晨光漫进窗棂时,司夜寒的吻正落在澈琉的腰侧。那处肌肤细腻,被他的呼吸拂过,泛起一层细密的战栗。他的手臂箍着她的腰,像抱着块失而复得的暖玉,力道紧得不肯松一分。
“别闹了……”澈琉的指尖插进他发间,声音带着初醒的软糯,尾音被他的吻搅得发颤。
他低笑,抬眼时睫毛上还沾着点晨光,眼底的情欲像未散的雾。“再抱会儿。”唇瓣贴着她的肌肤磨蹭,带来一阵痒意,“我的糖还没吃够。”
他的手又开始不规矩,顺着她的腰线往上滑,指尖划过那片柔软时,故意用了点力。澈琉轻吟一声,推着他的肩想躲开,却被他翻身压住,温热的胸膛贴得密不透风。
“司夜寒!”她的脸颊烧得厉害,偏过头躲开他凑过来的吻,“我饿了。”
他的动作顿住,鼻尖抵着她的颈窝,呼吸还带着点急促。“饿了?”
“嗯。”她点头,指尖戳了戳他的脸颊,“肚子都叫了。”
他沉默了几秒,喉结滚动着,眼底的暗潮慢慢退去,取而代之的是点无奈的纵容。也是,他的六六可是要吃糖的,怎么能饿到?饿着了,哪还有力气陪他闹,哪还有精神笑给他看?
“好吧。”他不情不愿地松开手,却在起身前又在她那片柔软上捏了把,换来她羞恼的瞪视,才低笑着下床。
晨光勾勒出他赤裸的肩背,线条流畅得像幅水墨画,后腰那道浅浅的抓痕还没消,是昨夜她失控时留下的印记。他套上睡袍时,回头看了眼蜷在被窝里的人,唇角忍不住往上扬——她正用被子蒙着脸,只露出点泛红的耳根,像只偷藏起来的小松鼠。
“等着。”他扬声说了句,转身进了厨房。
很快,煎蛋的滋滋声、牛奶沸腾的轻响就漫了进来。澈琉掀开被子一角,看着他在灶台前忙碌的背影,这画面比任何缠绵都要动人。他系着那条粉色的草莓围裙,动作却熟练得很,往锅里撒糖时,嘴角还噙着点笑,像是在做什么宝贝吃食。
没过多久,他端着餐盘进来,上面摆着溏心蛋、加了蜜的牛奶,还有一小碟晶莹的草莓酱。“尝尝?”他把餐盘递到床边,眼底闪着期待的光,“特意多放了半勺糖。”
澈琉坐起身,刚要伸手去拿,就被他按住手腕。他俯身,用小勺舀了点草莓酱,递到她嘴边:“先吃糖。”
甜腻的滋味在舌尖化开,混着他指腹的温度,让她的心跳又开始不规律。她张嘴含住小勺,却被他趁机吻住,舌尖卷走那点甜,还带着点得逞的笑意。
“司夜寒!”
“嗯?”他舔了舔唇角,笑得像只偷腥的猫,“你的糖,也是我的。”
晨光落在两人交缠的指尖,把那枚草莓糖项链照得发亮。澈琉看着他眼底的自己,忽然明白,这世间最独一无二的,从不是什么惊天动地的缠绵,而是他愿意为她洗手作羹汤的温柔,是他把“她饿了”看得比情欲更重的在乎,是只有他们懂的,藏在烟火气里的甜。
午后的阳光透过落地窗,在地板上织出一张金色的网。澈琉蜷在沙发里翻着新到的医学期刊,司夜寒则坐在地毯上,背靠着沙发,脑袋枕在她的膝头,手里把玩着她垂落的发丝。
“这篇论文有意思。”澈琉用指尖划过书页,“新型神经修复技术,或许对纪修染的后续治疗有帮助。”
话音刚落,就感觉枕在膝头的脑袋动了动,司夜寒抬头看她,眼底带着点不易察觉的委屈:“刚送走就又想了?”
“只是看论文联想到而已。”她失笑,伸手揉了揉他的头发,“怎么跟个孩子似的。”
他没说话,只是往她怀里钻了钻,把脸埋在她的小腹处,像只寻求庇护的小猫。温热的呼吸透过薄薄的家居服渗进来,让她忍不住痒得缩了缩。
“别动。”他闷声说,手臂环住她的腰,“让我靠会儿。”
窗外的梧桐叶被风吹得沙沙响,期刊从澈琉手中滑落,落在地毯上发出轻响。她低头看着他乌黑的发顶,指尖无意识地顺着他的发旋摩挲,忽然觉得这样的安静真好。没有手术刀的冰冷,没有病患的呻吟,只有他的呼吸,和自己擂鼓般的心跳。
“晚上想吃什么?”她轻声问,指尖划过他的耳垂。
“你做什么都好。”他抬头,鼻尖蹭过她的下巴,“最好是草莓味的。”
“那做草莓慕斯?”
