供点‘内部资料’。”

澈琉笑着和她碰杯：“好啊，不过得等我先把这本的HE番外写完。”

程隽从身后拥住她，在她耳边低语：“番外里，是不是该加场我们在民政局门口的戏？”

窗外烟花绽放，映亮了三人的笑眼。

从秦苒那里回来时，天色已经暗了。程隽把车停在公寓楼下，忽然转头看澈琉：“你真会看风水？”

澈琉正在翻手机里的小说评论，闻言抬眼：“略懂。怎么，你不信？”

“信。”他笑了笑，伸手替她理了理被风吹乱的头发，“那你帮我看看，咱们家这布局，有没有什么要改的？”

进了门，澈琉还真像模像样地四处转了转，指尖偶尔在门框、窗台处点了点。“还行，气场挺顺的。”她走到客厅中央，“就是西北方缺角，主贵人运，得补一补。”

程隽饶有兴致地看着她：“怎么补？”

“画几张符吧。”澈琉说得自然，转身去书房翻出朱砂和黄纸。程隽凑过去看，只见她指尖蘸了朱砂，手腕轻转，几笔就勾勒出复杂的纹路，动作流畅得不像临时起意。

“这是……平安符？”他看着纸上红光隐隐的符纹，眼底闪过一丝讶异。

“嗯，保平安的。”澈琉吹干符纸，一共画了六张，“你一张，程金他们五个各一张。”

第二天程木来送文件时，看到程隽把符纸仔细地塞进西装内袋，忍不住多嘴：“先生，这是……”

“澈琉画的平安符。”程隽语气平常，“拿去给程金他们，让他们贴身带着。”

程木拿着剩下的五张符，转身就给程火发消息：【夫人给的平安符，比咱们以前求的开过光的还厉害，赶紧戴上！】

程火秒回：【收到！我妈上次给的护身符都扔了，就戴这个！】

下午程金他们来汇报工作，五个人不约而同地把符纸别在了衬衫内侧，连最不苟言笑的程金，领口都露出点黄纸边角。澈琉看着他们这副模样，忍不住笑：“不用这么紧张，就是图个心安。”

程隽从身后揽住她的腰，下巴抵着她发顶：“他们这是重视你的心意。”他低头，在她耳边低语，“我的那张，会一直戴着。”

晚上睡觉前，澈琉看到程隽把平安符放在了床头柜上，和那枚芯片吊坠摆在一起。“怎么不戴了？”她问。

“怕压坏了。”他握住她的手，指尖划过她掌心的薄茧——那是握手术刀和画笔磨出来的，“有你在身边，比什么符都管用。”

澈琉被他说得心头一暖，凑过去吻了吻他的唇角。窗外月光正好，房间里弥漫着淡淡的朱砂味，和他身上的雪松味交织在一起，竟有种奇异的安宁。

后来有次程木执行任务，遇到点小意外，回来后劫后余生地拍着胸口：“要不是夫人给的平安符，我今天指定得挂彩！”

程隽听了，只是低头看了眼自己口袋里的符纸，眼底的笑意温柔——他信的从来不是符，而是画符的人。那些藏在她身上的小秘密，那些看似不思议的技能，都让他觉得，自己的太太，真是个永远也探索不完的宝藏。

而澈琉看着他把平安符小心收好的样子，忽然觉得，所谓的法术符咒，或许从来都不是靠灵力，而是靠那份藏在其中的心意。就像她画的符里，藏着的是对他，对他们的牵挂与祝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