永恒仙域的传送阵旁,新来的天人境修士正痴痴望着不远处的澈琉。她立于海棠花海中,素白长裙拂过流萤,诛仙四剑在身后织成光网,侧脸被星辉镀得温润,美得让时间都似要凝滞。
“那位仙子是……”修士喉头滚动,刚要上前,就被旁边的老仙尊拉住。
“嘘!别找死!”老仙尊压低声音,指了指不远处玉榻上假寐的白小纯,“没看见那位主吗?永恒仙域谁不知道,澈琉仙子是他心尖上的肉,当年为了她,掀了半条时间长河呢!”
可那新来的不知深浅,捧着朵刚摘的星辰花就冲了过去:“仙子芳名?在下愿以万载修为为聘……”
话没说完,一股寒气已冻住他的四肢。白小纯不知何时已站在他身后,眼底的醋意几乎凝成实质,火焰在掌心若隐若现:“聘礼?我看你是想尝尝永恒之火的滋味。”
“小纯。”澈琉转身,眼底带着笑意,轻轻按住他的手腕。她看向那吓僵的修士,声音清冷,“我已有道侣。”
白小纯仍憋着气,甩开她的手往宫殿走,背影都透着“我很生气”。澈琉无奈摇头,对那修士挥了挥手,示意他赶紧走,随后快步跟上。
殿内,白小纯正对着时间长河较劲,把里面映出的“追求者”全冻成了冰坨。澈琉从身后抱住他,下巴蹭着他的脊背:“还气呢?”
“不气。”他嘴硬,却被她扳过身来。她踮起脚尖,吻落在他唇角,带着点讨好的软意:“我心里只有你,从灵溪宗到永恒仙域,从来都是。”
白小纯的气瞬间消了大半,却故意板着脸:“那也不行,下次再有人敢看你,我就把他扔回通天世界的蛮荒沼泽。”
“好~”澈琉拖长了调子,指尖划过他的喉结,声音低得像呢喃,“那你想怎样才不气?”
他看着她眼底的水光,呼吸骤然变沉,猛地将她打横抱起,往内殿走去。殿门合上的瞬间,混沌珠赶紧捂住眼睛,却又忍不住从指缝里偷看,嘴里嘟囔:“又来……这次得多少万年?”
一睁眼,已是十万年后。
内殿的光透过纱帐,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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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动作一顿,吻落在她汗湿的后颈,声音哑得厉害:“再叫一声。”
“夫君……”她终于妥协,声音软得像水。
白小纯这才停下,将她搂进怀里,替她擦着汗。澈琉蜷缩在他胸前,浑身发软,嗔怒道:“你太过分了……你吃醋比我当年可怕多了!”
“谁让你好看。”他吻着她的发顶,语气里还带着点委屈。
就在这时,殿外传来“咚”的巨响,像是有巨兽在撞门。混沌珠的声音跟着响起:“铁蛋!快醒醒!你爹娘又发疯了!”
门被撞开的瞬间,一道遮天蔽日的黑影涌了进来。那是头通体覆盖着紫金鳞片的巨兽,龙首狮身,背生双翼,正是长大了的铁蛋。它原本在仙域深处睡大觉,被混沌珠硬生生叫醒,此刻正甩着尾巴,琥珀色的巨眼瞪着榻上的两人,喉咙里发出不满的低吼——
“吼!(你们又不让我睡好觉!)”
它的巨爪往地上一踩,整个宫殿都在震颤,尾巴却小心翼翼地卷起旁边的混沌珠,往殿外扔去,显然是嫌这绿珠子多事。
白小纯挑眉,随手扔过去块永恒晶髓:“给你买糖吃,出去守着。”
铁蛋叼住晶髓,看了眼自家娘亲通红的眼角,又瞪了眼自家老爹,不情不愿地转身,用尾巴把门带上,趴在殿外当起了门神。只是那时不时甩动的尾巴,暴露了它还在生气的事实。
殿内,澈琉看着他,忽然笑出声:“你看你,把儿子都气着了。”
白小纯搂住她,在她脸上亲了口:“那正好,没人打扰我们了。”
澈琉的脸瞬间又红了,伸手去推他,却被他按得更紧。永恒仙域的海棠花,又在不知不觉中,开了满殿芬芳。
殿外的铁蛋趴在玉石地砖上,尾巴有一下没一下地扫着地面,把那些试图靠近的星尘扫得老远。它嘴里叼着那块永恒晶髓,时不时用龙首蹭蹭门板,喉咙里发出委屈的呜咽——自从爹娘突破永恒境,就总爱霸占着宫殿,害得它连个安稳觉都睡不成。
混沌珠被铁蛋扔出去后,又偷偷摸摸爬回来,蹲在铁蛋的耳朵缝里:“你爹这次也太过分了,十万年啊!我藏的灵晶都快结蛛网了!”
