永恒仙域的云锦堆在玉案上，像堆了片流动的云霞。澈琉正低头缝制衣袖，银线在她指尖翻飞，绣出细碎的海棠花纹。旁边摆着几件刚做好的衣裳，款式一模一样，颜色却各有不同——湛蓝如星空，绯红似海棠，素白若流云，墨黑像夜锦，还有件碧色的，像极了混沌珠最爱蹭的灵草叶。
“这是……情侣款？”白小纯凑过去，拿起那件蓝色的比划了一下，大小正好合他身型。
“嗯，”澈琉抬头笑了笑，指尖沾着点丝线的银辉，“以后出门时穿，省得总有人不长眼。”
白小纯看着她眼下淡淡的青影，心里一软，伸手按住她的针线：“别做了，累着了。你教我织，我来做。”
他说着就抢过针线，学着她的样子穿针引线，可指尖总不听使唤，线团在他手里缠成了乱麻，针脚歪歪扭扭，还差点扎到自己。
“得有耐心。”澈琉无奈地帮他理线，“你这跳脱性子，怕是学不会。”
白小纯看着自己织出的歪扭布片，索性把针线一扔：“算了算了，这活儿不适合我。以后做饭、洗衣服、做家务都归我，织衣服这种精细活，还是交给你。”
澈琉被他逗笑，拿起那件蓝色的衣裳往他身上套：“先试试这件。”又转身拿起另一件同款蓝衣，解下自己的素白道袍换上。
衣料贴合身形，将她玲珑的曲线勾勒得恰到好处。平日里素净的她，换上这抹湛蓝，竟添了几分明艳，像雪后初晴的天空，清冽又耀眼。她抬手，也将长发梳成高马尾，与他的发型正好相配。
“这下你放心了吧？”她转了个圈，裙摆扬起细碎的蓝影，“大家一看就知道，我是你的。”
白小纯看得眼睛都直了，喉结动了动：“好看……太好看了。”他从未见过她穿这样鲜亮的颜色，比当年在逆河宗初见时，她剑上的光还要夺目。
心头忽然冒出个念头，他伸手拿起那件红色的：“这件也试试？还有白色黑色绿色……都试试。”
澈琉挑眉，指尖点了点他的额头：“你这是把我当成换装娃娃了？”
“哪能啊，”他笑着把红衣裳往她怀里塞，“我就是想看看，我家夫人穿什么颜色都好看。”
她拗不过他，只好一件件换过去。穿红衣时，像燃得正旺的海棠花，热烈又娇媚；穿白衣时，比平日更多了几分灵动，像沾了晨露的玉兰；穿黑衣时，眉眼间添了丝清冷，像夜色里的寒星；穿绿衣时，又透着点娇俏，像刚从灵草堆里钻出来的精灵。
白小纯坐在榻边，托着下巴看得入神，嘴里不停念叨：“这件好看……那件也好看……都好看……”
澈琉换最后一件绿衣时，终于忍不住，走过去按住他的肩膀：“再看下去，混沌珠都要以为你在看灵晶山了。”
“灵晶山哪有你好看。”他伸手把她拉进怀里，下巴蹭着她的高马尾，“不过说真的，以后多穿点鲜亮的颜色，别总素白白的，像我欺负你似的。”
澈琉靠在他怀里，听着他胸腔里的心跳，笑着点头：“好啊，只要你别再逼着我试衣服就行。”
窗外的铁蛋打了个哈欠，混沌珠趴在它背上，看着殿内相拥的两人，翻了个白眼：“秀恩爱就算了，还折腾衣服，真是……”话没说完，就被铁蛋用尾巴卷着，往灵晶山的方向拖去——再看下去，怕不是要被这俩人塞一嘴狗粮。
殿内，白小纯轻轻抚摸着她绿衣的袖口，忽然低头在她耳边道：“不过说真的，还是光溜溜的最好看……”
澈琉的脸瞬间红透，伸手在他腰上狠狠掐了一把。
试完衣裳的午后，白小纯非要拉着澈琉去仙域边缘的星海散步。两人都扎着高马尾，他穿那件湛蓝劲装，她套着同款绿衣，并肩走在星尘铺就的小径上，衣袂相擦，像两抹流动的光。
“你看那片星云，”白小纯指着远处一团粉紫色的光晕，“像不像你上次炼药炸出来的烟？”
澈琉瞪他一眼，却忍不住笑：“明明是你用火烤灵鱼，把星云燎了个洞。”
正说着，混沌珠从后面滚过来，珠身裹着层绿丝线——是刚才偷摸学织衣服时缠上的。“你们又跑！”它气鼓鼓地撞了撞白小纯的腿，“我织出半只袖子了！比你那堆乱麻强多了！”
白小纯弯腰把它捡起来，掂了掂：“就你那歪歪扭扭的袖子？给铁蛋当围脖都嫌丑。”
