高马尾少年

午后的阳光透过雕花窗棂，在玉榻上织成金色的网。澈琉蜷在白小纯身侧，指尖缠着他一缕长发，绕出个小小的结。他的发尾还沾着点昨夜的海棠花瓣，是她故意别在他枕畔的。

“铁蛋刚才撞翻了灵晶山。”她忽然开口，声音带着点懒洋洋的笑意，“混沌珠正抱着滚下来的晶核哭，说那是它攒了万年的家底。”

白小纯睁开眼，伸手将她往怀里带了带，让她的脸颊贴着自己的胸膛。“随他们闹去。”他的手抚过她光裸的脊背，那里的肌肤细腻如瓷，指腹划过的地方，泛起淡淡的粉晕，“反正再大的灵晶山，我也能给他们炼出来。”

澈琉被他摸得发痒，往他怀里缩了缩，鼻尖蹭着他的锁骨：“就你能耐。”话音刚落，忽然翻身跨坐在他腰上，指尖挑起他的下巴，眼底闪着狡黠的光，“那……现在有空‘炼’点别的吗？”

她的裙摆滑落膝间，露出白皙的长腿，阳光落在上面，像镀了层蜜。白小纯的呼吸瞬间沉了下去，握住她的腰，指腹用力，在她细腻的肌肤上留下浅红的印子：“你这是在勾我。”

“勾你又怎样？”她低头，唇瓣擦过他的唇角，带着点刻意的磨蹭，“反正印记解了，你就算恼了，我也感受不到。”

“那我就让你亲身体验。”白小纯猛地坐起身，将她按在榻上。鲛绡帐被两人的动作带得飞扬，露出她散落的长发，和他眼底翻涌的情潮。

他的吻落在她的颈窝，带着点惩罚似的咬噬，惹得她轻颤着吸气，指尖插进他的发间，却舍不得用力推开。“小纯……”她的声音软得像水，带着点求饶的意味，却又在他停顿时，主动往他怀里凑了凑。

殿外传来铁蛋的巨吼，似乎是混沌珠又在抢它的本源蜜。可帐内的两人早已听不见，只有彼此的呼吸在交缠，像两团燃烧的火焰，要将这永恒的午后，烧得再烫一点，再久一点。

等再相拥着躺回榻上时，夕阳已染红了半边天。澈琉的发丝粘在汗湿的颈间，胸口还在微微起伏，看着他的眼神带着点嗔怪，又藏着点连自己都没察觉的依赖。

“你看，”她忽然抬手，指尖点了点他的胸口，“没了共伤契约，我疼了，你也不知道。”

白小纯握住她的手，放在唇边吻了吻，眼底的笑意浓得化不开：“可我能看见你皱眉，能听见你喘气，能抱着你给你吹吹。”他低头，在她泛红的肩头轻轻吹了口气，惹得她又是一阵轻颤。

“无赖。”她笑着骂，却往他怀里钻得更深了。

帐外的星光渐渐亮起来，铁蛋不知何时趴在了殿门口，巨大的身躯挡住了大半月光，像个尽职的守护神。混沌珠枕着它的爪子，怀里抱着半块啃剩的灵晶，睡得正香。

帐内，白小纯轻轻拍着澈琉的背，听着她的呼吸渐渐平稳。他低头看着她恬静的睡颜，忽然觉得，解开印记和契约，或许是最好的选择——这样，他才能用最真切的方式，感受她的每一寸欢喜与微疼，把她宠得无法无天，也把自己，彻底赔给她。

晨光漫过梳妆台的镜面，映出澈琉低头的侧影。她指尖拈着木梳，细细梳理着白小纯的长发，动作轻柔得像在呵护易碎的珍宝。青丝在她掌心流淌，带着永恒仙域特有的温润光泽，被她一束束拢起，最后在头顶绾成个利落的高马尾，用根简单的玉簪固定住。

“好了。”她抬手，指尖拂过他颈后新生的碎发，眼底漾起笑意。

白小纯凑到镜前，看着镜中那个高马尾束发、眉眼飞扬的身影，恍然间像是回到了灵溪宗的少年时光。他抬手扯了扯马尾，转身冲她挑眉：“怎么样？是不是还像当年那个能一拳砸翻药鼎的意气风发少年郎？”

澈琉被他逗笑，指尖在他脸颊上轻轻捏了捏：“是，就你这副小白脸模样，当年骗得我好苦。”

“嘿，这话可不对。”白小纯捉住她的手，往自己怀里带了带，“明明是你先在灵溪宗的床上亲我的。”

“哦？”澈琉挑眉，抽回手叉腰，眼底闪过狡黠的光，“难道不是某人半夜爬我的床？”

“天地良心！”白小纯急了，抓着她的胳膊辩解，“那晚在你房里说炼药的事，说着说着我就睡着了，我又没有梦游的习惯，肯定是你把我抱上床的！”

澈琉被他较真的样子逗得轻笑，伸手揉了揉他的马尾：“行了，跟你闹着玩呢。”她忽然话锋一转，眼底带着点怀念，“说起来，自从我们在一起之后，你就没叫过我师姐了。”

