刀光剑影

白小纯养伤的日子里，澈琉几乎寸步不离。白日里替他换药时，指尖总在伤口边缘轻轻摩挲，像是怕碰疼了他；夜里就蜷在他身边，呼吸浅浅地落在他颈窝，稍有动静便会惊醒，伸手探他的伤口。

“以后不许再这样了。”她一边给他喂水，一边蹙眉念叨，“你疼的时候，我这里也……”她指了指心口，声音低了下去。

白小纯握住她的手，凑过去亲她的唇角：“不疼了，真的。”见她还是皱眉，又往她怀里钻了钻，像只撒娇的大型犬，“以后我一定躲得远远的，绝不受伤，好不好？”

正腻歪着，门外传来轻叩声，是宋君婉来了。她提着药盒走进来，目光落在白小纯身上时带着关切，刚要开口，就见澈琉忽然抬手，指尖在白小纯脸颊上轻轻一捏，语气平淡却带着不容错辨的占有欲：“躺好，别乱动。”

那姿态亲昵自然，像在宣告什么。宋君婉的脚步顿了顿，眼底闪过一丝黯然，放下药盒便告辞了。

门刚关上，澈琉就瞪向白小纯，伸手在他腰上拧了一把：“招蜂引蝶的本事倒是越来越大。”

白小纯疼得嘶了一声，却反而笑起来，一把将她拽进怀里：“吃醋了？”他低头吻她，声音带着点得意的喑哑，“我心里只有你，谁来都没用。”

她被他吻得呼吸发乱，却还是嘴硬：“谁吃醋了。”顿了顿，忽然抬头看他，眼底闪过一丝狡黠，“下次我也给你找个情敌，让你尝尝这滋味。”

白小纯瞬间急了，攥紧她的手腕：“不准！”他把脸埋在她颈窝，声音闷闷的，“你只能看我一个人，想都不能想别人！”

见他急得像炸毛的猫，澈琉终于忍不住笑出声，抬手拍了拍他的背：“逗你的。”她吻了吻他的耳垂，声音软下来，“我的人，谁也抢不走。”

他这才松了口气，把她抱得更紧了些。窗外的风带着战场的余腥，可这方寸房间里，却因这点吃醋的小别扭，漫着化不开的甜。契约的印记在两人腕间隐隐发烫，像在提醒着彼此——这份牵绊，早已刻入骨髓，容不得旁人半分觊觎。

白小纯还在为“情敌”那话耿耿于怀，抱着澈琉不肯撒手，下巴在她肩窝蹭来蹭去：“不许逗我，这事开不得玩笑。”

澈琉被他蹭得发痒，低笑出声：“那你还招不招宋长老了？”

“我没有！”他立刻抬头辩解，眼神急得发亮，“我跟她就是……就是普通同门！”

她挑眉，指尖划过他胸口的疤痕，那里还留着千面子造成的伤，契约的印记在她腕间隐隐作痛。“最好是。”她哼了一声，却主动凑过去，在他唇上轻轻啄了一下，“再让我看见她对你眉来眼去，我就……”

“你就怎样？”他追问，眼底却藏着笑意。

“我就把你这张招人的脸划花。”她恶狠狠地说，指尖却温柔地抚过他的眉眼。

白小纯捉住她的手，往唇边送，一个个吻落在她的指尖：“划花了也只给你看。”

两人正腻歪着，门外又有动静，这次却是张大海的大嗓门：“九胖！好点没？哥给你带了好酒！”

澈琉迅速松开手，理了理衣襟，恢复了平日清冷的模样。白小纯看着她这副切换自如的样子，忍不住低笑，被她瞪了一眼才乖乖躺好。

张大海推门进来，见澈琉也在，嘿嘿笑了两声：“师妹也在啊，那我就不打扰你们……”

“没事，”澈琉起身，“我去看看药熬好了没。”路过白小纯身边时，指尖在他被子底下轻轻掐了一下，带着点警告——不许再跟别人勾肩搭背说些有的没的。

白小纯看懂了她的眼神，心里甜丝丝的，等她走了，才跟张大海聊起战事。可没说几句，心思就飘到了厨房，总想着她什么时候回来。

张大海看出他的心不在焉，打趣道：“魂不守舍的，被师妹勾走了？”

白小纯嘿嘿笑，不否认。

等澈琉端着药回来，刚进门就对上白小纯亮晶晶的眼神，像只等投喂的小狗。她把药碗递给他，语气依旧淡淡的：“趁热喝。”

他却没接，拍了拍身边的位置：“你喂我。”

张大海在一旁看得咋舌，识趣地溜了：“你们聊，我先走了！”

门关上的瞬间，澈琉无奈地舀了一勺药，递到他嘴边：“多大的人了。”

他乖乖喝了，趁她低头舀药时，忽然伸手勾住她的脖子，吻住了她。药的苦涩混着她唇间的清甜，奇异地缠在一起。

“下次宋君婉再来，你就这样对她。”他含糊地说。

澈琉被逗笑，在他肩上咬了一口：“安分点，养伤呢。”

腕间的契约印记轻轻发烫，像是在应和着彼此的心跳。窗外的厮杀还未结束，可只要这一刻能这样抱着她，白小纯就觉得，那些伤痛与艰险，都值了。

药碗见底时，白小纯咂咂嘴，还在回味方才那个带着药味的吻。澈琉收拾碗碟的动作顿了顿，忽然转身看他：“伤口还疼吗？”

他下意识摇头，刚想说没事，就见她腕间的契约印记泛起浅淡的金光，与他手腕上的那枚遥遥呼应。她的眉尖微蹙，像是感受到了什么，轻声道：“还在疼，别骗我。”

白小纯心里一软，伸手拉她坐到榻边：“有一点，不过不碍事。”他握住她的手，指尖摩挲着那枚印记，“倒是你，跟着我遭罪了。”

“知道就好。”她哼了一声，却反手回握住他，“所以更得快点好起来，我可不想天天跟着你疼。”

他低笑，往她身边挪了挪，伤口牵扯着疼，倒也忍了。两人靠在床头，没说话，只听着窗外的风声，倒也安宁。

周长老濒死之际，是澈琉俯冲下去将人救回。陈彤的结丹道侣追得她上天入地。澈琉本早能结丹，一直等着白小纯，此刻被逼得没法，只能引金丹雷劫。天道金丹的雷光中，她身姿挺拔，却在雷劫间隙瞥见白小纯正与陈彤死战，分神间被雷劈中，闷哼一声。

白小纯看得目眦欲裂，一脚踹开陈彤，刚要冲过去，陈彤道侣已杀到澈琉面前。他看着渡劫中摇摇欲坠的她，心头血翻涌，强行冲击金丹境，九雷融丹炸得他血肉模糊，却在最后一刻成就天道金丹，十重修罗身护住周身，一掌拍碎那结丹修士。

他跌跌撞撞冲到澈琉身边，替她挡下最后一道天雷，两人在雷光中相视，都成了天道金丹。

逆河宗攻空河院山门，底蕴大战开启。寒门真灵苏醒灭了死亡之虫，李元天献祭全空河院激活空榕邪树，真灵消失前赐白小纯一丝气血，助他成不死金刚身。他再次控血祖之身碾压邪树，空河院灭。

硝烟散尽，白小纯揽过澈琉，见她渡劫时被划伤的手臂还在渗血，皱眉替她包扎。她却笑：“现在咱俩都是金丹了，以后并肩杀出去。”他点头，握紧她的手——从灵溪宗到逆河宗，从筑基到金丹，这一路刀光剑影，幸好身边始终有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