冬夜的壁炉烧得正旺，火光在地板上投下跳跃的光斑。澈琉刚洗完澡，裹着厚厚的羊绒毯窝在沙发里，看司夜寒调试新入手的咖啡机。他穿着深灰色居家服，袖口挽起，露出线条利落的小臂，侧脸在暖光里显得格外柔和。
“尝尝？”他端着刚煮好的拿铁走过来，杯沿还沾着圈奶泡。
澈琉仰头喝了一大口，奶泡沾在鼻尖，像只偷喝牛奶的猫。他笑着伸手去擦，指尖的温度烫得她缩了缩脖子，却被他顺势按住后颈，轻轻吻掉那点奶渍。
“六六，”他忽然开口，声音比平时低了些，带着点不易察觉的紧张，“有件事想跟你说。”
她眨眨眼，看着他从口袋里摸出个丝绒盒子，打开的瞬间，火光映在钻石上，折射出璀璨的光——那钻石大得有些晃眼，切割得极其精致，在暖光里像盛着一整个银河。
“这是……”澈琉的心跳漏了一拍。
“不是现在。”他握住她的手，把戒指套在她无名指上，尺寸刚刚好，冰凉的金属贴着肌肤，却烫得她心尖发颤，“再过两年，等我们到了法定年龄，就去领证，办婚礼。”
他的黑眸里映着壁炉的火，也映着她的影子，认真得让她鼻头发酸。“我想给你一个名分，六六。不是室友，不是同伴，是法律承认的，我的妻子。”
澈琉看着他，忽然笑了，眼泪却跟着掉下来，砸在戒指上，晕开一小片水光。“司夜寒，你早就不是当年那个需要我收留的小男孩了。”
“可我需要你。”他握紧她的手，指腹摩挲着那枚钻戒，“一直都需要，以后也需要。”
她吸了吸鼻子，忽然凑过去，在他唇上狠狠咬了一口：“那我可要行使未婚妻的权利了。”
“你说。”他任由她咬着，眼底的笑意温柔得快要溢出来。
“以后家务归你做，衣服归你洗，地归你拖。”她扳着手指头数，眼睛亮晶晶的，像落了星星，“我负责做饭，给你织毛衣——上次学的棒针，正好练练手。”
他低笑出声，把她揽进怀里，下巴搁在她发顶：“好，都听你的，六六。”
壁炉里的木柴“噼啪”响了一声，火星窜起又落下，把两人交叠的影子晃得轻轻颤抖。澈琉靠在他胸口，听着他沉稳的心跳，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无名指上的钻戒。
原来从炉边取暖的那个雪夜，到此刻戴着钻戒的冬晚，他们走过的那些年，学过的那些技能，都只是为了走向彼此——走向一个有柴米油盐，有婚纱戒指，有“妻子”和“丈夫”名分的未来。
“毛衣要织灰色的。”他忽然说，声音闷闷的，“跟我这件居家服一个颜色。”
“才不。”澈琉抬头瞪他，嘴角却扬着，“要织粉色的，亮闪闪的那种。”
“……好。”他妥协得干脆，低头吻了吻她的发旋，“只要是你织的，什么颜色都好。”
窗外的雪不知何时下了起来，簌簌落在玻璃上，像首温柔的夜曲。壁炉的暖光漫在两人身上，把那句“再过两年”的约定，烘得软软的，带着点甜。
原来最好的名分，不是那枚璀璨的钻戒，而是无论过多少年，他看她的眼神里，始终藏着初见时的心动，和往后余生的笃定。
春日的阳光透过纱帘，在地板上投下斑驳的光影。澈琉捧着个毛线筐从卧室走出来，脸上带着点邀功的雀跃：“司夜寒，你看！”
她展开手里的毛衣，粉嫩嫩的颜色在阳光下泛着柔和的光泽，袖口和下摆都绣着小小的绒球，针脚算不上完美，却透着股笨拙的可爱。
司夜寒正在厨房忙碌，闻言擦了擦手走出来。看到那件粉色毛衣时，他愣了愣，随即眼底漫开温柔的笑意，伸手接过来：“给我的？”
“不然呢？”澈琉踮脚给他比了比尺寸，“上次说好的，粉色亮闪闪款。快试试！”
他依言套上毛衣，粉色衬得他肤色愈发白皙，平日里沉稳的气场被柔和了许多，倒显出几分少年气的乖顺。澈琉看着他，忽然“噗嗤”笑出声：“真好看，像颗草莓糖。”