铁蛋甩了甩耳朵,把混沌珠抖下去,用爪子扒拉着它往远处推——要吵去别处吵,别打扰娘亲休息。
内殿里,澈琉终于缓过劲,靠在白小纯怀里摆弄那枚永恒指环。指环上的火纹流转,映得她指尖泛红。“铁蛋都长这么大了,”她忽然开口,声音还有点哑,“还记得它刚破壳时,像只小老鼠似的,总往你龟纹锅里钻。”
白小纯笑着点头,指尖划过她的脊背,那里还残留着淡淡的红痕。“随我,护食。”他想起铁蛋刚才护着门的样子,眼底漾起暖意,“当年在蛮荒,它为了护着你炼剑的灵材,敢跟魁皇族的巨鳄硬碰硬。”
澈琉嗔了他一眼:“还说呢,还不是你教的。”她翻身坐起,扯过锦被裹住自己,赤脚踩在冰凉的地板上,走到窗边推开一条缝。
殿外的铁蛋立刻竖起耳朵,尾巴绷得笔直,直到看见娘亲的身影,才放松下来,喉咙里发出讨好的呼噜声。
“你看,它多乖。”澈琉回头看他,眼底带着笑意。
白小纯走过去从身后抱住她,下巴搁在她肩上,呼吸拂过她的颈窝:“再乖也没你乖。”
“少油嘴滑舌。”她拍开他的手,转身时却被他拦腰抱起,往榻上走去,“还来?”
“刚才是谁叫我夫君的?”他低头吻她,声音里满是戏谑,“再说,永恒境的好处,不就是能把日子过得慢一点么。”
澈琉被他吻得发软,只能任由他抱着,指尖在他背上轻轻掐了一下:“那也不能总这样……铁蛋该饿了。”
提到儿子,白小纯才稍稍收敛,扬声喊了句:“铁蛋,进来。”
殿门“轰隆”一声被撞开,铁蛋庞大的身躯挤进来,小心翼翼地用头蹭了蹭澈琉的衣角,琥珀色的眼睛里满是依赖。
“饿了吧?”澈琉摸了摸它的龙角,指尖凝聚出一团永恒本源,“这个给你。”
本源之力刚碰到铁蛋的嘴,就被它卷着吞了下去,舒服得眯起眼睛,尾巴在身后欢快地甩着,差点把旁边的玉柱扫断。
白小纯看得心疼:“你给它这么多,我怎么办?”
“你?”澈琉挑眉,指了指殿外,“自己去找混沌珠抢灵晶去。”
混沌珠在殿外听到这话,吓得“嗖”地一下窜没影了。
铁蛋吃饱喝足,趴在地上打盹,巨大的身躯几乎占了半个宫殿。白小纯和澈琉坐在榻边,看着儿子安稳的睡颜,相视而笑。
“其实这样也挺好。”澈琉靠在他肩上,声音轻得像叹息。
“嗯。”白小纯握紧她的手,感受着掌心传来的温度,“有你,有铁蛋,还有那个总爱抢宝贝的绿珠子,这永恒仙域,才算有意思。”
窗外的海棠花又开了一季,花瓣落在铁蛋的鳞片上,映出淡淡的光晕。时间长河在永恒仙域外静静流淌,而殿内的三人一珠,正把无尽的岁月,过成了最寻常的模样——有笑,有闹,有彼此在身边,便是永恒最好的注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