最喜欢你

混沌珠带着一身铃铛晃到莲池边时，正撞见哪吒把澈琉按在新绽的莲蕊上亲。花瓣被撞得簌簌落，沾在它那身藕荷色小衣上，铃铛“叮铃铃”响得格外欢。

“吵死了。”哪吒头也不抬，随手挥了道莲火，却不是烧向混沌珠，而是在它周身罩了层结界——铃铛声被闷在里面，只剩点模糊的嗡鸣。

混沌珠气得在结界里转圈，看着那两人旁若无人地缠在一起，觉得这铃铛衣简直是种羞辱。它猛地撞向结界，想把这碍事的玩意儿撞碎，却被反弹回来，滚了个圈，正好看见澈琉抬手按住哪吒的肩，眼底的光带着点被逗弄后的恼，又藏着点纵容的软。

“别闹，”她的声音透过结界传出来，带着点发颤的痒，“珠子还在呢。”

“管它。”哪吒咬着她的耳垂轻笑，红带在两人交缠的肢体间滑来滑去，“它戴着你的新衣服，该知足了。”

混沌珠翻了个白眼，索性蹲在结界里数铃铛——一共十八个，个个都亮得晃眼。数到第十七个时，忽然听见结界外传来布料摩擦的轻响，还有哪吒低低的笑，像浸了蜜的风，把结界都吹得暖融融的。

它觉得自己有点多余，转身往结界角落缩了缩，用爪子捂住耳朵。可那若有若无的声响还是钻进来，混着莲香，甜得让珠发腻。

不知过了多久，结界忽然消失，铃铛“叮铃”响了一声。澈琉正整理着被扯乱的衣襟，见它蹲在角落装死，忍不住笑了：“过来，给你摘铃铛。”

混沌珠立刻滚过去，却被哪吒按住：“不摘，让它戴着去给我们找吃的。”

“我不去！”它梗着脖子，却被哪吒塞了个空食盒，“去镇上抢两笼桂花糕，要刚出炉的。”

无奈，混沌珠只能顶着一身铃铛往镇上跑。夜风里，铃铛声“叮铃铃”漫过石板路，引得狗吠声此起彼伏。它一边跑一边嘀咕：“等我抢够了宝贝，第一件事就是把这破衣服烧了……”

可等它拎着满盒桂花糕回来，看见澈琉正往哪吒新穿的绿衫上绣桃花，两人凑在一起说笑，月光落在他们交缠的发丝上，温柔得像幅画时，忽然觉得——这铃铛声，好像也没那么难听。

至少，能让他们知道自己回来了。它蹲在院门口，看着那两人分食一块桂花糕，指尖相触时的暖，忽然觉得，就算戴着这铃铛衣，好像也没什么大不了的。

反正日子还长，总有机会把它拆了。混沌珠晃了晃，铃铛又响了一声，这次，它没再觉得麻烦，反倒觉得这声音里，也沾了点他们的甜。

澈琉看着混沌珠在院里转圈时，铃铛总卡在石缝里，忍不住拽了拽哪吒的衣袖：“别欺负珠珠了，把铃铛解了吧？你看它跑起来都不利索。”

哪吒正把玩着她织衣剩下的金线，闻言抬眼，眼底漫开层熟悉的光——那是他缠着她胡闹时，总带着的、又亮又烫的光。他伸手勾住她的腰，往怀里带了带，红带扫过她的手腕，带着点痒：“解也行，先让我高兴了再说。”

澈琉知道他打的什么主意，耳尖一热，却还是被他半拖半拽地拉进莲花洞府。刚迈过门槛，就被他按在满铺花瓣的软榻上，他的吻落得又急又密，像要把这几日织衣攒下的念想都一股脑儿倾泻出来。

洞府外的混沌珠听见里面的动静，气得用头撞柱子，铃铛“哐当”响得震天，却怎么也盖不过那若有似无的、缠缠绵绵的声。

等洞府里的莲瓣再次舒展，月光已换了个角度。哪吒抱着澈琉，指尖划过她汗湿的发，眼底的亮还没褪，却多了几分餍足的懒。“现在能解了？”她气鼓鼓地瞪他，眼尾还泛着红。

他低笑，在她唇角啄了口：“解，现在就解。”