“还要草莓奶昔。”
“贪心。”她捏了捏他的脸颊,却被他抓住手腕,凑到唇边亲了亲。
夕阳西沉时,厨房飘出浓郁的奶香味。澈琉正在打发奶油,司夜寒就站在旁边,时不时伸手偷尝一口,被她拍开手后,又笑嘻嘻地凑过来,从背后环住她的腰,下巴搁在她肩窝。
“奶油要放多点糖。”他的声音带着点黏糊的撒娇,“我的六六喜欢甜的。”
“知道了,草莓糖先生。”她笑着往奶油里加了勺糖,“够甜了吗?”
他低头,在她颈间深深吸了口气,像在品鉴什么绝世珍宝:“不够,要像你一样甜才行。”
慕斯放进冰箱冷藏时,天色已经暗了。两人窝在沙发上看老电影,司夜寒的手始终没离开过她的腰,像在确认她就在身边。电影里的男女主在雨中拥吻,他忽然低头,在她唇角印下一个轻吻,带着点奶油的甜。
“比电影里甜。”他说,眼底的笑意比星光还亮。
他们的故事或许没有电影里的轰轰烈烈,却有着独属于彼此的温度——是他吃醋时泛红的耳根,是他为她洗手作羹汤的温柔,是藏在草莓味甜点里的,说不出口的在乎。
就像此刻,窗外的风带着凉意,室内却暖得像春天,因为身边有他,连空气都甜得发腻。
凌晨三点,医院的急诊灯亮得刺眼。澈琉刚换下手术服,就接到了纪修染助理的电话,语气慌张:“纪先生突然癫痫发作,浑身抽搐不止……”
她捏着手机的指尖泛白,转身抓起白大褂往外走:“让司机送他到我别墅,别去公立医院。”
司夜寒的车就停在医院门口。他似乎料到她会有突发状况,靠着车门站着,风衣上落了层薄霜。看到她出来,立刻迎上去:“我送你。”
车内一片沉默,只有雨刷器规律地摆动着。澈琉看着窗外掠过的街灯,忽然被一只温热的手握住。司夜寒的掌心带着暖意,轻轻摩挲着她的手背:“别慌,你在就没事。”
她转头看他,他正专注地开车,侧脸在昏暗的光线下显得格外沉稳。忽然想起三年前那个雪夜,也是这样的急,他却默默跟在她身后,替她撑着伞,守在诊所外直到天亮。
别墅的灯亮着,聂无忧抱着膝盖坐在门口,看到他们来,眼圈瞬间红了:“他刚缓过来,浑身都在抖……”
纪修染躺在客房的床上,脸色惨白如纸,额角渗着冷汗,手指蜷缩着抓着床单。澈琉掀开他的眼皮检查瞳孔,指尖刚触到他的皮肤,就被他无意识地攥住,力道大得吓人。
“放松。”她的声音很稳,另一只手迅速抽出银针,精准地刺入他的人中与合谷穴。
司夜寒站在门口,看着她俯身施针的背影,看着纪修染攥着她手腕的手,指节在身侧悄悄收紧。但他没说话,只是转身去厨房烧了壶热水,倒在保温桶里——他知道,她接下来又要熬很久。
银针起出时,天边已经泛白。纪修染呼吸渐渐平稳,聂无忧松了口气,低声道:“又麻烦你们了。”
澈琉写着药方,头也没抬:“神经压迫到运动中枢了,下周安排开颅手术。”
走出客房时,司夜寒正靠在走廊的墙上,手里捏着个皱巴巴的草莓糖纸。看到她出来,立刻直起身:“结束了?”
“嗯。”她打了个哈欠,往他怀里倒,“困死了。”
他接住她,把她半抱半扶地带下楼,从保温桶里倒出温水:“喝点水再睡。”
车里,澈琉窝在副驾上,很快就睡着了。司夜寒把暖气开得足了些,伸手替她拢了拢衣领,目光落在她疲惫的眉眼上,忽然轻轻叹了口气。
其实他不是不介意,只是更怕她为难。他的六六是悬壶济世的神医,可神医也是凡人,会累,会慌,需要有人替她撑着身后的天。
晨光爬上车窗时,澈琉醒了。发现自己被他抱回了卧室,身上盖着厚厚的被子,他正坐在床边削苹果,动作笨拙得像在拆什么精密仪器。
“醒了?”他抬头,眼底带着红血丝,“苹果削成这样,还吃吗?”
果皮歪歪扭扭地挂着,像条垂死挣扎的蛇。澈琉却笑了,伸手抢过来咬了一大口:“甜的。”
他顺势坐在床边,替她理了理额前的碎发:“手术定在什么时候?我去安排安保。”
“下周三。”她往他怀里蹭了蹭,“有你在,我放心。”
他低头吻了吻她的发顶,声音轻得像叹息:“傻瓜,该放心的是我才对。”
放心她的医术,放心她的分寸,更放心她眼底始终只有他的模样。
窗外的雨停了,阳光穿过云层,在被子上投下暖融融的光斑。这世间最难得的,不是神医的妙手回春,而是有个人,懂你肩上的责任,更懂你藏在白大褂下的柔软,愿意站在你身后,替你挡住所有风雨。
就像此刻,他身上的雪松味混着苹果的甜,成了她疲惫时最安心的味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