白小纯一怔，看着她眼底的期待，喉结动了动，低声唤道：“师姐。”

这声“师姐”穿过漫长岁月，带着灵溪宗的晨雾与药香，瞬间将两人拉回那个青涩懵懂的年纪。澈琉的心跳漏了一拍，耳根悄悄泛红。

他却忽然笑了，伸手将她揽进怀里，下巴搁在她发顶，声音温柔得像流水：“但我还是最喜欢叫你夫人。”

“这样，就能时时刻刻提醒所有人，你是我的。”

澈琉靠在他怀里，听着他沉稳的心跳，嘴角忍不住弯起。她抬手，指尖划过他束发的玉簪，那里还留着她刚才梳发时的温度。

“贫嘴。”她轻声说，却往他怀里钻得更深了些。

镜中的两人相拥而立，高马尾的少年郎与素衣的女子，眉眼间褪去了当年的青涩，却仍藏着初见时的心动。永恒仙域的晨光落在他们交握的手上，将那句“夫人”的余温，烙得又深了几分。

殿外传来铁蛋的呼噜声，混沌珠大概又在抢它的灵晶早餐。白小纯低头，在澈琉发间印下一个轻吻，笑着转移话题：“走，看看那俩活宝又在闹什么，顺便让他们瞧瞧，你夫君我是不是比当年更威风了？”

澈琉被他拉着往外走，指尖还缠着他马尾上散落的一缕发丝，眼底的笑意浓得化不开——是啊，威风多了，也……更让她放不下了。

白小纯拽着澈琉往殿外走，高马尾随着脚步轻轻晃动，活脱脱当年那个在灵溪宗后山偷摘灵果的少年。刚到殿门，就见铁蛋正用爪子按住混沌珠，巨大的龙首凑过去，鼻尖对着绿珠子怀里的本源蜜瓮猛嗅，喉咙里发出“呼噜呼噜”的声响，像是在讨食。

“放开我！这是我从时间长河里捞的万年蜜！”混沌珠在铁蛋爪下扭动，珠身都快被按扁了，“白小纯！你管管你儿子！”

白小纯挑眉，刚要开口，澈琉已抢先一步，指尖一弹，一缕柔和的灵力分开了铁蛋的爪子。“多大了还抢东西。”她嗔怪地看了铁蛋一眼，却从储物袋里摸出块更大的本源晶髓，塞进它嘴里。

铁蛋立刻眉开眼笑，叼着晶髓蹭了蹭她的衣角，尾巴欢快地甩动，差点把旁边的玉柱扫断。混沌珠气鼓鼓地抱着蜜瓮，飞到白小纯肩头：“还是你媳妇偏心！”

“谁让你总欺负铁蛋。”白小纯笑着拍了拍绿珠子，忽然想起什么，抬手扯了扯自己的高马尾，冲铁蛋扬下巴，“怎么样？你爹这发型，是不是比当年在星空道极宗打擂时还精神？”

铁蛋叼着晶髓，琥珀色的眼睛上下打量他，忽然发出一声低低的呜咽，像是在嘲笑。澈琉忍不住笑出声：“它说你这马尾，还没当年被它扯掉的那根好看。”

“嘿，这小子！”白小纯作势要敲铁蛋的脑袋，却被它灵活躲开，庞大的身躯在海棠花海中穿梭，激起漫天花瓣，落在澈琉的发间肩头。

白小纯伸手替她拂去花瓣，指尖不经意触到她的耳垂，两人都顿了顿。晨光落在她泛红的耳尖，像当年在灵溪宗药圃里，他偷塞给她那颗熟透的灵果，甜得让人心头发颤。

“回去吧，”澈琉忽然开口，声音轻轻的，“我给你煮灵米粥。”

“好啊。”白小纯握紧她的手，跟着她往回走。铁蛋叼着晶髓跟在后面，混沌珠则趴在铁蛋背上，抱着蜜瓮小口小口地舔，嘴里还嘟囔着“就给你尝一小口”。

殿内的玉灶上，灵米在陶罐里咕嘟作响，蒸腾的热气模糊了澈琉低头添柴的侧脸。白小纯靠在门边看她，忽然觉得，这永恒仙域的万千星光，都不及灶台上跳动的火光温暖。

“师姐，”他忽然唤道。

澈琉回头看他，眼底带着疑惑。

他笑着走近，从身后轻轻环住她的腰，下巴搁在她肩上，声音低得像呢喃：“灵米粥里，多放两颗莲子，你喜欢的。”

她的动作顿了顿，反手握住他的手，掌心相贴的瞬间，仿佛又回到了那个有月光的夜晚——他躺在她的床上，她趴在桌案上，呼吸交缠在静谧的空气里，连时光都变得柔软。

“知道了，”她轻声说，声音里带着笑意，“我的……小纯。”

陶罐里的灵米粥渐渐煮得浓稠，香气漫了满殿。高马尾的少年郎抱着他的师姐，火光在彼此眼底跳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