净水湖的平静没维持几日，就被一道金光打破。
金王子踩着金刃落在湖边，金发在阳光下闪得刺眼，手里的金骨宝剑“哐当”一声插在地上，剑穗还在晃：“澈琉，出来打架！”
澈琉正靠在水王子怀里看他雕冰，闻言翻了个白眼：“不去。”
“ coward（胆小鬼）！”金王子挑眉，故意用激将法，“上次明明是你耍赖……”
话没说完，一道身影已落在他面前。澈琉抱着胳膊，挑眉看他：“打就打，别吵到别人。”
水王子在后面慢悠悠地站起来，冰蓝色的眼扫过金王子，带着点不易察觉的冷：“轻点。”
金王子“嗤”了一声，挥剑就冲了上去。金光与澈琉周身的气息撞在一起，发出“噼啪”的脆响。他的剑法凌厉，招招带风，却总在靠近时被她轻巧避开。
激斗了几十回合，金王子的额角渗了汗，金发也乱了。他喘着气，看着气定神闲的澈琉，忽然收了剑：“今天……换个地方打。”
“不去。”澈琉转身就要走。
他却一把抓住她的手腕，力道比往常重了些，眼里闪着执拗的光：“就去我宫里，上次的‘架’还没打完。”
澈琉看着他泛红的耳根笑了。她挣开他的手，拍了拍裙摆：“带路。”
金王子的眼睛瞬间亮了，转身就往自己的宫殿飞，速度快得像道金色的闪电。澈琉看着他的背影，无奈地摇了摇头，也跟了上去。
水王子站在湖边，看着两道身影消失在天际，冰蓝色的眼暗了暗，指尖凝结的冰雕，不知何时碎成了渣。
金殿里，金器反射着光，映得人眼晕。金王子反手关上门，转身就被澈琉按在了鎏金柱上。他的呼吸一滞，看着近在咫尺的脸，忽然忘了要说什么。
“不是要打架吗？”澈琉的指尖划过他胸前的金纹，语气带着点戏谑，“怎么不动了？”
他的喉结动了动，忽然抬手，紧紧抓住她的腰，将她往自己怀里按。金光在两人周身流转，像圈灼热的网。这一次，没有剑拔弩张，只有彼此越靠越近的呼吸，和金殿里悄然升温的空气。
窗外的金光不知何时变得柔和，透过雕花的窗棂，在地上投下晃动的影，像在为这场别样的“打斗”，敲着暧昧的节拍。
金殿的鎏金柱还残留着彼此的温度，金王子靠在柱上，金发凌乱地搭在额前，胸口起伏未平。他看着澈琉整理裙摆的动作，忽然伸手，指尖轻轻勾住她的衣角：“下次……还来吗？”
语气里没了往日的桀骜，反倒带着点不易察觉的小心翼翼，像个怕被丢弃的孩子。
澈琉回头看他，见他耳根还泛着红，忍不住笑了：“看你表现。”
他立刻挺直脊背，金色的眼眸亮得惊人：“我表现很好！”
“哦？”她挑眉，故意逗他，“哪里好？”
金王子被问住，张了张嘴，却想不出词来，只能梗着脖子道：“就是……很好。”
澈琉笑得更欢了，转身走到他面前，抬手替他理了理凌乱的金发，指尖不经意划过他的脸颊，引来他一阵轻颤。“好了，不逗你了。”她收回手，“我该回水王子那里了。”
提到水王子，金王子的脸色沉了沉，却没再说什么，只是闷声道：“我送你。”
他召来金刃，稳稳地托着两人。飞过高空时，风从耳边呼啸而过，澈琉低头能看到仙境的全貌，像块被打翻的调色盘。金王子的手悄悄护在她身侧，怕她被风吹得不稳，指尖偶尔碰到她的衣角，像触电般缩回，又忍不住再靠近些。
到了净水湖上空，金刃缓缓落下。澈琉刚站稳，就听到水王子的声音从湖边传来，带着点清冷：“回来了。”
他站在柳树下，冰蓝色的发被风吹得轻晃，眼神落在金王子护着她的手上，微微沉了沉。
金王子立刻收回手，挺了挺脊背，像只宣示主权的孔雀：“我送她回来的。”
水王子没理他，只是看着澈琉，眼神柔和了些：“累了吧，进去歇歇。”
“嗯。”澈琉应着，转身往冰屋走，没注意到身后两道交汇的目光，像有金戈与寒冰在无声交锋。
金王子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冰屋里，又看了眼水王子，冷哼一声，踩着金刃飞走了，金色的身影在天际划出一道倔强的弧线。
水王子走到冰屋门口，看着里面那个正端起水杯的身影，冰蓝色的眼眸里漾起浅淡的笑意。管他什么金王子、火燎耶，只要她在身边，这净水湖的水，就永远是暖的。
澈琉喝着水，忽然感觉到两道目光从窗外传来，一道炽热如金，一道清冷如冰，却都带着同一种执拗的在意。她笑着摇了摇头，看来这仙境的日子，是不会太清净了。
