曦月看着护在自己身前的胤禛，心里涌起一股复杂的情感。这个男人，明明对自己充满了怀疑和戒备，却在危急关头选择保护她。他到底是为了什么？是因为那块虎符，还是...
突然，领头的汉子动了！他猛地一挥手，大喝一声："上！"
几个黑衣人手握利刃，朝着胤禛和曦月扑了过来。胤禛反应迅速，挥动宝剑格挡，剑光闪烁间，已经和几人缠斗在了一起。他的武功确实不错，一把宝剑使得虎虎生风，几个回合下来，竟然没让对方占到半点便宜。
但对方人多势众，而且招招狠辣，都是拼命的架势。胤禛渐渐有些吃力，身上已经添了几道伤口。曦月看得心急如焚，却又帮不上什么忙。她只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，虽然脑子里有很多知识，但在这种冷兵器时代，根本派不上用场。
就在这时，一个黑衣人瞅准了空子，绕过胤禛，朝着曦月扑了过来。匕首闪着寒光，直刺她的胸口。曦月吓得闭上了眼睛，心想这下完了。
然而，预想中的疼痛并没有传来。她只听到"噗嗤"一声，睁开眼一看，只见胤禛挡在了她身前，那把匕首深深插进了他的后背。
"胤禛！"曦月惊呼一声，声音里带着哭腔。
胤禛脸色苍白，嘴角溢出一丝鲜血。他转过头，看着曦月，勉强挤出一个笑容："别怕..."
"爷！"苏培盛带着人冲了进来，看到眼前这一幕，吓得魂都快没了，"快！保护主子和福晋！把这些反贼给我拿下！"
那些黑衣人见势不妙，互相递了个眼色，虚晃一招，转身就想跑。林若薇咬了咬牙，突然从袖中掏出一把短刃，朝着领头的汉子刺了过去。那汉子猝不及防，被刺了个正着，惨叫一声倒在地上。
其他黑衣人见状，不敢恋战，纷纷翻墙逃走。苏培盛带着人追了出去，书房里顿时安静下来，只剩下浓重的血腥味。
曦月扶着摇摇欲坠的胤禛，眼泪不停地往下掉："你怎么样？你怎么这么傻？"
胤禛靠在她怀里，呼吸越来越微弱："我...我不能让你有事..."他伸出手，颤抖着从怀里掏出那半块虎符，"这个...给你..."
曦月接过虎符，看着他苍白的脸，心里像刀割一样疼。她突然想起自己的圣界"坤宁域"，那里有治愈一切伤痛的力量。
"胤禛，你撑着点！我救你！"曦月说着，将两半虎符合在一起。只听"咔哒"一声轻响，完整的虎符上突然爆发出耀眼的金光。曦月身后，一道金色的光门缓缓打开，正是她的圣界"坤宁域"！
浓郁的生命气息从光门中涌出，胤禛身上的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着。他惊讶地瞪大了眼睛，看着眼前这不可思议的一幕："这...这是什么地方？"
曦月将他扶到光门附近，让他吸收圣界的灵气："这是我的圣界，坤宁域。里面有可以治愈一切伤痛的力量。"
就在这时，林若薇突然跪了下来，朝着光门恭敬地磕了三个头："圣女息怒！属下不知四阿哥竟是自己人，方才多有冒犯，请圣女降罪！"
曦月看着她，又看看逐渐恢复过来的胤禛，心里做出了一个决定。她扶起林若薇："起来吧。这事不怪你。"然后转向胤禛，"现在，你明白我是谁，我想要做什么了吧？"
胤禛看着那道金光闪闪的光门，又看看手中的青铜虎符，点了点头："我明白了。你是老天爷派来拯救苍生的圣女。你想要推翻清朝，建立一个全新的世界。"
曦月摇了摇头："不是推翻清朝，建立另一个王朝。而是要改变这个封建帝制，建立一个人人平等、自由、民主的新世界。"
胤禛若有所思地点点头："人人平等...自由...民主..."他喃喃自语着，眼神中充满了迷茫，但也有一丝期待。
曦月知道，改变一个人的思想很难，尤其是像胤禛这样从小接受封建教育的皇子。但她有信心，只要给他时间，他一定会明白自己的苦心。
"现在，我们面临着共同的敌人。"曦月看着胤禛和林若薇，"康熙皇帝已经开始怀疑我了，粘杆处的人就在暗中监视着我们。天地会内部也不是铁板一块，刚才那些人就是最好的证明。"
她顿了顿，继续说道："我决定，从今天起，我们三人结为同盟。利用我手中的圣界和未来知识，胤禛你的身份和权力，还有林若薇你在天地会的人脉，我们一起为这个国家，为这个民族的未来，做点实事。"
胤禛和林若薇对视一眼，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坚定。胤禛点了点头："好！我答应你。从今天起，我胤禛愿以虎符为誓，追随圣女，共图大业！"
