作者没看过恰似寒光与骄阳,所以只会写在独立州的日常,别的地方不太熟悉,大家见谅一下😖😖😖
正文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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混沌珠的声音在虚空中响起,带着点奇异的嗡鸣:“六六,下个世界定了,《恰似寒光遇骄阳》。”
澈琉的神魂还带着些微的缥缈,闻言顿了顿。
“那个世界有个叫纪修染的,”混沌珠继续说,语气里难得带了点惋惜,“命挺苦的,天生有绝症,对女主好得没话说,最后却跳海了。”
它顿了顿,补充道:“长得是真好看,惊为天人那种。哦对了,你降落时会变成个小不点,他那会儿也还是个孩子,正好能遇上。”
澈琉的神魂轻轻颤了颤,像是百万年的沉寂里终于透进了点光。她想起枫秀最后望着她的眼神,想起那些热热闹闹的岁月,忽然觉得,去看看新的世界,遇见新的人,或许也不错。
“知道了。”她的声音很轻,却带着种尘埃落定的平静。
混沌珠似乎松了口气:“那我送你过去了,记得……别再像以前那样折腾自己。”
光影流转,神魂被一股柔和的力量包裹着,坠入未知的时空。再次睁眼时,澈琉发现自己正趴在一片柔软的草地上,小手小脚短得不像话,身上穿着件洗得发白的小裙子。
不远处的秋千上,坐着个小男孩。
他穿着精致的小西装,肤色白得近乎透明,一双桃花眼微微垂着,睫毛长而密,像蝶翼停在眼睑上。阳光落在他柔软的黑发上,镀上一层浅金,明明是鲜活的年纪,却透着股与年龄不符的清冷。
那大概就是纪修染了。
澈琉撑着小短腿站起来,拍了拍裙摆上的草屑,朝着秋千走过去。离得近了,才发现他正低头看着掌心,那里放着颗小小的、快要枯萎的花。
“这个,快死了。”她奶声奶气地开口,伸出小胖手指了指那朵花。
小男孩抬眼看来,桃花眼里闪过一丝讶异,随即又恢复了平静,声音软软糯糯的,却带着点疏离:“嗯。”
“我能让它活过来哦。”澈琉眨了眨眼,眼底闪着狡黠的光——混沌本源虽不能随意动用,催活一朵小花,还是绰绰有余的。
纪修染看着她,没说话,却也没拒绝。
澈琉小心翼翼地捏起那朵花,指尖悄悄溢出一丝极淡的暖意。不过片刻,那枯萎的花瓣竟慢慢舒展开,重新染上了鲜活的粉。
她把花递回去,笑得露出两颗小虎牙:“你看,活了吧?”
小男孩的眼睛微微睁大了些,盯着那朵花看了很久,才抬头看向她,桃花眼里第一次有了清晰的情绪,像落了点星光:“你是谁?”
“我叫澈琉。”她歪着头,笑得天真烂漫,“你呢?”
“纪修染。”他轻声说,接过那朵重生的花,指尖不小心碰到了她的小胖手,像触电般缩了缩,却又忍不住多看了她一眼。
阳光正好,草地上的两个小不点相对而立,一个笑得明媚,一个清冷中透着点茫然。
澈琉看着他,忽然觉得,这个世界的故事,或许可以不一样。
至少,不能让他再跳海了。
纪修染把那朵重生的小花小心地别在胸前的口袋里,衬得他苍白的脸色多了点生气。他坐在秋千上没动,只是看着澈琉在草地上追蝴蝶,裙摆被风掀起小小的弧度,像只快活的小雀。
“你不回家吗?”他忽然开口,声音比刚才柔和了些。
澈琉扑空了蝴蝶,气鼓鼓地叉着腰:“我没有家呀。”
这话半真半假。她刚到这个世界,确实没有落脚的地方。纪修染的眉头轻轻蹙了下,桃花眼里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怜惜:“那……你要去我家吗?我家有很多花。”
“好呀!”澈琉立刻跑回来,小手抓住他的衣袖晃了晃,“你家有糖吃吗?我想吃草莓味的。”
他被她晃得没办法,只能点头:“应该有。”
纪家的庄园很大,种满了各种各样的花,却大多带着点精致的疏离感,不像草地上那朵野花,有着蓬勃的生命力。管家见纪修染带了个陌生的小女孩回来,虽有些讶异,却还是恭敬地领他们进去。
果然有草莓糖。澈琉含着糖,坐在沙发上晃着腿,看纪修染被家庭医生围着检查。他全程没说话,只是安静地坐着,任由医生用冰凉的仪器贴着他的手腕,脸色比刚才更白了些。
“修染少爷的情况还是老样子。”医生低声对管家说,语气里带着无奈。
澈琉嚼着糖,忽然跳下沙发跑过去,一把挥开医生的手,将自己的小胖手按在纪修染的手腕上:“别碰他,他会疼的。”
医生愣了愣,刚要说话,却见纪修染轻轻拍了拍澈琉的手背,对他摇摇头:“张医生,没事的。”
等医生走后,纪修染才看着她:“你不怕我吗?他们都说我身体不好,是个麻烦。”
“不麻烦呀。”澈琉把剩下的草莓糖都塞进他手里,“我会让你好起来的,就像让那朵花活过来一样。”
