夜色漫过落地窗,将城市的霓虹筛成朦胧的光斑。澈琉窝在司夜寒怀里,指尖缠着他的领带玩,丝绸的触感滑过指腹,像她此刻的眼神,带着点漫不经心的勾人。
这些年他们像贪食的幼兽,疯狂汲取着世间的技能——她能在画廊举办个人画展,转身就能在急诊室缝合伤口;他可以在华尔街操盘百亿资金,也能钻进实验室调试精密仪器。旁人眼里的“全能大佬”,在彼此面前,依旧是那个会在炉边分糖吃的少年少女,只是眼底的情愫,早已漫过岁月的堤岸。
“今天学的格斗术,还没跟你对练。”澈琉忽然抬头,鼻尖蹭过他的下颌线,声音软得像浸了蜜,“现在试试?”
司夜寒的手正圈在她腰上,隔着真丝睡裙,能清晰地感受到她温热的肌肤。他喉结动了动,刚想说“别闹”,就被她翻身压住。她的长发垂下来,拂过他的颈侧,带着点洗发水的清香,和他身上的雪松味缠在一起,酿成一种让人微醺的气息。
“唔……”他闷哼一声,因为她的膝盖不经意间蹭过小腹,带着燎原的热度。
澈琉看着他眼底翻涌的暗潮,忽然笑了,俯身吻他的喉结,像猫爪轻轻挠过心尖。“当年在武术班,你总护着我。”她的指尖划过他衬衫的纽扣,一颗一颗解开,“现在……换我主动好不好?”
他没说话,只是伸手按住她的后颈,让这个吻变得灼热而急切。窗外的霓虹在她晃动的发梢跳跃,像把碎星揉进了这场缠绵。她的腰线柔韧得像水,在他掌心辗转时,总能激起最原始的渴望。
丝绸睡裙滑落在地毯上,像朵盛开即谢的花。他的手掌抚过她的脊背,从纤细的腰肢到圆润的肩头,每一寸肌肤的战栗都清晰可感。她忽然咬住他的耳垂,声音带着点喘:“司夜寒,你学了那么多技能……这一项,是不是也该精通了?”
他低笑一声,翻身将她按在身下,吻落得又急又密,从她的眉眼到锁骨,像在绘制一幅独属于他的地图。“那你……可得好好验收。”
月光从窗帘缝隙溜进来,照亮她泛红的眼角和他紧绷的下颌线。呼吸交缠间,她忽然想起很多年前那个雪夜,他冰凉的手被她攥在掌心,如今这双手却带着滚烫的温度,在她身上点燃一簇又一簇火焰。
他的克制在她故意的撩拨下寸寸瓦解,像冰川撞上岩浆,只剩下滚烫的沉沦。她在他耳边呵气如兰,说的却是些调皮话:“原来……全能大佬也有失控的时候。”
回应她的,是更紧的拥抱和带着惩罚意味的吻。
夜色渐深,城市的喧嚣彻底隐去,只剩下室内此起彼伏的呼吸,地毯上的睡裙沾染了褶皱,像被揉乱的月光。
晨雾还没散尽时,澈琉就被窗台上的鸟鸣吵醒。身侧的位置已经空了,被褥却还留着温度,像他刚离开不久。
她赤着脚踩在地毯上,顺着咖啡香走到厨房。司夜寒正站在灶台前,白衬衫的袖子卷到手肘,露出线条流畅的小臂。晨光透过纱帘落在他身上,给发梢镀了层毛茸茸的金边,侧脸的轮廓柔和得像幅水墨画。
“醒了,六六?”他回头,眼底带着刚睡醒的惺忪,却在看到她时瞬间清亮起来,“等会儿就能吃了。”
澈琉没说话,从背后环住他的腰,脸颊贴在他温热的后背上,听着他胸腔里沉稳的心跳。布料上还沾着他惯用的雪松须后水味,混着咖啡的醇香,成了让她心安的味道。
“别闹,烫。”他握住她环在腰间的手,指尖轻轻捏了捏她的掌心,“昨晚没够?”
她的脸“腾”地红了,往他背上蹭了蹭,声音闷闷的:“就不。”
早餐摆在露台的藤桌上,煎蛋的边缘焦得恰到好处,吐司上的草莓酱抹成了歪歪扭扭的心形。司夜寒看着她小口小口地咬着吐司,忽然说:“上次去看的那片海,下个月再去一次吧。”
“好啊。”澈琉抬眼,阳光落在她眼里,亮得像碎钻,“去捡贝壳?”