说着，他扬手挥出道莲火，院外的铃铛“叮铃”响了最后一声，便齐齐落在地上。混沌珠愣了愣，低头看了看脖子上空荡荡的衣襟，忽然觉得浑身轻快，却又有点莫名的空落。它试探着跑了两步，没了铃铛的牵绊，倒像是少了点什么。

“愣着干嘛？”哪吒的声音从洞府里飘出来，“去抢两串糖葫芦，要山楂的。”

混沌珠翻了个白眼，却还是颠颠地往外跑。这次没了铃铛的响，它反倒觉得脚步都轻了，只是跑过石板路时，总忍不住想晃一晃——好像那铃铛声还在耳边，混着洞府里的笑，甜得发腻。

洞府里，澈琉靠在哪吒肩头，听着混沌珠远去的脚步声，忽然笑了：“你就是故意的。”

“嗯。”他毫不避讳，吻着她的发顶，眼底的光温柔下来，“但你也没真生气，不是吗？”

莲香漫在空气里，裹着彼此未散的热。她往他怀里缩了缩，没说话，却悄悄攥紧了他的衣角。

月光透过莲瓣的缝隙，在澈琉肩头投下细碎的银斑。哪吒的指尖划过她的脊背，低笑出声，带着点恍然大悟的亮：“我说你怎么最近什么都依我……”

他凑到她耳边，呼吸带着点发烫的痒：“是不是因为……我以前受的那些苦？”

澈琉的动作顿了顿，没睁眼，只是往他怀里缩了缩。指尖缠着他的红带，轻轻打了个结——她确实纵容他，看他闹着抢混沌珠的宝贝，看他把李靖的茶桌换成炼丹炉，看他夜里不知收敛地缠着她，总想着，他从前吃了太多苦，如今该多些甜才是。

“是又怎样？”她的声音裹在莲香里，软得像团棉花。

他翻身将她圈在怀里，眼底的光比莲火还烈，带着点得逞的狡黠：“那我还要……”

话没说完，就被她吻住唇角。以往总被他闹得喘不过气，此刻却主动探过舌尖，带着点笨拙的纵容。他愣了愣，随即反客为主，红带在两人交缠的肢体间滑来滑去，像条不安分的蛇。

原来被纵容的滋味这样好。他愈发得寸进尺，指尖带着点刻意的撩，看她眼尾泛红，听她在他耳边喘着气唤他的名字，心头那点因过往而起的涩，早被这满室的甜冲得烟消云散。

“六六。”他低唤。

澈琉被这声唤得心头一颤，睁眼时正对上他亮晶晶的眼。那里没有了往日的戾气，只有满满的欢喜，像个被宠坏的孩子。她抬手抚过他眉间的朱砂痣，声音软中带点霸道：“我喜欢你。”

“谁也不能欺负你，”她的指尖轻轻捏了捏他的脸颊，力道带着点疼，却藏着浓得化不开的护，“你自己也不行。”

他笑得更欢，在她颈窝蹭了蹭，像只撒娇的小兽：“那谁能欺负我？”

“我。”她挑眉，翻身将他按在花瓣堆里，指尖划过他的喉结，带着点狡黠的挑，“只有我能欺负你。”

他没反抗，任由她胡闹，眼底的光却愈发灼人。等她闹够了，才反手将她圈回怀里，吻落得格外缠绵：“好，都听你的。只有你能欺负我，这辈子，下辈子，都只能是你。”

莲瓣被搅得簌簌落，沾在两人汗湿的皮肤上，凉丝丝的，却压不住那点越烧越旺的热。那些剔骨割肉的疼，或许就是为了换此刻的甜——换她眼里的纵容，换她霸道的护，换这满室的莲香与她的呼吸，把往后的岁月都酿得蜜里调油。

“六六。”他又唤，声音喑哑得像浸了酒。

“嗯？”

“再喜欢我一点。”

“已经很喜欢了。”

“不够，要最喜欢。”

她被逗笑，往他怀里缩了缩，指尖在他心口画着圈：“好，最喜欢你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