他低头看着掌心的糖,包装纸亮晶晶的,映着他的眼睛。过了好一会儿,才轻轻“嗯”了一声,像是怕惊扰了什么。
往后的日子,澈琉就赖在了纪家。她总爱跟着纪修染,他看书时,她就在旁边画画;他休息时,她就趴在他床边数他的睫毛;他被病痛折磨得睡不着时,她就伸出小手,悄悄渡给他一丝混沌本源的暖意,让他能安稳睡上片刻。
纪修染的身体竟真的好了些,至少不再像以前那样频繁地晕倒。管家看着两个孩子在花园里追逐的身影,常常对着纪修染父母的照片叹气:“先生太太,修染身边终于有个能让他笑的人了。”
这天,澈琉从外面摘了大把的野花回来,插在纪修染的床头。“你看,都是活蹦乱跳的。”她献宝似的给他看,“等你好了,我们就去海边,那里有好多好多漂亮的贝壳。”
纪修染靠在床头,看着她被花粉染黄的指尖,忽然笑了。他的笑容很淡,却像春风拂过冰封的湖面,瞬间漾开了涟漪。
“好啊。”他说,“等我好了,就带你去。”
阳光透过窗户,落在两人身上,带着花香和草莓糖的甜味。澈琉看着他眼里的光,心里悄悄打定主意——这个世界,她一定要让纪修染好好活着,看遍所有的海,吃遍所有口味的糖,再也不用被病痛和孤独缠着。
至于那些不好的命运,就让它们在她这里,打个弯吧。
傍晚时天气骤变,乌云压得很低,像块浸了墨的布,沉沉地盖在庄园上空。澈琉正趴在地毯上给纪修染画肖像,笔尖刚描到他的睫毛,窗外忽然“轰隆”一声炸响,闪电劈开云层,瞬间照亮了整个房间。
她手一抖,蜡笔在纸上划出道歪线,随即“哇”地一声扑进纪修染怀里,小胳膊紧紧搂着他的脖子,声音抖得像筛糠:“染染!打雷!我怕!”
纪修染被她撞得往后仰了仰,低头就见她把脸埋在自己颈窝,小身子还在微微发颤。他愣了愣,苍白的脸上泛起点无措,下意识地抬手拍了拍她的背,声音放得软软的:“不怕,我在呢。”
又一道闪电亮起,紧接着是更响的雷声。澈琉故意往他怀里缩得更紧,鼻尖蹭着他的衣领,闻到他身上淡淡的药香混着花香,心里偷偷乐——这招装可怜,百试百灵,对付小纪修染应该也管用。
“我不敢一个人睡。”她闷闷地说,声音带着哭腔,“染染,我今晚跟你睡好不好?”
纪修染看着她泛红的眼角(其实是揉出来的),又看了看窗外肆虐的风雨,犹豫了一下。他从小就习惯一个人,连医生都说他需要安静,可怀里的小不点抖得像片落叶,他实在说不出拒绝的话。
“……好。”他轻轻应了声,指尖有些僵硬地抚过她的头发,“别抖了,雷声伤不到你。”
夜里,佣人来铺床时,见两个小孩挤在一张小床上,忍不住想劝澈琉回自己房间,却被纪修染摇头制止了。“让她留下吧。”他说,语气里带着连自己都没察觉的纵容。
雷声还在继续,澈琉闭着眼装睡,感觉纪修染的呼吸渐渐平稳下来,只是偶尔打雷时,他的睫毛会轻轻颤一下。她悄悄睁开眼,借着窗外微弱的光看他——他的脸色还是很白,嘴唇没什么血色,睡着时眉头也微微皱着,像在忍受什么不适。
她伸出小胖手,轻轻抚平他眉间的褶皱,指尖溢出一丝极淡的暖意,像羽毛落在他的眉心。做完这一切,她才安心地往他身边靠了靠,找了个舒服的姿势,真的睡着了。
纪修染其实没完全睡熟。他感觉到额间那缕转瞬即逝的暖意,像春日阳光晒过的绒毛,轻柔得不可思议。他偏过头,看着身边睡得正香的小家伙,她的嘴角还微微翘着,像是做了什么好梦。
他忽然觉得,打雷好像也没那么可怕了。
第二天清晨,雨过天晴,阳光透过纱帘落在床脚。澈琉醒来时,发现自己被纪修染圈在怀里,他的手臂松松地搭在她腰间,呼吸均匀。她小心翼翼地挪开他的手,刚要爬下床,就见他睁开了眼。
“醒了?”他的声音带着刚醒的哑,脸色比昨晚好看了些。
“嗯!”澈琉笑得露出小虎牙,“染染,你看,天晴了!”
纪修染顺着她的目光看向窗外,阳光正好,花园里的花被雨水洗过,鲜活得像要滴出水来。他忽然想起昨晚她怕打雷的样子,嘴角忍不住弯了弯,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:“以后打雷,还可以来我房间。”
澈琉心里一甜,扑过去在他脸上亲了口:“染染最好了!”
他被这突如其来的亲昵弄得一愣,耳尖悄悄泛起红,别过脸去假装整理枕头,声音却轻快了些:“……快去洗漱,管家该来催吃饭了。”
晨光里,两个小小的身影在房间里忙碌着,昨晚的雷声早已被抛到脑后,只剩下空气里淡淡的甜,像刚化开的草莓糖。澈琉看着纪修染泛红的耳尖,偷偷握紧了拳头——看来,改变命运的第一步,进展顺利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