“不。”他摇头,伸手拂去她嘴角的面包屑,指尖的温度烫得她心尖发颤,“去看日出。上次你说想看,结果赖床错过了,六六。”
她愣了愣,才想起那是三年前的事了。那时他们刚毕业,在海边民宿住了半个月,她总爱窝在他怀里睡到日上三竿,把看日出的约定忘得一干二净。没想到他还记得,连带着这个只在私下里叫的昵称,都带着温温的暖意。
“那这次……”她故意拖长了调子,“你得负责叫醒我。”
“用嘴吗,六六?”他挑眉,眼底的笑意像揉碎的星光。
澈琉的脸又红了,伸手去拍他,却被他握住手腕,轻轻一带就跌进他怀里。藤椅发出轻微的吱呀声,像在应和他低沉的笑。
“别动。”他按住她不安分的手,下巴搁在她发顶,声音轻得像叹息,“就这样待一会儿,六六。”
露台上的风带着草木的清香,远处的车流声模糊成背景音。他的呼吸落在她发间,带着点咖啡的微苦,却让她觉得甜。她忽然想起很多年前,在炉边分吃一颗糖的夜晚,那时的甜是舌尖的,如今的甜却漫在心里,沉甸甸的,像酿了多年的酒。
“六六,”他忽然开口,声音低得像耳语,“你知道吗?每次看你笑,我都觉得……这辈子好像值了。”
她的心跳漏了一拍,抬头撞进他深邃的眼眸。那里没有商场的锐利,没有实验室的冷静,只有化不开的温柔,像把她整个人都裹了进去。
“那你要多看。”她往他怀里缩了缩,指尖在他胸口画着圈,“看到老。”
“好。”他应得干脆,低头吻了吻她的额头,“看到头发白了,牙掉了,也看我的六六。”
阳光慢慢爬高,把两人的影子叠在一起,像幅晕染开的水墨画。藤桌上的咖啡冒着热气,吐司上的草莓酱慢慢融化,甜得恰到好处。
原来最好的时光,不是学了多少技能,不是成为多少人眼里的“大佬”,而是这样一个寻常的清晨,他抱着她,她靠着他,连一声轻轻的“六六”,都带着蜜的味道。
就像两棵一起长大的树,根在地下缠缠绕绕,枝叶在风里轻轻触碰,不用说话,就知道彼此的心意。
海风带着咸湿的气息漫进露台,澈琉蜷在藤椅里翻书,阳光透过书页的缝隙,在她脸上投下细碎的光斑。司夜寒刚打完越洋电话,西装外套随意搭在臂弯,袖口挽起的弧度里还沾着点海水的潮气——他刚从码头回来,顺路买了新鲜的牡蛎。
“六六,过来。”他扬了扬手里的网兜,金属网碰撞的轻响混着海浪声,格外悦耳。
澈琉丢下书跑过去,鼻尖立刻被海腥味勾得发痒。“今天的牡蛎好大!”她踮脚去够,被他顺势拦腰抱起,稳稳坐在他臂弯里。
“晚上做蒜蓉烤牡蛎。”他低头,鼻尖蹭过她的发顶,“再喝杯白葡萄酒?”
“好啊。”她搂住他的脖子,在他下巴上亲了口,“不过你得少喝点,上次喝多了……”
“上次怎么了?”他挑眉,故意逗她,脚步却没停,抱着她往厨房走。
“上次你抱着柱子说那是我!”澈琉笑得直颤,伸手去捏他的脸,“还说‘六六别跑,让我亲一口’。”
他低笑出声,胸腔的震动透过相贴的肌肤传过来,让她心里发痒。“那是因为太想你了,六六。”他说得一本正经,把她放在料理台上,指尖轻轻刮过她的脸颊,“当时你在画室待了三天,我只能对着柱子想你。”
她的脸微微发烫,想起那三天确实冷落了他,只顾着赶画展的稿子。正想说句软话,却被他低头吻住。
这个吻带着海风的清冽,和他身上雪松味的沉稳,像把整个夏天的温柔都揉了进去。他的手扶住她的腰,让她更贴近自己,舌尖撬开她的唇齿时,带着不容错辨的占有欲。
料理台上的牡蛎还在吐着泡泡,阳光从百叶窗漏进来,在他浓密的睫毛上跳着舞。澈琉闭上眼,指尖插进他的发间,感受着他逐渐加深的吻,像沉溺在一片温暖的海。
不知过了多久,他才稍稍退开,额头抵着她的,呼吸带着点乱:“晚上……别锁门了,六六。”
她的睫毛颤了颤,没说话,只是往他怀里钻得更深了些,算是默认。
暮色降临时,露台的烤炉滋滋作响,蒜蓉的香气混着酒香漫开来。司夜寒替她剥好牡蛎,蘸了点柠檬汁递到她嘴边,看着她眯起眼睛满足的样子,眼底的笑意比星光还亮。
“下周去学潜水?”他忽然说,“教练说你上次的理论考是满分。”
“你要陪我。”她嚼着牡蛎,含糊地说,“深海太黑了,我怕。”
“我在。”他握住她的手,指尖在她掌心轻轻画着圈,“一直都在,六六。”
混沌珠翻了个白眼:“明明根本不怕黑,潜水都已经出师了,每次都要装柔弱,你这毛病,什么时候改改?”
澈琉拍了一下口袋里的混沌珠,传音:“安分点。”
海浪拍打着礁石,像首永不疲倦的歌。澈琉看着他认真的侧脸,忽然觉得,这些年学过的无数技能——从格斗到编程,从马术到潜水,都只是为了能跟上他的脚步,能和他并肩站在这天地间,看遍日升月落,尝遍人间烟火。
而他,也总在她需要的地方,用那双曾在雪地里冻得发紫的手,为她撑起一片安稳的晴空。
夜深时,她窝在他怀里看星星,指尖划过他锁骨的弧度。“司夜寒,”她忽然开口,声音软得像棉花糖,“你说我们老了会是什么样子?”
“还这样。”他收紧手臂,吻了吻她的发顶,“我给你剥牡蛎,你坐在我腿上捣乱,叫你六六的时候,你还会脸红。”
她笑着捶了他一下,却把脸埋得更深了。窗外的海浪声温柔起伏,像在为这漫长的岁月,轻轻打着节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