他低头看了看自己，没说话，只是伸手把她揽进怀里，下巴搁在她发顶，声音带着点闷笑：“只要你喜欢就好，六六。”
厨房里飘来糖醋排骨的香气，勾得人食欲大开。这几个月，司夜寒把“承包家务”的承诺践行得彻底，尤其在做饭上显露出惊人的天赋——从最初炒糊的青菜，到如今能复刻出澈琉最爱的几道拿手菜，不过用了短短半月。
“尝尝这个。”他端着刚出锅的松鼠鳜鱼放在桌上，琥珀色的酱汁裹着酥脆的鱼肉，卖相丝毫不输餐馆。
澈琉夹了一块放进嘴里，酸甜的滋味在舌尖炸开，鲜得她眼睛都亮了：“比我做的还好吃！”
他坐在她对面，看着她吃得眉眼弯弯，忽然说：“以后想吃什么，都告诉我。不用你动手，六六。”
“那可不行。”她咽下鱼肉，认真地看着他，“说好我负责做饭的，你抢我活干，是想剥夺我未婚妻的权利吗？”
他低笑起来，伸手替她擦掉嘴角的酱汁：“那我们分工，你做早餐，我做晚餐。”
“这还差不多。”她扬起下巴，像只得意的小狐狸。
午后的阳光暖融融的，两人窝在沙发上看书。司夜寒穿着那件粉色毛衣，指尖划过书页时，袖口的绒球轻轻晃动。澈琉忍不住伸手去揪，被他握住手腕，按在沙发扶手上亲了亲。
“别闹。”他的声音带着点沙哑，呼吸拂过她的手背，“再闹，晚上就不给你做甜品了。”
“才不怕。”她往他怀里钻了钻，鼻尖蹭过他的毛衣，闻到淡淡的洗衣液清香，混着他身上特有的雪松味，“反正我有草莓糖抱抱。”
他低笑出声，收紧手臂把她圈得更紧。阳光漫在粉色的毛衣上，把那抹嫩得发甜的颜色，映进彼此眼底。
窗外的玉兰花开了，白嫩嫩的花瓣落在窗台上，像谁撒了把星星。
傍晚的霞光漫过阳台，把晾着的粉色毛衣染成暖融融的橘色。澈琉刚把最后一只碗放进消毒柜，就被身后的人轻轻圈住腰。
司夜寒的下巴搁在她肩窝，带着刚洗完澡的水汽，还有那身雪松味的沐浴露香。“累了吗，六六？”他的声音闷闷的，带着点慵懒的沙哑。
“不累。”她转过身，顺势往他怀里钻，手臂勾住他的脖子，把脸埋在他胸口。粉色毛衣的料子软软糯糯，蹭得她脸颊发痒，却舍不得移开。
他低头，鼻尖蹭过她的发顶，轻轻叹了口气，像是要把这一整天的疲惫都叹出去。“今天学了道新菜，明天做给你吃。”
“什么菜？”她抬头，睫毛扫过他的下颌线。
“你爱吃的醉蟹。”他笑了笑，指尖划过她的耳垂，“特意请教了巷口那家老字号的师傅。”
澈琉的眼睛亮起来，往他怀里又缩了缩，像只找到温暖巢穴的小猫。“那我明天要多吃两只。”
“好。”他应着，手臂收得更紧，把她整个人都圈在怀里。阳台的风带着点晚春的暖意，吹动了晾着的衬衫衣角，发出轻轻的声响。
两人就这么抱着，不说话，也不动。听着彼此的心跳在胸腔里共鸣，感受着相贴的肌肤传来的温度，像是要把这漫长的时光，都揉进这个拥抱里。
“毛衣穿着舒服吗？”她声音闷闷的，带着点不确定。
“舒服。”他低头，吻了吻她的发旋，“全世界最舒服的一件。”
她笑了，往他怀里蹭得更深，指尖在他后背画着圈。“那以后每年都给你织一件，红的、绿的、蓝的……把彩虹都织给你穿。”
“好啊。”他低笑，声音里的温柔快要溢出来，“只要是你织的，穿成彩虹糖我都乐意。”
霞光渐渐淡去，路灯亮了起来，在地上投下暖黄的光晕。司夜寒抱着她往客厅走，脚步放得很慢，像怕惊扰了这片刻的安宁。
“抱够了没，六六？”他低头问，眼底的笑意藏不住。
“没够。”她耍赖似的把腿缠上他的腰，“要抱到睡觉。”
“遵命，我的未婚妻。”他笑着应道，托着她的臀往卧室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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