澈琉窝在水王子怀里，指尖无意识地划着他冰蓝色的衣襟。湖水在身侧轻轻晃，暖得让人发困。
识海里忽然传来混沌珠窸窸窣窣的声音，带着点神秘的雀跃：“六六，偷偷跟你说个事。”
“嗯？”她在心里应了声，眼皮半耷拉着。
“灵犀阁换了新司仪，叫颜爵，听说长得老帅了！”混沌珠的声音压得更低，像在讲什么天大的秘密，“紫头发，黄眼睛，还是只狐狸呢，听起来就带感！要不要去瞅瞅？”
澈琉的指尖顿了顿，脑海里勾勒出那模样——紫发张扬，黄眼勾人，再配上狐狸特有的狡黠……好像是挺有意思。
她忍不住在心里笑：“你消息倒灵通。”
“那是！”混沌珠得意起来，“听说他法力也高，说话还带点文绉绉的，跟那些只会打架的不一样。去不去嘛，就看一眼！”
水王子似乎察觉到她的走神，低头在她发间蹭了蹭，声音带着点慵懒的哑：“在想什么？”
澈琉回过神，往他怀里缩了缩，指尖点了点他的下巴：“在想……哪里有好玩的地方。”
他的手臂收得更紧，冰蓝色的眼望着她，带着点独占的温柔：“净水湖还不够好玩？”
“够是够，”她笑着抬头，吻了吻他的唇角，“就是偶尔也想看看别的风景。”
识海里的混沌珠急得跳脚：“对对对！看看别的风景！颜爵那狐狸绝对是道靓丽的风景！”
澈琉没再理它，只是看着水王子眼底的光，心里悄悄盘算起——灵犀阁吗？似乎确实值得去走一趟。
至于那位紫发狐仙……倒要瞧瞧，是不是真像混沌珠说的那样，能让人眼前一亮。
第二天，澈琉没打招呼，径直寻去了灵犀阁。
阁楼里飘着淡淡的茶香，颜爵正坐在窗边的矮榻上，紫发松松地挽着，几缕碎发垂在颊边，黄琉璃般的眼半眯着，指尖捻着茶杯，姿态慵懒又雅致。听见动静，他抬眼看来，眸光在她身上转了圈，带着点狐狸特有的审视，却又藏着三分笑意：“稀客。”
“听说灵犀阁新来了位司仪，特来瞧瞧。”澈琉走到榻边，没等他让座，便自顾自坐下，指尖轻轻划过他放在桌上的茶盏，“颜爵？”
他挑眉，将茶杯递过去，指尖不经意擦过她的：“正是。姑娘倒是直接。”
茶香袅袅，混着他身上清冽的气息，竟有种奇异的勾人意味。澈琉接过茶盏，却没喝，反而倾身靠近，声音压得低：“都说狐狸擅长勾人，怎么，不试试？”
颜爵的黄眸亮了亮，像淬了光的琉璃。他没躲，反而往前凑了凑，紫发拂过她的肩，带着点痒：“姑娘想让我怎么试？”
他的声音带着点漫不经心的哑，像羽毛搔在心尖上。澈琉笑了，抬手抚上他的紫发，指尖顺着发丝滑到发尾，轻轻一拽。他顺势低头，鼻尖几乎碰到她的唇。
“这样。”她轻声说，吻便落了下去。
茶香在唇齿间弥漫，带着点微苦的回甘，像这场突如其来的纠缠，清冽又灼热。他的手搭在她的腰侧，力道不重，却带着不容挣脱的巧劲，像狐狸捕到了心仪的猎物，不急不躁，却步步紧逼。
矮榻不算宽敞，两人靠得极近，紫发与黑发缠在一起，像两团揉碎的云。他的黄眸里映着她的影子，狡黠渐渐褪去，只剩下浓得化不开的沉溺。偶尔有茶盏被碰倒，在地上发出细碎的响，却很快被彼此的呼吸淹没。
“早知如此，”颜爵的吻落在她的颈侧，声音带着点喟叹，“该泡壶更烈的茶。”
澈琉笑着咬住他的唇角，指尖划过他腰间的系带：“不必，你就够烈了。”
窗外的阳光透过窗棂，在榻上投下斑驳的影，将两人交缠的身影拓印在木面上，像幅未完的画。茶香依旧弥漫，却渐渐被更灼热的气息取代，阁楼里静得只剩下彼此的心跳，和狐狸低低的喘息，像藏了个不为人知的秘密。
等暮色漫进阁楼时，颜爵正替她拢了拢微乱的衣襟，紫发垂在眼前，黄眸里带着点餍足后的慵懒。他抬手斟了杯茶，递到她唇边：“尝尝？这茶，回味 longest（悠长）。”
澈琉就着他的手喝了口，茶香混着他的气息，果然余味绵长。她看着他眼底的笑意，忽然觉得，这灵犀阁的茶，和这位狐狸司仪，都比想象中更让人贪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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