林若薇也激动地说道："属下也愿立下血誓，永远效忠圣女，赴汤蹈火，在所不辞！"
曦月满意地点点头，从坤宁域中取出一把匕首："好！那我们今天就歃血为盟！"
三人割破手指，将鲜血滴在那枚青铜虎符上。鲜血渗入虎符的纹路中，发出一阵红光，然后缓缓隐去。仿佛有一股无形的力量，将三人的命运紧紧联系在了一起。
就在这时，苏培盛匆匆跑了进来，脸色凝重："爷，福晋，宫里来人了。皇上传旨，说明天要亲自来府中看望您和福晋。"
胤禛和曦月对视一眼，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一丝警惕。康熙这个时候突然要来，肯定没那么简单。看来，真正的考验，才刚刚开始。
曦月深吸一口气，将虎符收好，然后看向胤禛和林若薇："好了，都散了吧。记住我们今天的誓言，从明天起，一切小心。"
胤禛和林若薇点点头，转身离开了书房。曦月站在原地，看着那道依旧敞开的金色光门，心中感慨万千。她知道，自己肩上的担子更重了。但她也有信心，只要坚持下去，终有一天，她会看到一个全新的中国，一个真正属于人民的中国。
晨光初透窗棂时，曦月指尖的锦线突然绷断。
银梭"嗒"地坠在绣绷上，惊飞了梁间栖息的夜鹭。她望着素绢上那方尚未绣完的日月虎符，线尾在晨光里晃出细碎的金芒，像极昨夜圣界门扉的余韵。
"福晋，苏总管在外候着。"小桃端着铜盆进来，水汽氤氲里映出她发白的脸，"说是...粘杆处的人天不亮就把府周围的槐树全换了。"
曦月的目光落在廊下新移栽的槐树上。虬结的枝干在青砖地投下扭曲的影，树身还裹着未干的泥——分明是从御花园移来的百年古槐，树洞里藏着的鎏金哨子在晨风中若隐若现。
胤禛踏着露水上了台阶，月白色常服下摆沾着草屑。他从袖中抽出张揉皱的贡纸，墨迹里混着暗红血丝："十三弟在宗人府断了两根肋骨，皇阿玛昨儿夜里把养心殿的铜鹤都砸了。"
曦月展开纸卷，胤祥那笔遒劲的瘦金体洇着血沫："四哥速查丰台大营粮草，提防隆科多"——最后那个"多"字被血糊成墨团，笔画间看得出写时的剧痛抽搐。
"林若薇呢？"她突然抬头，院外的槐树梢正有片叶子坠下，晃晃悠悠悬在半空。
胤禛按住她欲起身的肩，掌心的薄茧蹭过她腕间的虎符："昨儿后半夜就没了踪影，只在东厂胡同的墙根儿下留了串佛珠——是九门提督府的制式。"
金红两色的銮驾仪仗这时正转过街角，明黄色的轿顶在薄雾里像团鬼火。曦月忽然想起昨夜胤禛后心那道深可见骨的伤口，愈合处新生的皮肉泛着珍珠似的白，触上去竟比寻常肌肤更烫。
"把后院那缸醉蟹抬到正厅去。"她将半截虎符按进胤禛掌心，"告诉苏培盛，就说主子昨儿醉酒伤了脾胃，要用陈年花雕酒镇着才舒坦。"
常服的腰带蹭过腰间时，胤禛摸到个坚硬的棱角。是曦月塞进来的玉佩，触手温润，刻着"身无彩凤双飞翼"的字样——那是他去年生辰，皇阿玛赏的和阗玉，传闻是从万历皇帝的定陵里挖出来的。
銮驾停在垂花门外时，正厅飘来浓烈的酒腥气。康熙撩轿帘的手顿了顿，瞥见阶前那口半人高的青花大缸，坛沿斜插着柄银质蟹八件，晨光里闪着冷光。
"老四这病可真蹊跷。"他踏进门槛时，眼角的余光扫过西厢房的窗。窗纸新糊过，左下角却有个指甲盖大小的破洞，洞眼里嵌着截乌黑的发丝。
胤禛抱着药碗迎上来，锦袍前襟沾着酒渍："皇阿玛恕罪，儿子昨夜贪杯——"话没说完就剧烈咳嗽，药汁泼在明黄色的龙袍下摆，洇出深色的印子。
曦月捧着蜜饯上前时，鬓角的银簪突然滑落。玉簪坠地的脆响里，她听见东偏殿传来极轻的"咔嚓"声——是机括发动的动静。那些新移栽的槐树下，不知有多少弓弩正对准这座屋子。
"这蟹是奴才娘家送来的。"她捡起玉簪，袖口的虎符硌得腕骨生疼，"说是阳澄湖底捞的，用三十年的花雕醉了九九八十一天。"
康熙的目光落在那缸泛起泡沫的酒液里。醉蟹在浑浊的酒里张牙舞爪，青黑色的蟹螯上还缠着半片明黄色的丝绸，像是从什么龙袍上撕下来的。
"哦？"他捻须的手指突然收紧，"那朕可得好好尝尝。"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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