混沌珠刚要炸毛，就见铁蛋迈着巨爪追过来，嘴里叼着件织了一半的衣裳，针脚歪得能塞进颗灵晶。显然是刚才偷偷跟着白小纯学的。
“吼！（你看我织的！）”铁蛋把衣裳往澈琉面前一递，龙脸上满是期待。
澈琉忍着笑，摸了摸它的龙角：“真棒，比你爹强。”
白小纯不服气，拽过那件衣裳比划：“这叫抽象派！懂不懂？”说着随手一扬，衣裳竟化作漫天星屑，在两人头顶凝成朵巨大的海棠花，花瓣上还沾着点绿丝线——是混沌珠刚才蹭上去的。
“花里胡哨。”澈琉嘴上嫌弃，眼底却亮得很，伸手接住片飘落的星屑花瓣，别在自己的高马尾上。
白小纯看着她发间的星屑，忽然低头吻住她的唇。星尘在两人周身旋转，像在为这对穿着情侣装的永恒者伴奏。混沌珠在他怀里捂住眼睛，却从指缝里偷看，嘴里嘟囔：“光天化日的……”
等分开时，两人的高马尾都有些散乱。澈琉伸手替他理了理，指尖划过他耳尖的红：“回去吧，该做晚饭了。”
“遵命，夫人。”白小纯笑着弯腰，打横将她抱起。她惊呼一声，下意识搂住他的脖子，绿衣裙摆垂落，扫过他的脚踝，像条灵动的藤蔓。
铁蛋跟在后面，巨爪踏过星尘，留下串串发光的脚印。混沌珠趴在铁蛋头上，忽然想起什么：“对了！那件黑色的情侣装呢？我还没看呢！”
白小纯低头，在澈琉耳边坏笑：“黑色的……留着晚上穿。”
澈琉瞪了他一眼，伸手在他背上掐了一把。
玉灶上的灵米粥咕嘟冒泡，白小纯系着件碧色围裙——正是那件没织完的情侣装改的，正颠着炒锅，锅里的本源灵鱼被煎得金黄，香气漫了满殿。
“尝尝这个。”他盛出块鱼腹肉，吹凉了递到澈琉嘴边。鱼肉入口即化，带着淡淡的海棠花香，是她最爱的味道。
“你这手艺，比当年在灵溪宗火灶房时还好。”澈琉笑着张嘴，眼底映着灶火的光。
混沌珠趴在桌案上，盯着盘里的灵晶虾流口水：“白小纯，算你有点用。”
白小纯没理它，只顾着给澈琉夹菜，把她碗里堆成小山：“再说就把你扔去给铁蛋当零食。”
“小气鬼！”混沌珠气鼓鼓地抓起只灵晶虾，却被烫得嗷嗷叫，逗得两人都笑了。
饭后，白小纯熟练地收拾碗筷，往洗碗池走去。澈琉靠在门边看他，见他手腕转动间，油污便被灵力荡去，动作利落得像练过千百遍。当年在灵溪宗火灶房，他也是这样，总抢着洗碗，说要给师姐留着干净的手炼药。
“我来吧。”她走过去想接手，却被他按住手。
“说了家务归我。”他低头在她掌心吻了吻，“你去歇着，等我给你煮安神茶。”
夜色渐深，浴桶里的水汽氤氲。白小纯裹着浴袍出来，见澈琉正坐在榻边擦头发，长发湿漉漉地贴在肩背，勾勒出诱人的曲线。他眼睛一亮，从衣柜里翻出那件黑色劲装：“试试这个。”
澈琉挑眉：“不是说晚上穿？”
“现在就是晚上了。”他笑得像只偷腥的猫，不由分说帮她套上。黑色衣料紧裹着肌肤，将她白皙的脖颈、纤细的腰肢和修长的双腿都衬得愈发夺目。尤其是那两团柔软，被衣料绷出诱人的弧度，看得白小纯呼吸骤沉。
“别撕……”澈琉的话没说完，就被他低头吻住。指尖猛地用力，布料撕裂的声音在静谧中格外清晰。黑色碎片飘落，露出她白皙细腻的肌肤，像黑夜里绽放的白莲。
“小纯……”她仰头，吻住他的喉结，手顺着他的胸膛往下滑，抚过紧实的腹肌，那里的肌肉线条分明，带着常年炼体的温度。
“夫人……”他咬着她的耳垂，声音哑得像浸了酒，“你今天……特别软。”
澈琉的脸瞬间烧起来，伸手捂住他的嘴，却被他顺势握住手腕，按在头顶。彼此的呼吸交缠，像两团燃烧的火焰，要将这永恒的夜烧得再烫一点。
殿外的铁蛋早已睡熟，混沌珠缩在灵晶堆里，用晶核堵住耳朵——这俩人，是打算把永恒仙域的床都震塌吗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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